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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罪于法易,不得罪于理难,君子只是不得罪于理耳。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不得罪于法易,不得罪于理难,君子只是不得罪于理耳。
【译文】不得罪于法容易,不得罪于理难,君子只是要求不得罪于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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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之不可以不直方也,是万物之所以曲直斜正也。是故矩无言而万物则之,无毫发违,直方故也。哀哉!为政之徒言也。
作人怕似渴睡汉,才唤醒时睁眼若有知,旋复沉困,竟是寐中人。须如朝兴栉盥之后,神爽气清,冷冷劲劲,方是真醒。
蹈邪僻则肆志抗颜,略无所顾忌;由义礼则羞头愧面,无以自容。此愚不肖之恒态,而士君子之大耻也。
无治人则良法美意反以殃民,有治人则弊习陋规皆成善政。故有文武之政,须待文武之君臣。不然,青萍结绿非不良剑也,乌号繁弱非不良弓矢也,用之非人,反以资敌。予观放赈、均田、减粜、检灾、乡约、保甲、社仓、官牛八政而伤心焉。不肖有司,放流有余罪矣。
民情不可使不便,不可使甚便。不便则壅阏而不通,甚者令之不行,必溃决而不可收拾。甚便则纵肆而不检,甚者法不能制,必放溢而不敢约束。故圣人同其好恶以体其必至之情,纳之礼法以防其不可长之渐,故能相安相习而不至于为乱。
据册点选,据俸升官,据单进退,据本题覆,持至公无私之心,守画一不二之法,此守常吏部也。选人严于所用,迁官定于所宜,进退则出精识于抚按之外,题覆则持定见于科道之中,此有数吏部也。外而与士民同好恶,内而与君相争是非,铨注为地方不为其人,去留为其人不为其出身与所恃,品材官如辨白黑,果黜陟不论久新。任宇宙于一肩,等富贵于土苴,庶几哉其称职矣。呜呼!非大丈夫孰足以语此?乃若用一人则注听宰执口吻,退一人则凝视
不存心看不出自家不是,只于动静语默,接物应事时,件件想一想,便见浑身都是过失。须动合天则,然后为是。日用间如何疏忽得一时,学者思之。
无涵养之功,一开口动身便露出本相,说不得你有灼见真知。无保养之实,遇外感内伤依旧是病人,说不得你有真传口授。
圣人悲时悯俗,贤人痛世嫉俗,众人混世逐俗,小人败常乱俗。呜呼!小人坏之,众人从之,虽悯虽疾,竟无益矣。故明王在上则移风易俗。
天下之物,纡徐柔和者多长,迫切躁急者多短。故烈风骤雨,无崇朝之威;暴涨狂澜,无三日之势。催拍促调,非百板之声;疾策紧衔,非千里之辔。人生寿夭祸福,无一不然。褊急者可以思矣。
无事时惟有邱民好蹂践,自吏卒以上,人人得而鱼肉之。有事时惟有邱民难收拾,虽天子亦无躲避处,何况衣冠?此难与诵诗读书者道也。
夭乔之物利于水泽,土燥烈,天旱干,固枯槁矣。然沃以卤水则黄,沃以油浆则病,沃以沸汤则死。惟井水则生,又不如河水之王。虽然,倘浸渍汪洋、泥淖经月,惟水物则生,其他未有不死者。用恩顾不难哉!
休作世上另一种人,形一世之短。圣人也只是与人一般,才使人觉异样,便不是圣人。
语之不从,争之愈勍,名之乃惊。不语不争,无所事名,忽忽冥冥,吾事已成,彼亦懵懵。昔人谓不动声色而措天下于泰山,予以为动声色则不能措天下于泰山矣。故曰:“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用人之道,贵当其才;理财之道,贵去其蠹。人君以识深虑远者谋社稷,以老成持重者养国脉,以振励明作者起颓敝,以通时达变者调治化,以秉公持正者寄钧衡,以烛奸嫉邪者为按察,以厚下爱民者居守牧,以智深勇沉者典兵戎,以平恕明允者治刑狱,以廉静综核者掌会计,以惜耻养德者司教化,则用人当其才矣。宫妾无慢弃之帛,殿廷无金珠之玩,近侍绝贿赂之通,宠幸无不赀之赏,臣工严贪墨之诛,迎送惩威福之滥,工商重淫巧之罚,众庶谨僭
