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侠传·第五集》
【本书体例】
还珠楼主著。13回,11万字。岳麓书社1988年5月版。
侠僧轶凡的弟子赵心源,与西川八魔订下了五月端午的青螺山之约后,便赶赴长沙,欲求谷王峰的铁蓑道人相助。他赶到谷王峰时,铁蓑道人已到云贵一带去了。在山上,赵心源遇到了被师父东海三仙之一玄真子逐出门墙的黄玄极和追云叟白谷逸的弟子周淳,黄玄极与赵心源结为好友,并答应助他一臂之力。周淳也答应求师父白谷逸相助。在黄玄极与周淳闲聊之际,赵心源外出闲逛,遇到了周淳的师父追云叟白谷逸,追云叟把来袭的西川八魔中的三魔钱青、六魔厉吼戏弄了一番之后,便扬长而去。
周淳求师父白谷逸帮助赵、黄二人去战八魔,追云叟应允,赵、黄二人大喜,同往城中一酒肆饮酒,席间遇到了赵心源弟子陶钧的好友展翅金鹏许钺,三人开怀畅饮。在酒楼上,三人听说长沙地头蛇老痴疸九头狮子罗九等人要到乡间戴家场滋事,赵、黄、许三人便怀着打抱不平之心来到了戴家场。戴家场的三位庄主白琦、戴衡玉、许超对三人以礼相待,三庄主许超还是许钺的族弟,大家更是越发亲近。
痴疸狮子罗九的主子是陈圩庄庄主陈长泰,他一心想娶老武师凌操的爱女凌云凤为妻,凌操极不赞成,反把女儿许配给长沙的富家子弟俞允中。陈长泰大怒,并带领罗九等人将凌操、俞允中翁婿二人打伤。戴家场庄主白琦路见不平,相助俞允中,遂与陈长泰结下了梁子,并订于二月初三这天,陈圩与戴家场两庄分个胜负高低。
陈长泰和罗九遂与戴家场邻村吕村庄主吕宪明相勾结,两庄准备合力对付戴家场。吕宪明是云南峒中烈火祖师的弟子。他的同门师兄郭云璞也赶来相助。戴家场与陈圩、吕村各搬援兵,吕村请来了金身罗汉法元、红花老祖弟子姚开江等邪派高手;戴家场则请来了万里飞虹佟元奇、谷王峰的铁蓑道人、玉清大师等峨嵋派剑仙。
二月初三,苗人姚开江用妖术开通了鱼神洞,吕村、陈圩的众高手,从洞中走出赴戴家场,峨嵋派剑仙迎敌,双方由擂台战继而到混战,峨嵋派处于劣势,后有峨嵋派老前辈穷神夫妇赶到,力助众剑仙打败了邪派高手,戴家场大获全胜。
艺术是要反映现实生活的。文学作品的形式无论如何变化,但它的内容是必须要接触到社会生活的。《蜀山剑侠传》这样玄之又玄的作品亦不例外。
在本集的一开始,作者就写道:“这时,正当满清入关不久,那一些叛臣汉奸名节既亏,哪有几个知道天良廉洁爱民的!再加上一些为虎作伥的土豪恶霸、猾吏奸胥,狐鼠凭城,擅作威福,到处所听见的都是民间疾苦与不平的悲呼……”这里所描写的正是清初那种黑暗的现实。但是,既然峨嵋派这些行侠仗义的剑仙们的法术惊人,能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为什么他们不去砸碎这万恶的世界呢?这又牵扯到文学的另一条规律——艺术真实不能脱离、违背生活真实。文学作品可以虚构,可以夸张,但是要符合事物发展的基本规律,不能完全脱离生活、违背历史事实。
还珠楼主的创作既是游离于现实世界之外的,又必然地与现实世界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对于清初黑暗现实的描写,是为了影射抗战时期中国的黑暗现实。并且在这一集中,作者所描写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这中间虽然也有剑侠们的踪迹,但毕竟作者把他们从天上拉回了地下,这就使这部作品与现实世界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在这场斗争中,戴家场一方代表了正义,陈圩与吕村一方代表了邪恶,最终的结果是正义战胜邪恶,这使作品给人以光明、也给人以希望。
盛世之文学,歌颂的作品占很大的比例,如前期的唐诗;而统治黑暗的时代,所产生的作品也大多为讽刺暴露之作,如清朝后期的小说。
《蜀山剑侠传》一书的产生也不可避免地与旧中国当时那种黑暗的社会现实有着必然的联系。还珠楼主为什么要抛开现实社会,而到近乎神怪的世界中去邀游?这其中的道理是不言而喻的。我们不妨把作者的这种做法看作是一种休憩,一种心灵的休憩,因为人世之艰辛、现实之黑暗使作者太累了,他正需要这样的休憩。世人也需要这样的休憩。而同时,这也是一种抗争,一种无言的抗争,不屑与黑暗的现实为伍正是作者高傲的姿态,作者在当时那样的社会中,潜心于剑侠小说的写作和京剧的创作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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