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星星《桑树坪纪事》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成星星

话剧。作者陈子度、杨健、朱晓平。该剧根据朱晓平系列小说《桑树坪纪事》、《桑塬》、《福林和他的婆姨》改编。剧本发表于《剧本》月刊1988年4月号，同年由中央戏剧学院演出。剧本直面人生，展现了黄土高原农民的命运、韧性和生存力。“围猎”是剧本艺术构思的“核儿”：由桑树坪扩展到整个落后的中国农村，就像布下罗网的“围场”，在几千年积淀下来的封建文化心理：宗法家族观念，违反人性的买卖婚姻，以及狭隘保守的心态，束缚着一个个活的生灵。该剧在结构上采取了散文化手法，没有用一个中心事件把原来三个中篇小说的内容组合成整体，而是以剧中生产队长李金斗为贯穿人物，采用歌队作为转接过渡，将三部分戏串连为三章，每一章有一组主要人物，其他人物或断或续地穿插其间，再在其他章里循序被推到前景加以聚焦。全剧包括序、尾声和三章二十个场景。“序”选取了邻村人为争雨对骂的械斗场面。第一章在估产背景下，集中表现李金斗的儿媳、十八岁的青年寡妇彩芳和外乡麦客榆娃相识、相爱及被捉奸的悲剧命运；第二章主要表现阳疯子李福林的父母，用十二岁女儿月娃卖出当童养媳的钱，并用二儿子福禄假冒新郎娶了聪明美丽的青女，青女娘则为了给青女兄弟娶亲将青女卖给了阳疯子，而阳疯子则因失去妹妹更加疯颠了，竟然在村民们愚昧、野蛮的哄闹下，当众解开了青女的裤子，以至把青女也逼疯了。第三章主要表现外姓人王志科只为亡妻留下的两眼旧窑洞，便被村人诬告为反革命，在入狱前与小儿子绵娃生离死别的悲剧；同时，还表现了村里唯一的老耕牛“豁子”，因为给乡干部吃请而被屠杀。尾声里李金斗被装料窑洞塌方砸断了腿，彩芳则因李金斗逼她转嫁给傻小叔子而投井自杀。这种散文化结构，保留了小说人物绣像式的写作特点，使剧作具有“纪实文学”的亲切感，使人物性格、心理、人性、人情和人生，表现得更加真实。剧作在艺术上，大胆地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布莱希特的戏剧美学原则加以结合，同时借鉴和吸收了现代派戏剧表现方法，使之兼有叙事体戏剧及戏剧性戏剧的特征，实验在破除现实幻觉的同时，创造诗化的意象，是个有益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