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巧点拨·点面结合记叙法名言大全
技法解说
点面结合,是指记叙中既要有面的描写,又要有点的刻画,使二者互相补充,和谐统一的方法。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存在着整体与局部、一般与个别的辩证关系。点面结合的描写,正是这种辩证关系在写作上的体现。点面结合是在记叙性文章里处理详略的常见的一种形式。点能具体而生动地体现面的特色,而能明朗地深刻地显示点的内涵,二者结合,可以既全面又有重点地使描写对象表现得更加充分,更加丰满,从而加强作品的感染力。例如夏衍的报告文学《包身工》,写的是上海杨树浦福临路东洋纱厂的2000个包身工的生活,文中好几处写了一个“芦柴棒”的形象。如果不写“芦柴棒”这个“点”,只做“面”上的记叙、分析,就会使文章显得抽象化、概念化;如果没有面上的记叙,只写一个“芦柴棒”,就变成了“一个人的遭遇”,不能很好地发挥报告文学运用确凿的统计数字,说明全面情况的战斗作用。总之,点面结合的描写方法,既能使人对整个生活画面有具体的感受,又能使人对重点事物有深刻的印象。运用点面结合法,应当注意点面二者的辩证关系。要在面的整体中描写点,在点的基础上描写面,使二者融为一体,切不可点面游离,各不关涉,否则,文章会显得松散凌乱。
例文评析
最美丽的瞬间
也许是忙碌的日子沉重了原本轻松的心,也许是喧嚣的街市扰乱了我欣赏美的心情,我总感觉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水,需要加些糖来调味。
总感觉空气中夹杂了些许冷漠,好像让我整个人都黯淡下来,突然间想起:我已经很少为什么而感动,而震撼了。
(一)大街上
天阴沉沉的,看来快要下雨了,大家都匆忙地赶着路。我一边拨弄着路旁的柳条,一边漫无目的地瞅着。红绿灯那儿,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过,就在那一瞬,我看到两个行人不约而同地伸手抓住了对方,向后退了一步,动作如此干净如此利落就像是一场表演。
我的心为之一颤。
想看仔细一点,我走上前去。高一点儿的穿着很整齐,三十多岁的样子;矮一点儿的却是民工打扮,他的背有些佝偻,或许年纪不小了。
他们是父子?朋友?还是根本就素不相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他们那同时伸出的手给了我最原始的感动与震撼。
雨终于开始下了。我呆呆地站在那儿,脸上湿漉漉的,风吹来,身上凉凉的,心里却一片温暖。他们的背影渐渐小了,模糊了。或许,他和他并不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一个短暂的瞬间怎样地温暖了一个陌生的心灵。
(二)小店里
雨越下越大了,我躲进了路旁的副食店里。店主是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妇女。
抖落了身上的雨,我看到她正盯着我看,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一分钱也没有带。这个……我……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心里直打鼓——我听说有些开店的可凶了,不买东西,不让出去的。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理,递过来一条毛巾:“擦擦头吧,会感冒的!”
我感激地冲她笑笑,我感到我的心也轻松起来,“又是一个美丽的瞬间”,我想。
(三)风雨后
雨停了。天也很快晴了,我心里也一片晴朗。原来我们的生活中处处充满了关怀,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擦亮自己的眼睛,去欣赏这些瞬间的美丽。
点评:这篇文章有两大特点:一是采用小标题分章写作,集中笔墨写了两个生活画面,前后层次分明,衔接自然。二是情感真挚,写出了自己对真善美的追求。情感在作文中是很重要的,作文要想打动读者,必须注意情感的表达。这篇文章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
父亲和酒
龙超
父亲嗜酒,且如命。
一日三餐,可以无饭无菜;然而,二两白干是少不得的。父亲喝酒颇豪气,有典型的湖南汉子气派。
父亲说,酒可壮气,可滋阳,可使人刚强,可让人在逆境中挺立不倒。年已不惑有余的父亲,就是靠酒给撑的——豪爽!
我兄弟俩却从没喝过酒。父亲说,酒与文属阳阴对立,不宜同饮。我兄弟俩给他倒酒时被那浓醇的酒分子呛过,父亲见了我们的窘样,哈哈大笑。那样子总让我觉得父亲如湘南的都庞岭一样崇峻。“小子,摸笔杆子,我不行;喝酒,你们就太不行喽!”父亲的男浊音,如白干一样浓烈。
父亲酩酊大醉,有过两次记录。第一次,是我妈嫁给他时;第二次,去年弟弟考上省城一所学校,专耍笔杆子的,父亲抱着酒缸喝成个大关公,瞪着通红的酒眼,断断续续对我说了一遍又一遍:“明年,明……明年,你……你高考后,我们,父,父……父子……父子三个……齐……醉!”
可是,今年六月,我却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前,父亲喝过二两白干,“刷刷”地签罢字说:“小子,豪气点,想当年,你
老子十三岁让老虎咬伤后颈,手术刀怕个屁!”后经奶奶证实,父亲真被老虎咬过!
高考揭晓,我以三分之差败北。父亲一把拉过我:“小子,心里有数就行,别干呆着,来,学学老子,喝二两!”我茫然:“爸,酒、文不能同饮呀!”“小子,别钻牛角尖喽,来,酒可壮气、滋阳,使人刚强!”
