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后世和朝、日对理学的研究和评论·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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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学·后世和朝、日对理学的研究和评论·元代

元代的理学,在历史上有其特殊地位,其一是经赵复、窦默、姚枢等传播到原元统治下的北方;其二是于元仁宗时首次钦定为官学; 其三是理学和心学开始融合。元代的理学家主要代表有许衡、刘因和吴澄等人。人们常常认为,元代理学无多大发明和新见,其实也不尽然,他们也提出过一些有积极意义的观点,对理学起了阐发和丰富作用。

①“道不远于人”论。这是元代最有影响的理学家许衡的主张。许衡(1209—1281),字仲平,号鲁斋。官至国子监祭酒、集贤院大学士。主要著作编为《许鲁斋集》、《许文正公遗书》。

许衡以“道”为世界本原。说“太极之前,此道独立。道生太极,函三为一,一气既分,天地定位”(《稽古千文》)。道在太极之前独立存在,太极由之生,而后才有阴阳和天地物质世界。在此,把“道”置于绝对至尊至高的地位。又说“有理而后有是物”,“凡物之生,必得此理而后有形,无理则无形”(《遗书·语录下》)。这些正是对程朱理学的承袭,并无新见。但许衡身显廊庙,于理学强调承流宣化,“行于斯世”,反对空谈玄虚,注重用世,尚治生,所以主张“道不远于人”。他批评一些理学家“厌其卑近”,“深求隐僻之理”,“务为高远难行之事”,“要知人所不能知”,“行人之所不能行”,不过是“欺世而盗名”(《遗书·中庸直解》)。他主张“众人之所能知能行者”之道,“故道不远于人”,认为离开人间生活“高远难行之事,则便不是道”(同上),即主张道应体现在“民生日用”“盐米细事”之中。从“道不远于人”观点出发,他提出有积极意义的“治生”论。“为学者,治生最为先务。苟生理不足,则于学之道有所妨。彼旁求妄进,及作官嗜利者,殆亦窘于生理之所致也。”治生又以务农为主,“治生者,农工商贾士君子当以务农为主。商贾虽为逐末,亦有可为者,果处之不失义利,或姑济一时亦无不可”(《许鲁斋年谱》)。认为以务农为主的治生,可促进学业,为官清正;又不歧视工商业,正当的工商业也是实际生活中的道。许衡这些主张,在理学中的积极意义应充分肯定。

②成毁代谢“理势相因”和“人欲化而天理”论。这是刘因对理和欲提出的具有新意的见解。刘因(1247—1293),字梦吉,号静修。保定容城(今河北徐水)人。以金朝遗血自居,屏居山野不肯仕元。主要著作编为《静修文集》。

刘因虽曾受业于赵复,但不株守程朱门户,在杂入心学观点中,亦提出某些新见。如他对天理的论述,提出了天下事物所以“生生不息”有“气机”为变化的原因以及“理势相因”必然性和规律性相互作用和促进的观点。他说:“夫天地之理,生生不息而已矣。凡所有生,虽天地亦不能使之久存也。……成毁也,代谢也,理势相因而然也。人非不知其然也,而为之不已者,气机使之焉耳。……天地之间,凡人力之所为,皆气机之所使,既成而毁,毁而复新,亦生生不息之理耳,安用叹邪!”(《静修集·游高氏园记》)在这里,他把自然和社会中的事物的运动变化,称之为成毁代谢的生生不息,包括生长、衰老、毁灭和更新全过程。在这全过程中,“气机”是其动因。这“气机”何以能成其动因,是由于“理”。“大哉化也,源乎天,散乎万物,而成乎圣人,自天而言之,理具乎乾元之始,曰造化” (同上书,《宣化堂记》)。“理”是“造化”之本始,此理是“气机”之使,还是归之于“理”本,回到了理学。他提出了事物成毁代谢生生不息的“理势相因”观点是很有意义的,虽然言之不详,然却最早理势对举,认识到必然性与规律性的关系。是四百余年以后,明清之际的王夫之在《读四书大全》 中对之作较详尽的阐发的先导。

刘因对理学家津津乐道的理欲之辨也有新意,他提出“人欲化而天理,血气化而性情”(同上)。对理欲,程朱是绝对对立论,只有遏窒、灭绝人欲,天理才能存在。刘因却提“化”人欲为天理。人欲可以转化为天理,二者就不是绝对对立的了。然而如何“化”法呢?他认为“无待于外”(同上书,《读药漫记》),而要自求本心,不暴其气,涵养自守,使人欲化为天理,显然是靠理学家提倡的内省反求的修养,其方法是否正确姑置不论,然其人欲可化为天理而言,无疑修正了程朱的二者对立论。

③理“在气中”“为气之主宰”和“外物格”“内知致”论。这是吴澄关于理气论和格致论的命题。吴澄(1249—1333),字幼清,号草庐。江西崇仁人。元初曾应召为国子司业等职,旋进旋退,以著述终,其师传绪统为黄榦、饶鲁、程若庸,属朱熹之四传,然其学不守门户。元代理学和会朱陆,吴澄最具代表性。主要著作有《草庐全集》、《五经纂言》。

吴澄有气为构成万物的原始材料的观点,曾说:“天地之物,混沌洪濛,清浊未判,莽莽苍苍,但一气尔”(《草庐全集·原理》),“自未有天地之前,至既有天地之后,只有阴阳二气而已。本只是一气,分而言之,则曰阴阳,又就阴阳中细分之,则为五行,五行即二气,二气即一气。”(《草庐精语》,转引自《宋元学案·草庐学案》)又与朱熹说太极即理不同,说“太极与此气非有两物”(同上),认太极为气,由于一气之运转而形成天地日月及一切事物。而气之所以能运转,是由于理之主宰。“理在气中,原不相离。”太极(理)“主宰此气者便是,非别有一物在气中而主宰之也”(《草庐精语》)。说理是气之主宰,也未可断言吴澄的理在气之上,为气之本,按此 “主宰”,实指使气之运动变化遵循一定的规律而言。从这点看,吴澄之理气论,显然偏离了程朱的理本论。

吴澄又为调和朱熹的格物穷理和陆九渊的 “发明本心”,提出“外物格”“内知致”论。他不赞成分德性之知和闻见之知。说“盖闻见虽得于外,而所闻见之理,则具于心,故外之物格,则内知致,此儒者内外合一之学”。并指责朱熹“记诵之徒,博览于外,而无得于内”,“释氏之徒,专求于内,而立事于外”“流入于异端”。他主张“先令其主一持敬,以尊德性,然后令其读书穷理,以道问学。”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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