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启昌《老凤嘹亮雏凤清》

老凤嘹亮雏凤清

◎康启昌

收到白玮沉甸甸的厚礼《砚耕塘诗稿》，我觉得，这是一份浸透着传统文化精髓的友情。这种友情远离市场的尘嚣，没有世俗的功利，嘤其鸣矣，求其友声。他以高山流水的雅兴，呼朋引类，寻找知音，在2013年的中秋奏起了宫商角徵羽的美声。我谈三点感触：

（一）读着诗稿，似有清风徐来。无论是吊古还是感时，无论是咏怀还是唱和，都有清气上扬，浊气下降的爽快。如《乐府新声百期纪念》中的“立地有声天将晓，笔耕无言雪上松”“繁花百媚人称好，绿叶一样入画中”展示了乐府新声的新气象新风尚；《黄土高原纪行》中的“黄土坡上榖子黄，羊皮筏子送姑娘。唢呐吹得震天响，荞麦窝窝就斜阳”赞扬了黄土高原简朴不奢、古而不老的民间风俗。又如《诗贺建国六十年》中的“金秋时节喜开镰，树木树人年复年。黄花铺满创业路，好风送我再扬鞭”诉说着诗人的成长得自于改革开放的机遇，得自于树人政策之恩典。既有对机遇的感戴之情，也有对好风的珍惜之意。总之清风徐来，可喜可贺可嘉。

（二）一脉阳光给人以正能量。如《少年生活素描》，重点描述少年时代的阳光一面，“钥匙放在邻居家，上学放学自己回。户户相知户户乐，家家贫穷家家美”，以超越物资的快乐为快乐，以精神富有为富有，是他那一代少年至今仍在坚守的价值观。

（三）亲情友情体现人间真情。这方面的诗作较多，我重点谈亲情，亲情中，我重点谈父子情。

李商隐有一句诗：“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是说韩瞻的儿子韩冬郎的诗写得比父亲更好，是对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晚辈的肯定。我这里套用李商隐的“雏凤清于老凤声”改为“老凤嘹亮雏凤清”，是说，父亲白玮的诗写得很阳光很壮丽，儿子白优优的序言写得也很清俊，漂亮。白玮的诗，不止一次提到儿子：《示儿》《再示儿》《给优儿》《警诃优儿》《优儿二十四岁生日纪贺》，殷殷切切，语重心长。白优优在序言中则一再强调他对父亲诗踪、诗情的追逐、向往和敬重。他说：“骄傲地说，在他眼中我这个当儿子的是能读懂和欣赏他的情怀的。”“父亲诗中的美丽与洒脱还是让大家自己来品读吧，寥寥几言，怕是很难说出我对父亲的爱与眺望。”父亲作诗，儿子作序，父子情深，诗坛佳话。我这里单说白玮给儿子写的诗。《示儿》《再示儿》、《给优儿》《警诃优儿》等几首，大概受陆放翁的影响，或勉励儿子“报国兴家”，或教导儿子“勤勉自省”，或启发儿子“自己执握前程”，或告诫儿子谦虚谨慎。“文辞炫目权作水，毕竟东流入大洋。”“满易招损训千古，谦可收益是良方。”指出“躬身学习不浮躁，偶以惊人算平常”。爱子之心寄寓在望子成龙，成栋梁，成大器的理念之中。语言谆谆，语气和缓。但父亲的架子端得十足。传统中严父的形象很丰满。终于盼到了儿子学业有成，事业有望的二十四岁生日。“怜为膝下子，比肩已成人。”父亲不再板着面孔教训青皮小儿，而是“祝你生日快乐”，有点“多年父子成兄弟”的味道。他以深情的笔触回忆24年来，优优成长的经过。首先感叹，一晃儿，这青皮小儿已经跟爸爸一般高了，能不感叹吗？“年华付流水，岁月不留痕。怡乐陶天伦，血浓情自真。”回忆儿子刚刚学习走路时蹒跚学步可爱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然后回忆儿子聪颖好学，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攻艺术，爱文学，终于爱上了父亲之所爱，“父子相比翼，佳话永留存”，“再续父辈根”，他为有这样一位理想的接班人而欣慰，但还要嘱咐两句，荣华任去留，谨守平常心。父亲啊，你也像母亲一样唠叨起来没完？不，长诗贺纪到此戛然而止。我的文章，也该打住收笔了。谨祝白玮白优优父子文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