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玄学·魏晋玄学的产生·玄学产生的思想渊源
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魏晋玄学,它的产生除了受那个时代的社会经济、政治状况的制约外,它自身又是相对独立的,有其产生、发展的思想渊源关系。
首先,玄学是在批判经学的过程中产生的。经学的弊病至少有这样两点: 一是神学化,二是烦琐哲学。其中神学是从西汉末讲灾异发展到东汉初与谶纬结合产生的。“谶”是一种 “诡为隐语,预决吉凶”(《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六《易纬》下)的粗俗迷信。所谓“纬”则是汉代儒生利用宗教迷信思想对儒家经典所作的解释和发挥,内容荒诞不经,在学术上站不住脚,因此为 “通明” 之士 “每每非笑”(《三国志·魏志·卫颛传》)。经学也是典型的烦琐哲学,不论今文经讲的“微言大义”,还是古文经的章句训诂,都使人不得要领。一部经书的章句多至百万言,苦死了习经的人,极大地束缚了人们的思想。为了从这种荒诞的迷信和烦琐章句中解脱出来,魏晋玄学家提倡简易阐述义理的方法,这是适合理论思维自身发展要求的。
其次,玄学高扬了道家思想以为自己的主脉。魏晋玄学在内容上承接了先秦老庄思想和汉初黄老之学。老庄和黄老道学部分地接触到本体问题,另一方面又多有否定礼法的思想内容,具有冲破羁绊的反叛精神,方法上则有言简意深的简易追求。当经学发展到极至,社会思想出现转机的时候,自然就选择了道家思想。
再其次,玄学也改造、吸纳了儒家思想,而对道家思想有所否定。两汉经学从迷信荒诞、烦琐哲学方面,把儒学引上了绝路。魏晋玄学家,否定经学,以道家思想材料为主线而又吸纳儒家思想,使儒道在本体论层面上合流。何晏、王弼都以儒解老,汇综儒道,他们提出“无”的道体,又认为“圣人体无”,从本体论上认为圣人本身就是道体,从认识论上则认为圣人才能体认道体。郭象则明确主张“内圣外王”与儒家学说的价值取向同归。
最后,玄学是在吸收佛教思想资料的过程中,建构自己的思想体系的。佛教作为外来宗教,汉代传入中国,公元67年已有了汉译佛经。在两汉时期,佛教在初传入过程中,也遇到过中国传统文化的抵抗,有过“沙门不敬王者”之争,也有夷夏之辨。而到了魏晋玄学产生、发展时,无疑看好了佛学深邃严密的理论体系。玄学的“以无为本”的本体论结构体系,与佛教的“空有真俗”理论类同,不能不说是受了佛学的影响。当然,佛教也受到了玄学的影响。张湛的“贵虚”玄学就有较多玄佛趋同的迹路可鉴。佛教中国化其发轫在魏晋,玄佛交叉影响是其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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