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研究·中韩诗缘
中韩诗缘始于何时,迄无定论。韩国史书上追传说者,均以开化之功归于箕子。徐居正《东国通鉴》称:“箕子率中国之千人入朝鲜,其《诗》、《书》、《礼》、《乐》、医、巫、阴阳、卜筮之流,百工技艺,皆从而往焉。”此后,两国交往日频,诗缘日深。西晋崔豹《古今注》所录《箜篌引》(“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当奈公何!”)及韩人金富轼《三国史记》所录《黄鸟歌》(“翩翩黄鸟,雌雄相依;念我之独,其谁与归。”),均为四言诗,明显受中土影响。唐宋两代,韩人来华不绝于途,两国诗人多见订文字之交者,中韩诗缘步入新阶段。张齐《送人及第归海东》句“自笑中华路,年年送远人”,即记载新罗学子人唐应举的盛况;而真德女王所作《大唐太平颂》,更属传世名作。韩国汉文学鼻祖崔致远,首先名播中土,然后为国人所知。其文集《桂苑笔耕》辑有五七言近体诗一百首,语言和意境均拟唐风。新罗末年至高丽初年(约与晚唐、北宋相当),韩国汉诗渐呈晚唐风格。高丽初中叶之交,宋诗东传,受此影响,高丽诗坛习宋之风渐兴,与唐风平分秋色。崔滋为扭转诗风,曾主张学习“李、杜、韩、柳”(见《补闲集》);后来,李仁老便始慕杜甫,后追苏、黄;李奎报、李齐贤等均兼习唐宋。综观高丽时期,杜甫、苏轼最受人推崇,甚至胜过李白。及至李氏朝鲜(公元十四世纪开国,历时五百馀年),据金万重《西浦漫笔》称,“本朝诗体,不啻四五变”。这时汉诗发展其实可分三个阶段:初期“承胜国之绪,纯学东坡”,继之“变而专攻黄、陈”;中期受明代前七子影响,回归“诗必盛唐”的旨趣;末期又趋向调和,唐宋重新并行于世。与此同时,中国诗话也传到了韩国,成为促使韩国诗话发生与发展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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