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黄昏,雨洒浮萍点点青。
落花叶儿圆如镜,藕芽儿节节嫩。
嗏,荷花满池红,
水面上鸳鸯赛过鸾和凤,
水底下金鱼捉对儿行。
——明·无名氏辑《新编题西厢记咏十二月赛驻云飞》
这首民歌句句全是写景,又句句全是写情。它完全通过对自然景色的生动描绘,表现了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欢快场面,显得含而不露,雅而不俗。
“雨洒浮萍点点青”,这不仅描绘出了一个生机盎然的景象,而且这个“青”字,又是“情”字的谐音。仿佛这浮萍的青,既是雨水浇灌出来的,更是情感培育出来的。 “圆如镜”的,也不仅是“荷花叶儿”,而且也寄托着对夫妇、情侣团圆的期望。“藕叶儿节节嫩”,既写出了少男少女们青春焕发的气象,同时“藕”又是配偶的“偶”的谐音。 “荷花满池红,水面上鸳鸯赛过鸾和凤,水底下金鱼捉对儿行”,这是一个令人多么欣喜、欢快的景象啊!所谓“鸳鸯”、 “鸾和凤”、 “金鱼捉对儿”,难道不都是情侣团聚、夫妻和合的象征么?
这首情歌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它通篇没有一个字直接写人间的夫妻、情侣,它完全通过隐喻或象征的手法,以鸳鸯戏水,鸾凤翱翔,金鱼捉对,来唤起人们美好的想象:自然界的动物尚且如此有情有意,人间的青年男女又岂能不追求美好的爱情生活呢?因此,不仅它的表现手法是含蓄的,更重要的是它的意境深邃、隽永,读后感到有一种耐人思索、经久咀嚼的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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