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妓二首(其二)
崔道融①
歌咽新翻曲,香销旧赐衣。
陵园春雨暗,不见六龙归②。【注释】
①崔道融:见《铜雀妓二首》(其一)。
②六龙:指六匹马拉的车,为天子所乘。
【赏评】
如果说崔道融的第一首《铜雀妓》不乏浪漫之感的话,那么这第二首就属于现实主义之作了。“歌咽新翻曲”,“咽”字表悲声,似李白《忆秦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之吟,新翻曲子的异样声调并没有激起宫女的兴趣,荡去她们心中的忧愁。“香销旧赐衣”,旧年君王所赐衣裳上的香气已渐渐飘散而尽,旧日君王的恩情已随君王的驾逝而一去不返了。“陵园春雨暗,不见六龙归”二句,乃此诗最现实,最悲切之语。“铜雀台”在风雨中已失却往日光彩而黯淡无光了,宫女们临风而望,但始终不见君王的马车归来。何止“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宫女们也同样经受着这种无奈的更迭。此诗虽不及第一首用语清纯静雅,然情感之浓郁浑厚却更胜一筹,凭此亦可与之平分秋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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