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郎》简介|鉴赏
传奇小说。见于铸雪斋本《聊斋志异》卷八。
这是书中揭露科举弊端的名篇之一。两个同赴乡试的举子王生和余杭生,其品才高下经鬼士宋生和盲僧的鉴别,已畔然分明。但放榜后,怀才者不遇,无才者高中。作家对这种黑白颠倒的现象作了两点解释:一是试官昏愦。正如盲僧所论: “仆虽盲于目,而不盲于鼻,帘中人并鼻盲矣!”二是归于宿命。落第的王生继续授教于宋生,第二年再试,竟“以犯规被黜”,宋生抢呼连声: “其命也夫!其命也夫!”蒲松龄才高不遇,终老山村,对科场遭遇充满郁郁不平之气。因此,这类题材作品总是义愤填膺,激情满怀,是《聊斋》“孤愤”的重要内涵。
这篇作品形象生动,对比强烈,文思也周到、绵密。最为人称道的是它的艺术构思,通篇并没有试官出场,却借助于一个虚构的具有以鼻嗅文特异功能的盲僧之口,骂倒了天下糊涂试官。请看,胸无点墨的余杭生“领荐”之后,趾高气扬地来找挖苦过自己的盲僧算账,盲僧从“诸试官之文”中嗅出了他的老师的劣作: “生焚之,每一首都言非是。至第六篇,忽向壁大呕,下气如雷。众皆粲然。僧拭目向生曰: “此真汝师也!初不知而骤嗅之,刺于鼻,棘于腹,膀胱所不能容,直自下部出矣!”这过分的讽刺真是辛辣极了。写来极其荒诞,又极其传神,幻想奇特,鞭辟入里。这虚幻的形式是由《聊斋志异》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的特质决定的,不但不妨碍它反映真实的社会内容,相反更能突出事物的本质。与《儒林外史》有关章节相比,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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