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春秋》简介|鉴赏

《镇海春秋》简介|鉴赏

存十至二十回。明崇祯年间刻本。因首尾残缺，全书回数、撰者姓氏及刻书年代均无考。但据刻书风貌，称奴儿哈赤为奴酉，以及校字缺笔，和叙崇祯事等当是崇祯年间刻本。板匡高19.5公分，宽12.9公分。半页9行，行20字。四周单边，白口，无鱼尾。板心书名《镇海春秋》。有眉批。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图书馆藏孤本。

书叙朝鲜国王姓李，一向纳款称臣，为中国之属国，中国亦以它为藩篱。朝鲜国王李盻，生二子，长子李嵩正妃所生，次子李晖偏妃所出，故此立李嵩为太子。不料李嵩身亡，李晖欲为太子，父王李盻亦有此意。但正妃执意要立孙，李嵩之子李倧为太子。故此李盻就把立太子的事放下。后来李盻去世。……(缺3页)

李晖送了些金帛等物与后金奴儿哈赤，自此暗中相通。

明镇江总兵毛文龙，因奴酋复侵镇江，来朝鲜借兵相助。朝鲜将官郑遵、朴烨一面请毛文龙到车辇馆驻扎，一面又暗中密报奴酋得知。

毛文龙驻扎在车辇馆，见到逃难来的辽民就收服。不数月就收服了五六千人，有才干的补作千总。一日毛文龙带领丁文礼等十二员将官，并军丁五十名同到高山上去探望，忽见有2万多骑奴兵拥来。原来这就是郑遵、朴烨趁毛文龙的军兵都去村落里买粮食的机会，通告奴酋来偷袭他们的。事也骤巧，正好碰上毛文龙在山上看见他们。奴兵一声呐喊，把毛文龙等困在核心。经过急战，杀死无数奴兵，但毛文龙的将官吕世举、陈显忠、李国保、韩世卿、刘应科、丁文礼、刘可伸等死难。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往村落里买粮的五千人马和百余乡民，闻知毛帅被围，赶来救援，才反败为胜，奴将贺世贤孤身匹马逃回。

毛文龙根据李景先建议，经奏天启皇上批准，移师皮岛， 在皮岛开垦造屋。奴儿哈赤得知大惊，为打破毛文龙断绝其南侵后路，用三奴子之计，令哈都为总督、麻成塔、杨千渭、刘爱塔、贺世贤四人为副将，带领奴兵人马五万渡河而西，由西平而来。王巡抚闻报，令都司刘渠为主帅，守备孙得功为先锋，带领人马八千迎敌。孙得功临阵投敌，刘渠战死，广宁危在旦夕。王巡抚逃奔闾阳。闾阳经略熊廷弼与王巡抚计议退守山海关。

天启皇帝因王巡抚、熊廷弼不能以死据疆而退山海关，俱令拿进京中听勘。

毛文龙在皮岛闻知奴酋哈都破广宁，回忆几年来无数城池都是他破的。一连思考了三四天，才作出一个反间计的办法来。毛文龙写了一封信给黑真麻呢，让戚元芙送去。不久奴儿哈赤就把自己的左膀右臂哈都杀了。后来奴儿哈赤知是中了毛文龙的反间计。悬赏以全辽王为代价要毛文龙的首级。王宇吉本是降奴的辽民，声称三个月准能献上毛文龙首级。王宇吉潜入平岛(皮岛改名)，毛文龙见他做事有方，于是给他个千总职位，又令他管理屯田事务。王宇吉来岛已快三个月了，见帅府军容日盛，侍卫将校甚是严肃，无从下手。一日写信一函送奴酋：先在石城岛埋伏三千人马，将毛帅诱骗到岛上来乘机杀之。后奴酋依计，诱毛帅来到石城岛，毛帅发现有奴兵四面埋伏，知是中计，历险逃回平岛，王宇吉逃遁朝鲜。

毛帅回到平岛，有一僧人来访。毛帅仔细看后才认出是好友徐镇靖。徐出家后法名明性。明性将毛帅的公子承斗也带来了，时只有三岁。并告知毛夫人文氏两年前因奴兵攻破辽阳，把辽民尽皆驱到北城居住，那些奴兵乘势劫夺，妇女受辱极多，文氏恐玷清名，将承斗交明性自缢而死……(缺七页)