某平生只欲开口见心,不解作吞吐语。或曰:“恐非‘其难其慎’之义。”予矍然惊谢曰:“公言甚是。但其难其慎在未言之前,心中择个是字才脱口,更不复疑,何吞吐之有?吞吐者,半明半暗,似于‘开诚心’三字碍。”
臣是皋、夔、稷、契,君自然是尧、舜,民自然是唐、虞。士君子当自责我是皋、夔、稷、契否?终日悠悠泄泄,只说吾君不尧、舜,弗俾厥后惟尧、舜,是谁之愧耻?吾辈高爵厚禄,宁不皇汗。
古人也算一个人,我辈成底是什么人?若不愧不奋,便是无志。
气无终尽之时,形无不毁之理。
无谓人唯唯,遂以为是我也;无谓人默默,遂以为服我也;无谓人煦煦,遂以为爱我也;无谓人卑卑,遂以为恭我也。
《太玄》虽终身不看亦可。
人情不便处便要回避,彼虽难于言而心厌苦之,此慧者之所必觉也。是以君子体悉人情。悉者,委曲周至之谓也。恤其私,济其愿,成其名,泯其迹,体悉之至也,感人伦于心骨矣。故察言观色者,学之粗也;达情会意者,学之精也。
或问:士大夫交际,礼与?曰:礼也。古者睦邻国有享礼,有私觌,士大夫相见各有所贽,乡党亦然,妇人亦然,何可废也?曰:近者严禁之,何也?曰:非禁交际,禁以交际行赌赂者也。夫无缘而交,无处而馈,其馈也过情,谓之贿可也。岂惟严禁,即不禁,君子不受焉。乃若宿在交知,情犹骨肉,数年不见,一饭不相留,人情乎?数千里来,一揖而告别,人情乎?则彼有馈遗,我有赠送,皆天理人情之不可已者也。士君子立身行己,自有法度,绝
人子和气愉色婉容,发得深时,养得定时,任父母冷面寒铁,雷霆震怒,只是这一腔温意,一面春风,则自无不回之天,自无屡变之天。谗谮何由入?嫌隙何由作?其次莫如敬慎,夔夔齐栗,敬慎之至也,故瞽瞍亦允若。温和示人以可爱,消融父母之恶怒;敬慎示人以可矜,激发父母之悲怜。所谓积诚意以感动之者,养和致敬之谓也。盖格亲之功,惟和为妙、为深、为速、为难,非至性纯孝者不能;敬慎,犹可勉强耳。而今人子,以凉薄之色,惰慢之
好问好察时著一“我”字不得,此之谓能忘;执两端时著一“人”字不得,此之谓能定;欲见之施行略无人己之嫌,此之谓能化。
使人收敛庄重莫如礼,使人温厚和平莫如乐。德性之有资于礼乐,犹身体之有资于衣食,极重大,极急切。人君治天下,士君子治身,惟礼乐之用为急耳。自礼废,而惰慢放肆之态惯习于身体矣;自乐亡,而乖戾愤恨之气充满于一腔矣。三代以降,无论典秩之本,声气之元,即仪文器数,梦寐不及。悠悠六合,贸贸百年,岂非灵于万物,而万物且能笑之。细思先儒“不可斯须去身”六字,可为流涕长太息矣。
节文度数,圣人之所以防肆也。伪礼文不如真爱敬,真简率不如伪礼文。伪礼文犹足以成体,真简率每至于逾闲;伪礼文流而为象恭滔天,真简率流而为礼法扫地。七贤八达,简率之极也,举世牛马而晋因以亡。近世士风崇尚简率,荡然无检,嗟嗟!吾莫知所终矣。
君子之处事也,要我就事,不令事就我。其长民也,要我就民,不令民就我。
毋以人誉而遂谓无过,世道尚浑厚,人人有心史也。人之心史真,惟我有心史而后无畏人之心史矣。
吴越之战利用智,羌胡之战利用勇。智在相机,勇在养气。相机者务使鬼神不可知,养气者务使身家不肯顾,此百胜之道也。
或问:狂者动称古人,而行不掩言,无乃行不顾言乎?孔子奚取焉?曰:此与行不顾言者人品悬绝,譬之于射,立拱把于百步之外,九矢参连,此养由基能事也。孱夫拙射,引弦之初,亦望拱把而从事焉,既发不出十步之远,中不近方丈之鹄,何害其为志士?又安知日关弓、月抽矢,白首终身,有不为由基者乎?是故学者贵有志,圣人取有志。狷者言尺行尺,见寸守寸,孔子以为次者,取其守之确而恨其志之隘也。今人安于凡陋,恶彼激昂,一切以行
朝三暮四,用术者诚诈矣。人情之极致,有以朝三暮四为便者,有以朝四暮三为便者,要在当其所急。猿非愚,其中必有所当也。
将祭而齐,其思虑之不齐者,不惟恶念,就是善念也是不该动底。这三日里,时时刻刻只在那所祭者身上,更无别个想头,故曰“精白一心”。才一毫杂,便不是精白;才二,便不是一心。故君子平日无邪梦,齐日无杂梦。
未试于火皆纯金也,未试于事皆完人也。惟圣人无往而不可。下圣人一等,皆有所不足,皆可试而败。夫三代而下人物岂甚相远哉?生而所短不遇于所试,则全名定论,可以盖棺。不幸而偶试,其所不足则不免为累。夫试不试之间不可以定人品也。故君子观人不待试而人物高下终身事业不爽分毫,彼其神识自在世眼之外耳。
尧舜功业如此之大,道德如此之全,孔子称赞不啻口出。在尧舜心上有多少缺然不满足处,道原体不尽,心原趁不满,势分不可强,力量不可勉,圣人怎放得下?是以圣人身囿于势分力量之中,心长于势分力量之外,才觉足了,便不是尧舜。
