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兵家韬略·国防韬略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传统文化·兵家韬略·国防韬略

早在春秋战国时代,随着诸侯国之间战争的发展,就产生并初步形成了古典的国防理论和韬略,以管仲为代表的政治家、军事家制定了“文武并用”、“富国强兵”的治国方略,以孙武为代表的军事家对国防建设的实践经验作了理论上的概括,秦始皇则在统一中国的基础上建立了相当完备的国防体系。(图295)古代军事家用全面的观点观察战争、指导战争,提出了处理战争与和平、战争与政治、战争与经济、战争与人民相互关系的思想观点,以及相应的“有备无患”、“富国强兵”、“以民为本”、“文武并用”的国防韬略,成为历代奉行的国防建设指导原则。

有备无患 古代军事家认为,在战争危险存在的条件下,有没有战争的准备,是关系国家安危的“国家大计”。吴起(? ~前381)说:“夫安国家之道,先戒为宝。”保证国家安全的办法,最重要的是预先搞好戒备。“有备则制人,无备则制于人”。只有在战争到来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没有必要的武器和物资储备,虽然出师正义,也不能征服非正义的一方(“库无备兵,虽有义不能征无义”);没有完备的作战预案,就不能应付突然事变(“心无备虑,不可以应卒”)。他们总结国家安危存亡的经验教训,深刻阐明了安与危的辩证关系,指出安危是可以在一定条件下互相转化的,不仅危可转安,“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左传》襄公十一年),而且安可致危,“敌存灭祸,敌去召过”(柳宗元《敌戒》),“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司马法·仁本》)。战国末年的齐王田建,面对秦始皇与六国之间的兼并战争,不修战守之备,也不助五国抗秦,只求苟且偏安于一隅。结果,秦国大兵压境,齐国不战而溃,田建束手就擒。唐玄宗李隆基(685~762)前期励精图治,使唐王朝出现“开元之治”,再次达到鼎盛时期;后期则“自恃承平”,穷奢极欲,“毁戈牧马,罢将销兵,国不知备,民不知战”,结果突发安史之乱,国都长安失陷,唐玄宗被迫逃亡四川。这类因忘战而导致国家危难灭亡的事例,历史上屡见不鲜。古代军事家由此得出结论:“兵可千日而不用,不可一日而不备”(《南史·陈暄传》)。“善为国家者,安不忘危,治不忘乱”(《明宣宗实录》卷三十八)。“善用兵者,防乱于未乱,备急于未急”(《虎钤经》卷一)。战前的准备是取得战争胜利的重要条件。善于指导战争的人,不仅要在战争到来时运筹帷幄、指挥若定,而且要在战争到来之前远谋深算、预作准备。这样,才能应付突然事变,夺取战争胜利。

富国强兵 富国强兵的国防韬略,形成于春秋战国时代。在群雄争霸、列国兼并的战争中,各国都把富国强兵作为当务之急。古代军事家、政治家在实践中逐步认识到,军事对于经济的依赖关系以及富国与强兵的辩证关系。他们认为,经济是军事的基础,兵力的动员受国家经济力量的制约。管仲说:“甲兵之本,必先于田宅”(《管子·侈靡》),又说:“ 一期之师,十年之蓄积殚;一战之费,累代之功尽”(《管子 ·参患》)。《孙子兵法》反复论述战争与经济的关系,指出“带甲十万”要有“日费千金”的经济保障,“兴师十万”要有“七十万家”承受物力和人力负担(《作战篇》、《用间篇》)。孙膑和齐威王讨论强兵的办法,认为“富国”才是“强兵之急者”,富国是强兵的最关紧要的事情。他们还指出,富国与强兵是相辅相成的:“国富则民众,民众则兵强;兵强则土广,土广则主尊”。“兵不强,不可以摧敌;国不富,不可以养兵”。所以,“国之所急,惟农与战”。就是说,治理国家,最为紧要的是一手抓生产,一手抓战备。这样,就可以做到“无事则国富,有事则兵强”。没有战争的时候,国家财力富足,“国富而民安”;一旦爆发战争,就可以依靠强大的军事力量克敌制胜。管仲辅佐齐桓公治国图霸,就是以富国强兵作为基本国策。他认为,“国富兵强,则诸侯服其政,邻敌畏其威”。他们在经济、政治、军事上实行改革,首先从富民抓起,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在政治上强调以法治国,变贵族分治的宗法制度为君主集权的政治体制;军事上,实行“寄兵于政”制度,建立兵农合一、军政合一的军事体制。终于使齐国由乱到治,由贫变富,由弱转强。秦国原是经济落后、国力衰弱的国家。战国初期,秦孝公重用商鞅变法图强。其重要政策就是奖励农战,“立法度,务耕织,修战守备”。实行的结果,使秦国“家给人足”,“兵革大强”,为后来秦始皇统一中国奠定了基础。商鞅总结他的经验说:“国之所以兴者,农战也。”“国待农战而安,主待农战而尊”(《商君书 · 农战》)。

