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壶·[中吕] 山坡羊
宋方壶
道情
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家败,陋巷箪瓢亦乐哉! 贫,气不改; 达,志不改。
【鉴赏】 宋方壶曾在上海松江的华亭莺湖建造了一套很别致的房子。房屋四面都安上镂花方窗,从窗口外望湖光山色,给人壶中别有洞天的感觉。他给它命名为“方壶”,大概这名字颇有方外仙家的味道,所以他又把它作了自己的名号。他的本名是宋子正。这里所写白云青山中的茅斋,即使不是他的“方壶”,也该融进了他在方壶中的感觉和思维。
无名氏有“青山隔断红尘路,白云满地无寻处”句(《叨叨令》),这里的青山也应是茅斋主人与乖谬世道相隔绝的屏障。不仅如此,这青山白云好像也有情似地坦诚相待眷恋相随,正是辛弃疾说的:“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贺新郎》),山无情,人有情,结果用有情的眼睛去看山时,山也有情了。远有青山白云,近有野花绕屋,在这充满山野趣味的清幽胜境,又哪里会有红尘杂念,更不说梦见什么紫罗袍黄金带。既然不会梦到紫罗袍的风光,那么也就不会去管它什么天下兴亡了,因为那 “天下” 也不过是少数几个人的棋盘,所谓 “天下兴亡” 事,说到底不过是少数几个人在争输赢而已,管它哪个成哪个败,干卿甚事?何况不论是楚家,还是汉家,最终都不过是“做了渔樵话” (无名氏 [中吕] 《朝天子》),给后人增加一点饭后谈资而已。与其这样空自忙,还不如像孔子的弟子颜回那样虽居陋巷而箪食瓢饮,但能乐在其中。
这位隐者品性高洁。他贫不改气,达不改志,要隐居做到“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实属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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