正学不明,聪明才辨之士各枝叶其一隅之见以成一家之说,而道始千歧百径矣。岂无各得?终是偏术。到孔门,只如枉木著绳,一毫邪气不得。
凡字不见经传,语不根义理,君子不出诸口。
王酒者,京师富店也。树百尺之竿,揭金书之帘,罗玉相之器,绘五楹之室,出十石之壶,名其馆曰“五美”。饮者争趋之也。然而酒恶,明日酒恶之名遍都市,又明日门外有张罗者。予叹曰:嘻!王酒以“五美”之名而彰一恶之实,自取穷也。夫京师之市酒者不减万家,其为酒恶者多矣,必人人尝之,人人始知之,待人人知之,已三二岁矣。彼无所表著以彰其恶,而饮者亦无所指记以名其恶也。计所获,视王酒亦百倍焉。朱酒者,酒美亦无所表著,
圣人学问只是人定胜天。
不能长进,只为昏弱两字所苦。昏宜静以澄神,神定则渐精明;弱宜奋以养气,气壮则渐强健。
理会得“简”之一字,自家身心、天地万物、天下万事尽之矣。一粒金丹不载多药,一分银魂不携钱币。
一家之中,要看得尊长尊,则家治。若看得尊长不尊,如何齐他?得其要在尊长自修。
六合之内,有一事一物相陵夺假借而不各居其正位,不成清世界;有匹夫匹妇冤抑愤懑而不得其分愿,不成平世界。
事有可以义起者,不必泥守旧例;有可以独断者,不必观望众人。若旧例当、众人是,莫非胸中道理而彼先得之者也。方喜旧例免吾劳,方喜众见印吾是,何可别生意见以作聪明哉!此继人之后者之所当知也。
进香叫佛,某不禁,同僚非之。余怃然曰:“王道荆榛而后蹊径多,彼所为诚非善事,而心且福利之,为何可弗禁?所赖者缘是以自戒而不敢为恶也。故岁饥不禁草木之实,待年丰彼自不食矣。善乎孟子之言曰:‘君子反经而已矣。’‘而已矣’三字,旨哉妙哉,涵蓄多少趣味。”
厚德之士能掩人过,盛德之士不令人有过。不令人有过者,体其不得已之心,知其必至之情而预遂之者也。
以多恶弃人,而以小失发端,是藉弃者以口实,而自取不韪之讥也。曾有一隶,怒挞人,余杖而恕之。又窃同舍钱,又杖而恕之,且戒之曰:“汝慎,三犯不汝容矣!”一日在宴,醉而寝。余既行矣,而呼之不至,既至托疾,实醉也。余逐之。出语人曰:“余病不能从,遂逐我。”人曰:“某公有德器,乃以疾逐人耶?”不知余恶之也,以积愆而逐之也。以小失则余之拙也。虽然,彼藉口以自白,可为他日更主之先容,余拙何悔!
愈上则愈聋瞽,其壅蔽者众也。愈下则愈聪明,其见闻者真也。故论见闻,则君之知不如相,相之知不如监司,监司之知不如守令,守令之知不如民。论壅蔽,则守令蔽监司,监司蔽相,相蔽君。惜哉!愈下之真情不能使愈上者闻之也。
天地即生人物,则人物各具一天地,天地之天地由得天地,人物之天地由不得天地。人各任其气质之天地至于无涯,梏其降衷之天地几于澌尽,天地亦无如之何也已。其吉凶祸福率由自造,天何尤乎而怨之?
器械与其备二之不精,不如精其一之为约,二而精之,万全之虑也。
只此一念公正了,我与天地鬼神通是一个,而鬼神之有邪气者,且跧伏退避之不暇。庶民何私何怨,而忍枉其是非腹诽巷议者乎?
礼无不报,不必开多事之端;怨无不酬,不可种难言之恨。
圣人不强人以太难,只是拨转他一点自然底肯心。
君子小人调停,则势不两立,毕竟是君子易退,小人难除。若攻之太惨,处之太激,是谓土障狂澜,灰埋烈火。不若君子秉成而择才以使之,任使不效,而次第裁抑之。我悬富贵之权而示之的,曰:如此则富贵,不如此则贫贱。彼小人者,不过得富贵耳,其才可以偾天下之事,亦可以成天下之功;可激之酿天下之祸,亦可养之兴天下之利。大都中人十居八九,其大奸凶极顽悍者亦自有数。弃人于恶而迫之自弃,俾中人为小人,小小人为大小人,甘心抵
吾初念只怕天知,久久来不怕天知,又久久来只求天知,但未到那何必天知地步耳。
名心盛者必作伪。
今之国语乡评,皆绳人以细行。细行一亏,若不可容于清议。至于大节都脱略废坠,浑不说起。道之不明亦至此乎?可叹也已!
说不得真知明见,一些涵养不到,发出来便是本象,仓卒之际,自然掩护不得。
所贵乎刚者,贵其能胜己也,非以其能胜人也。子路不胜其好勇之私,是为勇字所伏,终不成个刚者。圣门称刚者谁?吾以为恂恂之颜子,其次鲁钝之曾子而已,余无闻也。
回着头看,年年有过差;放开脚行,日日见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