自由之路
关上房门,额眉紧蹙,
杏眼透出一股怨气,
撕剥我种姓的情人
前来打破文明的戒律。
她不是尘世的乞丐,
在恪守礼教的人家——
我也许可让她在一条
脏黑的线毯上坐下。
门第高贵的财主细心
挑选高价的女人,
她穿一身灰布衣服,
躲避他们狡黠的眼睛。
他们迷恋浓妆艳服,
不由自主忽略容颜——
偷窃我魂魄的人儿
悄悄来到我的身边。
好似离家上路的村姑,
有时突然与我相遇,
陶罐里盛满从荷花丛的
蜂巢里采集的花蜜。
爱是质朴感情的游戏,
你来听我吐露心声——
我决不会鄙视陶罐,
只要它质量上乘。
脚腕上不系铜铃,
你不跳舞也无妨,
青春热血里生就的举止
一样令人心驰神荡。
全身不戴一件首饰,
脸颊浮现一丝羞惭,
其实,泥地上行走,
你才不怕弄脏衣衫。
你四周簇拥着牧童,
村里的狗转悠欢跳,
你像耍蛇卖艺的女郎,
骑着矮种马奔跑。
湿透的纱丽覆盖膝盖,
你泅水游到对岸,
我忘记婆罗门村的路,
每回前去与你见面。
每逢集日你采摘蔬菜,
挎着竹篮匆匆赶路,
看见谁家的毛驴,
喂一把青嫩的豌豆。
下雨天你不听劝告,
朝远处的村庄走去,
头顶一片芋头叶子,
两只脚沾满烂泥。
不管在村里的什么地方,
见了你我乐而忘返,
你说可有人知道我们
没有筹划幽会的麻烦!
村里的人冷眼相看,
免了我们防备的责任,
来吧,沿着自由之路,
撕剥我种姓的情人!
斯里尼克坦
1936年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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