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森《烟壶》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王万森

中篇小说。作者邓友梅。发表于《收获》1984年第1期。获1983一1984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上海文艺出版社1985年8月出版邓友梅的中篇小说集《烟壶》，将此篇收入。作品通过由鼻烟壶所引发的纠葛，描绘了一幅19世纪末叶北京城的风俗画，时间跨度长达八十年之久，塑造了几十个有个性的人物，组成作者所特有的“人物班子”。中心人物乌世保，是八旗武职世家的后代，虽闲散在家，但高兴时仍自称“它撒勒哈番”。家业衰败后，虽然拉不下贵族架子，但他尚能“随遇而安，乐天知命”，安分守己，并有好学之心。他遭到当年自家的旗奴、已沦为洋奴的徐焕章的陷害，坐牢一年零八个月。在狱中他结识了善画烟壶内画并身怀烧制“古月轩”绝技的著名工艺师聂小轩。聂小轩将祖传绝技口授给他，指点他画烟壶内画，还托他日后照料自己的女儿。在好友寿明的帮助下，他获释出狱。不久，聂小轩也出狱，他邀请乌世保同住。他和女儿对寿明为乌世保提媒都欣然表示同意，答应接受乌世保入赘为婿。聂小轩的独生女儿柳娘开朗、聪慧，能熟练烧制“古月轩”名瓷，并崇尚民族气节。当九爷强逼聂小轩制做“八国联军占北京”的内画的时候，柳娘和乌世保一致断然表示拒绝。聂小轩为了拒画这种“凌辱陵庙”的内画，他在九爷乘车的车轮下面决然断手自戕。最后，柳娘出面安排了与乌世保的婚礼。第二天一早，聂小轩告别寿明，和新婚的女儿、女婿乘车去三河县。从此以后，乌世保改名乌长安，以画烟壶内画为生。他和柳娘保存了“古月轩”这门工艺。作品以白描手法，刻画了乌世保这一家业破落后走上自食其力道路的八旗后裔的形象，揭示了在聂小轩父女及寿明影响下成为身怀绝技的普通工艺匠人的性格根据和社会因素。对九爷这一形象的塑造，不仅刻画了他颟顸而暴戾的性格，而且由百羊闹茶馆、玩烟壶逗洋狗、戏弄化缘和尚诸情节，揭示了他“爱惹漏子看热闹”的没落贵族习气，同时，透过这个洋奴的崇洋媚外的丑态，揭示了清末保皇派与洋务派之间的相互倾轧与勾心斗角。作品以19世纪末叶复杂尖锐的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为背景，通过风俗世相的描写，从侧面透露出那个特殊时代的政治气候和民族情绪。作品描绘了清末的北京风俗图。“人市”、“鬼市”以及“盂兰盆会”都表现了特有的民俗风情。在语言运用上，从叙述语言到人物语言都是韵味十足的北京口语。这部小说体现了作者对“民俗学风味的小说“创作的美学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