朝鲜宫廷发生政变：李倧杀叔父晖自立为王。中国册封李倧为王。朝鲜国藩臣李适起兵围京畿道，国王李倧遣将赴敌，连败数阵。毛帅派王进美、张大捷、白惟学、王通四将领兵一万救援，李适败投奴儿哈赤而去。李倧得救，以一万两白银犒赏军丁。又解粮一万石，银一万两，派大将张晓领兵一万屯扎河口，听候调用，并斩郑遵、朴烨的首级，又将奸细王宇吉解来交毛帅处置。

白惟学、王通恃功骄傲，以为自己功多，对赏少不满，两人串通一起谋反，事泄被处死。

毛文龙令驻守麻阳岛的守备张盘袭取金州，又令毛承禄、张国栋、时可达领兵八千人马援应。张盘拿下金州，毛承禄等击败奴将佟养性的救援兵。

奴酋又复起奴兵人马来回夺金州，毛帅用木城阵大败之，金州危始解。毛帅闻报大喜，乘胜又令陈继盛、许日新取牛毛塞，王甫、杜贵攻取乌鸡关。捷报奏闻皇上，天启帝圣旨加毛文龙为左军都督府都督，毛承禄加东江副总兵，张盘为金州都司。

太监刘应坤令袁崇焕将宁远火器移往锦州，奴酋以为城中火器不多，令李永芳、佟养性领兵二万，渡过河西，把宁远城团团围住。袁崇焕从城上用西洋大炮打死奴兵六七千人，奴酋料难破城，渡过河西而逃回。努儿哈赤因宁远大败而十分焦躁，正在这时，又报在金州地方被毛文龙用火炮把调往盖州的人马尽数打死。奴酋听了目瞪口呆，大叫脊背疼痛难忍。不数日而死、安葬于沈阳城西。四奴子黑干卑勒即王位，改元天保元年。

袁崇焕因宁远大捷，陛宁远巡抚。四奴子用李永芳之计，写信给袁崇焕，称毛文龙杀了他无数的人马，父王为此焦劳成疾而死，此仇莫大，此恨莫深。要袁崇焕杀了毛文龙，就将辽东地土奉还，永不敢再来侵犯……袁得书后表示依书中所言一一行事。

四奴子用朝鲜降奴藩臣李适计，约朝鲜义州节度使王化两面夹攻平岛来诛杀毛文龙。忽报奴兵数万人马已兵近铁山，毛帅带领毛承禄等二十名将官，兵马一万来铁山后，交由毛承禄指挥，毛帅又往云从岛去。毛承禄派出去的探马三十骑全被身穿朝鲜服的奴兵杀光，随即大奴子带领一万人马围住铁山，毛承禄令都司刘文举出战，刘文举身亡，只好派李景先领五百人马冲破阻击来到云从岛报知毛帅。毛帅于云从岛派遣毛有德、毛有见各领人马一千从上流渡海，又令曲成恩、毛有诗各领人马一千从下流渡海，四下攻取奴营，毛帅亲自领人马一千策应。黑夜里，毛帅兵马四面包围奴营，奴兵大败，李适投海身亡。大奴子杀出重围，向北逃遁而去，大批奴兵归降。毛帅来到铁山会见毛承禄，又令毛有诗并朝鲜大将张晓镇守铁山，自己带领随行兵将回平岛而去。大奴子收拾残兵不足一半，又不见李适，回到沈阳城，将前后胜败之事一一说与四奴子得知。四奴子以为李适分明有心降顺毛文龙，反行此计陷我人马。

大奴子起兵去侵犯铁山的同时，四奴子又令贺世贤、孙得功领兵二万攻宁远，渡过河西后，兵分两路：一路由贺世贤带领一万人马留在河西，另一路由孙得功带领一万人马将锦州城团团围住。宁远巡抚袁崇焕得知奴兵围锦州城，认为自己人马少无法救援，写了一道文书给山海关满总兵，要他援应。宁远城镇守太监纪用，令军士把西洋大炮抬上城去，自己同总兵辅左督放火器，打死奴兵三四百人，孙得功只得收回人马。贺、孙两奴兵欲合攻锦州城，正遇左总兵出战，杀死奴兵头目四人，奴兵七八百人，贺、孙只好败逃回去。左总兵大胜收兵，回城来见纪用，忽报奴兵又来围城。就在这时山海关满总兵得了袁崇焕的文书，连夜带了一万人马，分两队前来解围。一队五千人马埋伏在宁远连山一带，满总兵亲领另一队五千人马直奔锦州城来。奴兵见满总兵的援兵到来，停止攻城一齐前来抵抗。满总兵顺势将奴兵人马引入连山埋伏圈内。奴兵大败，贺世贤、孙得功脱逃，满总兵大胜回锦州城。

