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激箭险，谁言航苇游②。坚冰驰马渡，伏浪卷沙流③。村落新摧岸④，湍惊忽改洲⑤。凿龙时退鲤⑥，涨潦不分牛⑦。万里通槎汉⑧，千帆下漕舟⑨。怨歌今罢筑⑩，故道失难求(11)。滩急风逾响(12)，川寒雾不收。讵能穷禹迹(13)，空欲问张侯(14)。
①这首诗着重描写黄河的险恶凶猛、桀骜不训的形象。境界雄浑冷幽，格调深沉悲凉。②航苇： 捆苇草当筏渡河。《诗经·河广》：“谁谓河广，一苇杭(通“航”)之。”疏：“言一苇者，谓一束也;可以浮之水上而渡，若桴栰然”。③伏浪： 波涛平息。④树落： 谓树木随着岸堤溃塌而倒落。⑤改洲： 谓河水决口改道横流。⑥龙： 指山。旧时因山势逶迤曲折象龙，故称。此处应指陕西韩城县与山西河津县间之龙门山。时退鲤： 指鲤鱼跃龙门传说。《艺文类聚》载辛氏《三秦记》：“河津一名龙门，大鱼积龙门数千不得上，上者为龙，不上者(鱼)，故云曝腮龙门。”⑦涨潦(lǎo)： 犹涨水。潦，雨后地面积水。此指泛滥之水。⑧槎汉： 槎，竹木筏子; 汉，指银河。神话传说银河与海、河相通，坐槎可至。⑨漕： 即漕运，水道运输。⑩罢筑： 不再修筑堤坝。(11)故道： 指黄河旧道。(12)逾： 同“愈”。更加。(13)讵(jù)能： 岂能。穷禹迹： 指寻求到大禹治理黄河时的源头。(14)张侯： 即汉代人张骞，因有功封为博望候。他曾奉命出使西域，沟通了中原与西域文化的相互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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