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光明《读一九二六年旧杂志》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作者: 毕光明

抒情诗。作者西川。发表于1986年10月21日《诗歌报》。一首短短的诗,涵容着意味无穷的历史哲学。诗人仿佛置身于时间之外,很悠闲地翻动历史的连环画册,用智者的口吻从容地、很有把握地谈论所感知到的事物的性质。触发作者思致的是一本旧杂志,“一九二六年的旧杂志”。“一九二六年”是一个随机的又是特定的历史时间,它已经成为了过去,但这本“旧杂志”把这一时间的某些空间物——历史事件凝固了下来,可供阅读、理解甚或产生某种作用。这种物化了的历史其实是不完全的,关键是人们怎样看待它。历史的任何一个环链都是必然的也是偶然的“此在”,它的意义只在于它发生和存在的那一瞬。对一个真正窥透了历史本质的人来说,即使曾经是轰轰烈烈的事件,在感觉里或许已经同今天毫不相干。所以“一页一页翻过”一九二六年的旧杂志时,“疏散的枪声/远远越过枯竭的河流”,一时间把历史的存在冲涮得无足轻重了,与“我”无关,“我”也就“无忧无虑地看夕阳陨落”。“夕阳陨落”的意象再一次提示了时间乃是历史的魂灵。历史又是一种人的活动在不同时空下的重演。“一九二六年会有一个青年/翻阅更破旧的杂志”,而太平洋西岸,也会有诗人潇洒自如地打量着世界。因此,在时间的河流中,凡是人的活动又都是等值的。在这一意义上,历史又不可能被割断,过去了的人或事可以重新刷亮,并且它“完全是我们身边的昼与夜”。我们自己也生活在历史里,历史是一个共时性的存在。诗歌经过感性的又是智性的运转,逼近了永恒的真理。结尾“我在初春的窗下/读一本旧杂志直到黎明”,既呼应开头,又陡然升腾起富有象征意义的历史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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