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河》鉴赏

作者： 熊述隆

李耕

你的心胸是蓝湛湛的河!

蓝湛湛的河水映着个蓝湛湛的天。

看那月亮，天上有一个，水中有一个；看那星星，天上级多少，水里缀多少；看那流云，天上什么色彩，水里什么色彩。就连云间飞翔的鸟，在天空飞，也在水底飞!

你的心胸是蓝湛湛的河哟!

辽阔土地的忧患和欢乐映在你流动的河水里。

你的心胸是蓝湛湛的河!

蓝湛湛的河水映着个蓝湛湛的天。

早霞亮得如熔化的金子，这金子也溶化在河水里；河里映着天的轮廓，这河里的天和天上的天一般高深一般博大一般明亮一般缤纷。

你的心胸是蓝湛湛的河哟!

你是祖国怀里一支流不完的歌。

“小的河”，在大地上随处可见。

或许正因其“小”，便显得平凡、质朴；但它的清沏、坦荡、“蓝湛”，却能投映、容纳世间的种种，包括“星月”、“早霞”、“流云”、“飞鸟”、“色彩”……。因此尽管它“小”，但同样与它所包容的天地“一般高深一般博大一般明亮一般缤纷”!——而诗人正是采用了这种“以小见大”，“托物言志”的艺术手法，充分表达了一种投身时代、拥抱世界的欢快、激越之情，给人以轻盈、向上的艺术感染力。而这种基调，与作品发表的1982年——新时期之初万象更新、到处充满生机的时代氛围，以及诗人在长期遭受不公正待遇后终于复出时的个人心境，也都是十分吻合的。

显而易见，全诗的语言清新晓畅，并具有弹拨丝弦般的音乐节奏感，确有点似“小河”流淌，波光粼粼，从而在形式与内涵上，亦取得了一种和谐效应；尤其“你的心胸是蓝湛湛的河”一句，在短短的两节中，反复出现了四次，恍如主旋律一般，回环复沓，愈加增强了作品的既定基调。

当然，这篇作品的技巧、手法乃至语言风格，与诗人后来渐趋冷峻、深沉、思辨的艺术特色，都有明显的差别。但这也给我们一种启示：诗人情感的“源头”，乃是纯洁无瑕、清彻透明的“爱”!——这也正如“小”的“河”，在初出山涧时，闪烁着晶莹的浪花，拍击出纯真的波音，而为着近寻辽阔的大海，终将汇入湍急的长江、雄浑的黄河，其间纵然有着种种“流向”的蜿蜒与“音域”的变奏，但连结其出发点与归宿的“主动脉”，无疑仍然是同一种炽热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