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所举问汝阳记(十六首)·双调·水仙子 招
书生俊俏却无钱,茶客村虔倒有缘。孔方兄教得俺心窑变,胡芦提过遣,如今是走上茶船。拜辞了呆黄肇,上覆那双解元,休怪俺不赴临川!
以题文相称,而又以警笔的“招”字为题,叩击出苏卿心理活动的火花,它衍射着金钱侵蚀、腐蚀人心灵的折光,含蓄地揭示了风月案的主宰者是金钱。
“书生俊俏却无钱,茶客村虔倒有缘。”工整的对偶句子,流畅地直露了争执双方的瑜瑕、得失。村虔为元时的俗语,意为土头土脑。书生得天独厚的“俊俏”貌相,和茶客的“村虔”姿态要一决雌雄,胜负似在定数之中,然而无钱和有缘(缘则指机缘)的客观因素,又使这场竞争的胜负发生了适得其反的变化。
“孔方兄教得俺心窑变,胡芦提过遣,如今是走上茶船。”是村虔茶客替代了俊俏书生;多情志诚让位给薄倖杂情。连骗带哄的折腾,珠光宝气的闪烁;双渐离去,一年半载杳无音讯;渺茫的归期,伴随着难以打发的相思;更因为烟花女子的生存条件迫使苏卿只能糊里糊涂地过着日子,终于违心地走上了茶船。
“拜辞了呆黄肇,上覆那双解元,休怪俺不赴临川!”辞穷意不绝,饱尝世态炎凉的苏卿毕竟不是见钱如蝇逐血之辈,也不是忘情似水性杨花的人。她走上茶船之际,感慨万分,对憨呆的黄肇表示失礼的歉意,对心上才郎则显露出负情的内疚。然后,又以掩抑泣诉口吻,恳求双渐的谅解:原谅我不能和你风雨共舟,浪迹天涯。“临川”是江西东北部的一个县名,是双渐学成为官往任知县之地。短短的三句,为我们勾画了一幅欲进又止、流连返顾的离别图景。
全曲自然地吐露了主人公的内心隐忧,凄恻动人。曲的语言真率自然,色彩清淡而意味醇厚,情至于真,脱口便成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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