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皇甫谧·高士传
西晋杂传体小说集。皇甫谧(mì)撰。《隋书·经籍志》“杂传”类著录,六卷。今本三卷,记述上古至魏晋隐逸之士九十六人的生平事迹。据南宋李石《续博物志》谓,原书只记高士七十二人,今本系后人杂抄《太平御览》所引稽康《圣贤高士传赞》、《后汉书》等,附益而成。可知今本已非原书。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亦谓载九十六人,而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称自披衣至管宁仅八十七人,可能宋时已有两本。清人高兆又为采摭自晋至明得一百四十三人,则辑为《续高士传》。《汉魏丛书》本载九十一人。吴曾祺《旧小说》载录十人。李格非、吴志达主编《文言小说》载入二人。是书叙记贤圣高士之风,又“杂以虚诞怪妄之说”,体例略同刘向《列士传》。皇甫谧编是书,大抵系借古咏怀之意,其中有些篇章是反映看破世态,不愿追名逐利,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如《严光》,写严子陵隐居,光武帝亲自去访召他,他睡在床上连起都不起来,帝同他说话,他竟“眠而不应”,好久始张目而言:“昔唐尧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充分展示了严光的超尘绝俗之志和傲岸奇特的隐士风度,反映了作者对严子陵的赞扬态度和对当时社会现实的不满情绪。《严遵》通过严君平安贫乐道、不愿出仕、不肯受人“车马衣粮”的事,表现了严氏“益我货者损我神,生我名者杀我身”的视名利则如粪土的高洁品格和高尚情操。《韩康》则写韩伯休隐居霸陵山中,桓帝时,使者奉诏“备玄纁安车以聘之”,“康不得已,乃佯许诺,辞安车,自乘柴车”先行,而终遁去。富有讽刺意味的是亭长正“发人牛修道桥”,准备迎接奉诏进京的韩康,却见韩康“柴车幅巾”,以为是老百姓,便夺他的牛,他就把牛卸下来给了人家;后使者至,亭长才知道发生了误会,惹下了乱子。使者欲奏杀亭长,康曰:“此自老子与之,亭长何罪?”乃止,韩康也于中途逃遁。这有点像《世说新语·雅量》篇里的《褚公于章安令》,所不同的是:褚裒走马上任了,而韩康则看破红尘与世无争,终老霸陵山中。是书有些是表现仗义救人于危难之中的高尚精神的,如《江上老人》,写江上丈人救被楚王追捕中的伍员过江,既不肯受恩,又不愿留名等。还有的是针砭沽名钓誉之徒的,如《汉阴丈人》。像《梁鸿》反映梁伯鸾于隐居中,其忧国忧民以及他与孟光志同道合等;《渔父》写楚渔父遇屈原,宣扬“与世推移”、“举世混浊,扬波汩泥”、“众人皆醉,餔糟歠醨”等思想,都对后世文学创作产生不小影响。当然作品中,其消极思想倾向则不足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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