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姜岚
咏物诗。作者王燕生。发表于《北方文学》1982年诗增刊。这首诗用平静的、深思的、冷峻的笔调,描述了一只老虎的命运悲剧。这只老虎有着大山般巍峨的身躯,不曾有过真正的对手,也不曾被囚进铁笼。“它光荣的旗帜上/从未沾过一丝污痕”,然而,现在它却自己“坍塌了”,陷入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困境:“没有谁来惊动它/连怀有私愤的/也绕道走开/表示宽恕”;“它忍受住眼前那只小鹿投来的嘲讽的(?)目光/对在鼻尖嬉戏的苍蝇/也懒得挥去。”曾经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兽中之“王”,现在连小鹿也敢来嘲讽。老虎这一悲剧命运,带给人们的思索是多方面的,从中得到的启示也是多方面的。有人认为这首诗是人的生命过程的写照,是对人的老之将至的感叹。老虎曾奔跑、长啸于山林,然而,它却无法抗拒自然规律的制约,它只能以生命的最后力量,忍受着自己威严的下降。人的生命的悲剧何偿不是如此呢?诗的最后将读者的视线引向常青的群峰,更体现了“山石永恒,人生有限”的悲剧主题。也有将诗理解为对静止的否定,对抗争和拚搏的歌颂。生命的力量只有,只有在抗争中才能得到充分的体现和证实。因而,“老虎”期待着重新响起枪声,阻止这种生命力的丧失和消亡,召唤曾经有过的青春和力量。还有人认为这首诗是“对一种社会力量的剖析”,揭示人与环境相互制约的作用,说明人若不能时时检察、警醒、认识、适应变化着的环境,即使是叱咤山林的威猛者,也会失去自己拥有的力量,被发展的环境所抛弃。这诸种不同的理解,是这首诗含义深蕴和多义的表现,也是这首诗的魅力所在。诗人以所营建的意象结构给读者提供了一个对作品进行再创造的空间,读者可以根据自己不同的生活经验去填补、充实这一结构,从而获得对这首诗的深刻理解。这首诗感情深沉而悲壮,对比手法的运用,增强了诗的悲剧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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