魏忠贤奏袁崇焕不举援师之罪，袁自己也上了一个病本，天启皇帝准其回籍。

四奴子用前朝鲜降奴藩臣计，约朝鲜义州节度使王化夹攻平岛来诛毛文龙，至期，起了数日大风，王化无法起兵，四奴子以为受了骗。即令五奴子、六奴子、李永芳、贺世贤、麻城塔带领三万人马来问罪。先攻下郭山杀死朝鲜兵马六万多，烧掉粮草一百万石。毛文龙闻报大惊，令毛承禄、项选，陈继盛带兵一万五千去救援，又调铁山张晓兵马一万随机出奇制胜。毛帅亲自督领满浦昌城兵马八千为策应。毛承禄的兵马到了义州，王化已被四奴子杀了。毛承禄与六奴子交战三十余合，六奴子受伤逃回本营。毛帅四面包围，把五千番将围在中间。毛帅与毛承禄、曲承恩、张晓战在一起，番将向北逃去，毛帅率诸将追赶，一枪将麻成塔刺于马下，杀死番兵三万，奴兵头目四十个。毛帅亲到安州、义州、郭山等处安抚百姓后回平岛。

天启皇帝死，崇祯帝即位，复起用袁崇焕为经略，赐尚方宝剑，准其便宜行事。袁崇焕到宁远上任，想到在皇上面前许诺五年内恢复全辽，只不过是寄托在四奴子书上：要他杀了毛文龙就把辽东地土归还，但毛文龙也不是好杀的。于是袁先上他一本，说毛文龙兵数不多，虚冒粮饷。朝中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官员;以为是真，你也上一本，我也上一本，粮饷也就断绝了。工部屯田司主事徐尔一，写了一道本章，情愿出三子一孙保毛文龙，乞即发粮以完东事之局……(缺二页)

岛中无粮，几十万人马咸以野菜为食，苦不可言。为解岛中无粮的燃眉之急，毛帅用新降将刘爱塔之计，前往察视湖城，由毛承禄带领毛有杰、 郭志守、毛承守等三将和六千人马，用一昼夜时间破城，得数干粮草，杀奴兵五千人马。四奴子闻报，暗自忧思：毛文龙甚有本事，自他出兵以来，咱遣将发兵不曾一次顺利过。不是被他克服了城池，就是被他折损了人马。如今袁崇焕复起广宁经略，不知前书还肯应否?遂派了一个头目来见袁崇焕，要他实践前番的来书。重申事成后把全辽地土尽皆退还，决不谬言。袁崇焕的回答是，我的计较已打点在这里，可汗日后只不可爽信就是。

袁崇焕以商议灭虏交割银米为由，将毛文龙诱骗到双岛杀了，并伪列毛文龙罪十二款报朝廷。

袁崇焕既杀了毛文龙，星夜遣人报与四奴子，并要讨还讲和书札。但四奴子节外生枝，要一百万两银子作抚赏费方可还辽地土。袁崇焕无力支付这笔银两，咬使奴酋起兵犯宁远，声言要赏银一百万两方可退兵。

四奴子令三奴子、五奴子、六奴子三人带三万人马，结连蓟不底、三十六家大小头目二万来鞑兵，直进喜峰口，又径往遵化而去。袁崇焕闻报点八千人马，带着总兵祖大寿星夜赶到喜峰，但奴兵早已一齐攻进长城，围遵化县城了。袁崇焕不与奴兵交战，自带了兵马来到蓟州，与总督刘策商议上本请赏以抚其归。正在这时，忽报遵化城已陷。皇上差甲甫和侯世禄两总兵前来御敌，袁崇焕反将他们两人打发了回去。申、侯两人的人马刚回去，奴兵人马就到了蓟州，把个蓟州城围个水泄不通。刘总督几欲出战，但袁崇焕坚执不肯。奴兵大肆劫掠金帛、妇女。一路经过通州，直至北京城齐华门下。袁崇焕领了兵马在沙河门屯扎，只见城上乱打炮，被打坏的个个都是我军兵马，奴兵未曾伤损一个。又见袁军混在奴兵队里。又见袁军将粮草和熟食送到奴营里去。袁营与奴营相去不远，不见袁崇焕派兵出战，甚是可疑。奴兵一连围城数日，圣旨召袁崇焕进见，袁要求：必得有近身太监金、王两人为质，方来进见，皇上只得派去金、王两太监。在进见中皇上赐袁貂裘一领，银盔甲一副，一切竟不提起，就退朝而去。袁崇焕回营，随之金、王二太监也回来。

