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鲁词人的“陈词滥调”说起
本来,根据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的统一部署,“围剿”毛泽东《沁园春·雪》的任务,落实在《中央日报》的身上,由重庆的《中央日报》统一组织实施,作品在副刊上发表,要求大家以唱和为名,打出反对“帝王思想”的旗号,对毛泽东的《沁园春·雪》进行肆意歪曲和谩骂。而且,当时已经落实了责任,由《中央日报》的主笔王新命全权组织实施。王新命已经组织了许君武等一批善于辞令的高手参与。可是,不巧得很,任务刚刚落实,《中央日报》主笔兼副刊编辑王新命又有了新的任命,被调往南京《中央日报》主笔室工作。为此王新命还写了一则《告别》词,其云:“现适奉调赴京”,“我也不再兼编副刊,并且不日将离开陪都”。
这个王新命是一个比较听话的写手,他接到“围剿”《沁园春·雪》的命令之后,迅速根据上峰的要求写好了一篇“御用词篇”,于是1945年12月4日,王新命在临走之前以“东鲁词人”的笔名在《中央日报》上和了一首毛泽东的《沁园春》,然后他就到南京去复命了。文化“围剿”的“伟大使命”由此交给了《和平日报》。
王新命以东鲁词人为笔名发表的《沁园春》是这样写的:
抗战军兴,受命立功,拥纛东飘。当徘徊歧道,中夜惘惘,悚心怵目,举世狂潮。寇患方深,阋墙难再,回首中原烽火高。却戈倒,看杀人掠地,自炫天骄。
山河美丽多娇,笑草莽英雄亦折腰。想翼王投笔,本矜才藻;押司题壁,夙擅风骚。惜误旁门,终虚正果,勒马悬崖着意雕。时未晚,要屠刀放下,成佛今朝。
看来王新命这个主编肚子里也有一点墨水,只是他用的太不是地方。他为了给蒋介石的脸上贴金,竟然到了信口雌黄的地步,污蔑毛泽东是自比天骄,说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草莽英雄,把革命领袖和太平军中的翼王石达开、梁山上的头领宋江同日而语,还说共产党的领袖是误入了旁门左道。本来是蒋介石在挑动内战,在王新命的词中却把这个罪责加在了共产党的头上,还煞有介事地叫嚣让人民军队放下手中的革命武器“成佛今朝”。
很显然,这首荒腔走板的歪词和国民党在谈判中要求共产党放弃解放区、交出军队的谰言是如出一辙的。
同一天,一个署名“耘实”的作者也在《中央日报》上发表了一首《沁园春》,在易君左发表《沁园春》的那张《和平日报》上,还发表了扬依琴的《毛词〈沁园春〉笺注》和董令狐的《封建余孽的抬头》,他们一起把矛头对准了毛泽东的《沁园春·雪》,实际上是把矛头指向了毛泽东、共产党,以及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
接下来就更加热闹了,一时间趁着水浑,什么鱼鳖虾蟹都逆水而来,大有狂犬吠日的架势。前前后后,国民党的御用文人一共写了三十多首词,十多篇文章:
1.《中央日报》于1945年12月4日在《中央副刊》上在头条位置发表了署名“东鲁词人”、“耘实”的两首《沁园春》和词。
2.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办的《和平日报》(原名《扫荡报》)于1945年12月4日发表易君左的《沁园春》和词。
3.重庆的《益世报》于1945年12月4日发表了张宿秋的《沁园春·吊北战场》的和词。
4.《和平副刊》于1945年12月5日发表了吴诚的《沁园春·步和润之兄》。
5.《合川日报》于1945年12月6日分别发表老丁酸《沁园春》和毛泽东、柳亚子;石昙《沁园春·忠告共产党》。
6.《和平副刊》于1945年12月10日发表颜霁、尉素秋女士和域林、慰侬的《沁园春》四首。
7.《和平副刊》于1945年12月13日再次发表颜霁的《沁园春·叠韵致和柳亚子》;同时还发表了孙俍工的《沁园春·和毛泽东》,以及樊旦初和吕耀先的《沁园春》,共四首。
8.《益世报》于1945年12月16日又发表张宿秋的《沁园春·再次毛韵难民行》。
9.《大公晚报》于1945年12月19日发表蜀青的《沁园春》。
10.《益世副刊》于1945年12月28日发表雷鸣的《沁园春》。
11.《和平副刊》于1946年1月3日发表胡竞先的《沁园春·次毛柳之韵》,同时发表元鼎的《读柳词有感》(七绝一首)。
12.《和平副刊》于1946年1月25日再次发表易君左的《再谱〈沁园春〉》。
以上有据可查的共计二十首词,一首七绝,可能还有没被收录的若干,总计大约能有三十余首。
在此期间发表的文章有:
1.《和平日报》于1945年12月4日发表了扬依琴的《毛词〈沁园春〉笺注》、董令狐的《封建余孽的抬头》。
2.《大公报》于1945年12月8日至12日用5天时间不厌其烦地发表了王芸生的《我对中国历史的一种看法》。
3.《益世副刊》于1945年12月14日发表小完的《谈谈〈沁园春〉》。
4.《新闻天地》第十期于1946年2月发表了危涟漪的一篇总结性文章,题为《毛泽东“红装素裹”,一首“沁园春”,画出心底事》。
以上共计五篇,加上其他没有被统计的内容,大致能有十多篇。可见,国民党是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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