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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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佞佛

梁武帝(464—549年)萧衍,字叔达,小字练儿,其父萧顺之是萧齐的大臣,与齐皇室同宗,同为侨居南兰陵之素族。萧衍长于文学,后来以军功起家,乘萧齐内乱乱夺取帝位,建立梁朝。他十分迷信佛法,定佛教为国教,以加强思想统治。

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在东汉初年已正式传入中国。到了魏晋,尤其是南北朝时期,佛教得到了很大发展。在南朝,寺院已开始成为一股独立的社会力量。刘宋时有寺院一千九百多所,僧尼三万六千多人。萧齐时有寺院二千余所,僧尼三万两千五百人。萧梁时达到鼎盛,有寺院二千八百四十六所,僧尼八万二千七百余人。可见唐代诗人杜牧在《江南春》绝句中所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并非夸张之辞。佛教在南朝之所以如此繁盛,有其深刻的社会原因,与统治者的大力提倡与扶植更有着直接的关系。如北朝前秦的苻坚,后秦的姚兴,北魏的文成帝,南朝的宋明帝、梁武帝、陈后主等,莫不崇敬佛法,尊礼高僧,对于佛教从政治上予以保护,从经济上予以支持。其中梁武帝兼衍的佞佛言行最为突出。

萧衍早年曾崇奉道教,中年转而奉佛。称帝后,他于天监三年(504)四月八日,下《舍事道法诏》,说:“弟子经迟迷荒,耽事老子,历叶相承,染此邪法。”表示今后要“弃迷知返”,“归凭正觉”,信仰佛教。此后,他甘心受戒,并敕建大爱敬、智度、新林、法王、仙窋、光宅、解脱、开善和同泰诸佛寺。其中同泰寺“在宫后,别开一门,名大通门,对寺之南门,取返语以协同泰为名,帝晨夕讲议,多游此门”(《建康实录》卷十七)。寺中铸十方金像,十方银像皆壮丽辉煌。萧衍常常幸监此寺讲经、设法会。他曾三次在此寺“舍身”,然后每次又由群臣筹集一万万钱或两万万钱的巨款把他赎回来。通过“舍身”、“奉赎”,大大充实了同泰寺的经济实力,扩大了佛教的影响,抬高了佛教的地位。为了严格戒律,萧衍主张蔬食,反对吃荤。他亲自撰写了《断酒肉文》及《与周舍论断肉敕》,反复强调要断禁肉食,强令僧尼们一律遵守,从此形成了中国汉族出家僧尼与居家佛教信徒吃素的传统。这也是当时佛教进一步屈服于王权的又一具体表现。

在佛教思想方面,萧衍提出“三教同源”。主旨是以佛教为中心,同时包容儒、道。这完全是出于政治的需要与个的目的。他既要以佛、儒治国,又要向道家求长生。作为一个封建帝王,萧衍虽多次“舍身”,但终未脱俗,佛教在他手中虽被提到国教的高度,但实质上只是一种统治术。

由于萧衍佞佛,他的儿子昭明太子萧统、简文帝萧纲、元帝萧绎也都好佛。故梁朝时佛寺、僧尼之众,居六朝首位。这种状况也曾遭到人们的反对,郭祖深曾上书说:“都下佛寺五百余所,穷极宏丽。僧尼十余万,资产丰沃。所在郡县,不可胜言。……请精加检括,若无道行,四十已下,皆使还俗附农。……不然,恐方来处处成寺,家家剃落,尺土一人,非复国有。”所言虽切中时弊,但却不被采纳。

萧衍佞佛,把梁朝政局搅得乌烟瘴气。佛教的影响空前扩大,其政治势力和经济力量也随之恶性膨胀起来,构成了独立的寺院经济,出现了实力强大的寺院地主阶层。不少统治者都以大量的人力物力,建筑寺庙,一砖一瓦,无不是人民的滴滴血汗。兴佛,原为借其劝善说教,缓和日益尖锐的社会矛盾,结果适得其反,更加剧了社会矛盾。佛教流行的直接后果是影响了社会生产,加重了人民负担,败坏了社会风气,削弱了梁朝的国力,加速了梁朝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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