袁崇焕又出城，数日不与奴兵交战。一日满总兵与奴兵交战势难抵敌，只得逃走，经袁营前过，袁兵也不出来救援，突然满总兵身中六矢，拔出箭来却是袁兵字号。

次日皇上以计议粮饷为由，立召袁崇焕进见，同时又密召满桂、黑云龙、祖大寿三总兵一同进见。袁崇焕见前次皇上召见赐貂裘银盔甲，竟没提什么，以为皇上还是亲信自己的，决无疑忌的意思，这次就放心去了。袁崇焕一直来到朝门，一内相告知袁崇焕万岁爷在平台召见。到了平台见满桂、黑云龙、祖大寿三总兵都在这里。袁崇焕来到御前，与三总兵一齐俯伏在地。皇上问袁崇焕为何杀毛文龙?奴兵为何犯阙?满桂身上中的为何是袁军之箭?袁崇焕半个字也答不上来。圣上传旨锦衣卫把袁崇焕拿下，押出西长安门外南镇抚司监候。

圣上令满桂总理各路兵将，黑云龙、祖大寿二人依旧小心供职。

满总兵与奴兵交战，在阵前箭疮发作翻身落马而亡。就在这时，各省援兵一齐云集来京救援，把奴兵杀了一半。奴兵料众寡不敌，收了残兵一路抢夺粮草而逃。来得昌黎县抢掠金帛妇女，将到城下欲攻进城去。知县左应选即令整治火药，坚闭城门。奴兵到得城边，把火药点将起来，那些奴兵个个都受伤而逃。奴兵又来到滦县地方，见有两名将官，一名叫何大纲、一个叫张洪诗，与五奴子、六奴子战了一天一夜，杀死奴兵二千多，六奴子也被杀。五奴子领了残兵，带着六奴子的尸首从原路逃去，走不数里，又有一队人马追来，原来是总兵马世龙，带了五百名骁勇精兵前来追杀。那奴兵见了这虎狼之师，丢了抢夺来的财物、车辆，没命地逃走了。两个奴子见了自己的兵马已逃散，也不顾那些抢夺来金帛等物，也策马而逃。马总兵也不追赶，将丢弃的车辆物品尽数带回，奏凯而归。

奴酋自喜峰口起兵以来共五万人马，已被消灭四万多人马，而且六奴子也，被打死，剩下几千人马，不是枪伤过的，就是箭伤过的。在奴酋是大败，在中朝是大获胜刊。

此书连缀史扎，文字枯燥，事常交代不清，几无文学性可言。本书在清初被禁毁，乾隆时军机处奏请销毁的奏疏中称：“查《镇海春秋》，原本不著姓名，但题吴门啸客撰，乃通俗小说，凡二十回。叙袁崇焕杀死毛文龙始末，乃辽东攻战之事，书前并有图像。大抵荒唐悖谬之谈，指斥字句处，不可殚述。应请销毁。”(《清代禁毁书目》)。

现存四目

第十回 毛将军林畔脱重围 李先锋海上开荒岛

第十一回 熊廷弼移兵驻山海 戚元英受计赴虎屯

第十二回 石城岛旦暮三潮汛 元戎府父子两团圆

第十三回 叆阳保天雷引地雷 朝鲜国新主废旧主

第十四回 毛仲龙陈言封属国 自惟学放铳约同案

第十五回 魏忠贤拨调内臣兵 袁崇焕遣吊夷人孝

第十六回 铁山口半夜五交锋 锦州城一月三报捷

第十七回 宁远城夜贴无头榜 鸭绿江大败建州兵

第十八回 众家丁忍饥挑野莱 大将军就死著芳名

第十九回 袁督师二计服三军 满总兵一身中六矢

第二十回 锦衣卫校尉拿犯官 长安街百姓颂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