以民为本 古代进步的军事家、政治家用朴素的唯物观点观察战争,认识到人心向背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而利害得失则是人心向背的物质基础。这是他们的国防韬略思想的一个鲜明特点。他们认为,富国强兵要“以民为本”,“本固则国固,本乱则国危”;如果“不务得人”,“小者兵挫而地削,大者身死而国亡”。而“得人之道,莫如利之”。“民利之则来,害之则去”。“民之从利,如水之走下”,“利之所在,虽千仞之山无所不上,深渊之下无所不入”。因此,如果“为天下致利除害”,就可以得到人民的拥护,“尽其力而乐为上用,入则务本疾作而实仓廪,出则尽节死敌以安社稷”(《管子》)。“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善于治国用兵的明君贤将,都十分重视“人和”,把“附民”(依靠人民)、“壹民”(团结人民)作为治国、治军之本。姜尚在协助文武二王兴周灭商的事业中,首先“阴谋修德,以倾商政”,对内实行惠民政策以争取民心,对外“修德行善”以争取盟国,造成“天下三分其二归周”的局面。然后,打出“吊民伐罪”的旗帜,以“为天下除残去贼”为名,发动讨伐殷纣的战争。这一策略,对争取兴周灭纣事业的胜利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文武并用 文与武,政治与军事,历来是治国安邦的两大支柱。古代军事家、政治家认为,“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有武事者必有文备”(《孔子家语》卷一),搞政治必须以武力作后盾,搞军事必须以政治为基础。国家的强盛,依靠军事上的胜利(“凡国之重也,必待兵之胜也”);军事上的胜败,决定于政治的优劣(“兵之胜败,本在于政”)。政治与军事,内政与国防,互相依存,相辅相成,不可偏废。政治与军事同时并举,“用武则以力胜,用文则以德胜。文武尽胜,何敌之不服”(《吕氏春秋》卷十五)。唐朝皇帝李世民在总结他的治国经验时说:“文武二途,舍一不可。与时优劣,各有其宜。武士儒人,焉可废也!”(《帝范》卷下) 就是说,不可因为强调国防而忽视内政,也不可因为强调内政而放松国防,只能随着形势的变化而有所侧重。国防与内政同时并举,“内修文德,外治武备”,才是长治久安的根本国策。

在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上,并不是人人都处理得很好的。西汉初年就曾发生能不能“马上治天下”的争论。刘邦是一个靠战争夺取天下的“马上皇帝”,对于政治、文化那一套原来并不重视。谋臣陆贾劝导刘邦转变观念,常常在他面前讲说《诗》、《书》中的治国经验。刘邦不仅听不进去,还很不耐烦地说:“老子坐在马上打天下,管它什么诗、书!”陆贾说:“坐在马上得到天下,难道可以在马上治理吗?”他列举商汤“逆取顺守”、秦王变法图强和吴王夫差、晋国智伯“极武而亡”的经验教训说明,“文武并用,长久之术”。刘邦认为言之有理,要陆贾总结秦汉以及前代成败得失经验。陆贾写出《新语》十二篇,刘邦篇篇称善。这件事促使刘邦转变了重武轻文的观念,采取了一系列“文武并用”的措施,为巩固西汉王朝奠定了基础。1000多年以后,同样的争论又发生在蒙古的耶律楚材和常八斤之间。耶律楚材(1190~1244)是成吉思汗的重要谋士。常八斤以善于制造弓箭为成吉思汗赏识。常八斤在人前夸耀自己,贬低耶律,说:“国家正在打仗,要耶律这种文人有什么用!”耶律楚材回答他:“造弓还须有弓匠,治天下怎么可以不用治天下之匠呢? 天下从马上得到,但不可以只靠马上治理。”成吉思汗敬佩耶律楚材的才能,对他的儿子说“此人天赐我家”,以后要把国家的军政事务都交给他管理。耶律楚材历仕成吉思汗、忽必烈两代30年,主要贡献有:劝止屠杀、掠夺,实行仁政,安抚百姓;制定政治制度,建立各级政权;制定课税制度,发展生产,开拓财源。因而使元朝文治和武功都取得了重大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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