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一颗孝顺的心
当时苏珊娜10岁,母亲34岁。苏珊娜想的是海边有幢房子,母亲想的是要钻石耳环。苏珊娜憧憬家里仆人如云,手托银盘,以巧克力、奶油糖、冰淇淋侍候自己。母亲并不知道怎样放胆做大梦,她想的是能拥有一副每只大约有半克拉钻石的小耳环。
母亲的梦想先实现了。第二年母亲生日,父亲就买了耳环给她。父亲是警察局督察,身材魁梧,人很聪明。苏珊娜记得他不喜欢别的男人对母亲多看一眼。
苏珊娜长大以后,母亲给苏珊娜看一张当票,耳环没有了,原来被母亲当了。母亲说总要赎回来的,她担心忘记去付利息。有一年,她果然忘掉,耳环就此没有了。
此后,兄妹三人分别结了婚,生了孩子。岁月催人,日历一张张撕掉,好像落在草坪上的枯叶一样。这时苏珊娜想起母亲的梦想,不觉整整过了42年。
母亲已经76岁了,瘦瘦小小的,没有了当年的风采。她说手杖是她最好的伴侣,走到哪儿都少不了,有时孙子重孙的名字也会弄错。
四年后,苏珊娜把两老接到海滨去。苏珊娜的房子在沙丘上,不很大,是栋小房子,就在防波堤后面。没有仆役,咖啡罐里倒有奶油糖。母亲说:“地方不错,真挺不错的。”
苏珊娜送给母亲一只小丝绒盒子。母亲颤抖地接了过来,还笑自己有些紧张。
“约翰,”她喊爸爸,“来帮个忙,我手笨。”
爸爸打开盒子,告诉她耳环很漂亮。
“真漂亮。”爸爸说。
母亲吻苏珊娜,摩挲她的头发,哭泣着把耳环戴好,说:“你们看看,我样子怎么样?”
他们说:“真漂亮。”
但是,母亲自己看不见了,她已经瞎了。时间的洪流可以淹没一切,岁月可以雕刻所有,唯有心中的意念能逆流而行。无论岁月如何催人,不管日历如何消瘦,孝心在,感动就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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