酒?
酒!父亲!
点评:本文描写父亲嗜酒的几个片断,有点有面。父亲的豪爽颇有特点,什么大事在父亲眼里都轻飘飘的。就是“我”动手术前,父亲签字也爽快,说话掷地有声。点的叙述是父亲两次醉酒,突出父亲和酒的关系;“一日三餐,可以无饭无菜;然而,二两白干是少不得的”则是面的叙述。点面结合,父亲的性格跃然纸上。
文题演练题目(一)意外的结尾
写作要求:
①尽可能运用点面结合法写一篇记叙文。
②字数不少于600字。
写作提示:
①详写点,略写(甚至一笔带过)面。
②结尾必须是出人意料的,但又在情理之中。
题目(二)
的黄昏
写作要求:
①将题目填充完整。
②运用点面结合法。
③字数不少于600字,书写工整。
写作提示:
①横线上可填时间名词,也可填地方名词,还可填形容词等。
②重点写某一“点”,“面”也必须写,但要略写。
佳作展示意外的结局
梁锋
“要选村干部啰,要选村干部啰!”嘴快的二狗逢人就说。
早就听说今年的村干部与以往不同,是按月吃“皇粮”。听到这个消息,全村立即沸腾起来……
选哪一位好呢?爸爸妈妈举棋不定:候选人中有亲戚,也有朋友,选了张三得罪李四,选了李四得罪王五。爸妈可犯愁了,可这旧愁没去新愁又上门,这不,竞选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你看……
拉票者A
天刚黑,我把牛正往圈里赶,便见有一黑影如幽灵般窜入我家堂屋。进门一看,原来是村支书李老四。看见他我就来气,这人一肚子坏水,讨好上级领导有一整套,媚上欺下,用集体的钱发自己的财,没为村里干一点实事,全村很少有人喜欢他。不知他今天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只听他对爸爸说道:“表叔,我可是给你送钱来的。”说着拿出三百元钱,“这是你们家前年的救济款,村里实在没钱,我用自己的钱先给你垫上。你娃读书要用钱啦。”我心里不由得说: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那年我爸不知向你要了多少次,你怎么那时没有想到呢?爸什么也没说,接过钱就揣好了。酒过三巡,“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一天,你们家就不用愁。”李老四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爸仍只是喊他喝酒。后来李老四好像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益,便灰溜溜地走了。
拉票者B
舅公高大的身影进了我家,他的声音很是洪亮,与爸爸闲谈了一会儿关于选干部的事后,便用命令的口气让爸一定要选他侄子做村主任,并且说他们已经拉了不少选票,现在就差咱家这一张票了。爸爸忙说:“那是,那是,我们早就考虑好的。”而后,只好用无可奈何的笑声打发他走了。
拉票者C
“表叔,早呀!”我热情地喊道。那人只是冷冷地应了一下,头也没抬。他拿着茶食(后经查证,这个全村公认的“吝啬鬼”表叔竟买了近二十元的礼物),迈着女人的步子走了进来。爸爸一见便知道他来做什么,于是装着像迎接什么贵客一样,热情地招待着。看着表叔点头哈腰地跟爸爸说话的样子,我不由得想起了电视剧中的汉奸模样。然后就听见什么他的兄弟水平高啦,人品好啦……简直像在念想象作文。
接下来的几天,该来的一个也没少。
选举结果出来了,除了李老四以最少的票数落选让人感到舒心之外,选举的结果实在让人无奈:整天喜欢喝酒打麻将的李大杜做了村主任,疯疯癫癫连鞋带都不会系的“贵族子弟”国二皮做了村支书……
后经人们摆谈,原来许多人家遇到了像我家一样的难题,为了不得罪所有拉票的人,干脆他们一个也不选,随便写上村中最不可能当选的人算了。
儿时的黄昏
筱敏
到我能大约地记忆一个故事的时候,我们家已经住在一个只能以数字为辨认的楼房里了。
楼道很窄,顶梁又高,望上去森森的,于是觉得楼道加倍地窄,况且透不进一丝风或阳光。上了楼梯穿过楼道,空空地走,两旁错落着许多布帘掩住的门洞,我们家在楼道的尽头。
家是敞亮的,因为有窗,窗外不时会飘进来一片细长的叶子,或者一丁点儿苍黄的绒絮,我们不认识,就把它叫做小叶杨。小叶杨在楼外的甬道另一边,有一围矮墙隔了;矮墙的那边是一片浅草的院落,浅草当中站着一排红瓦的房子,那是剧院后台的化妆室。
傍黑时分,正吃着晚饭,屋角里已经昏昏蒙蒙,窗外的天光还是白亮亮的,就听见胡琴调弦的声音响了。骤然间,闷闷哑哑“吱呀——”一声,停了,四周出奇地静,碗筷一时也静着,接着又是一声,全没来由的,一小截一小截地断着,让黄昏觉得空旷。
放下碗我们就俯在窗台上张望,姐姐说:“呀,今晚是牛郎织女呀!”我急忙端一个铁盆,倒扣过来,垫在脚下,把身子探出去。果然就见矮墙那边的浅草中站了一条牛,莹蓝色的,弯着两只浅金色的角,背上的花纹水涡一样地往里旋着,有点儿昏暗。
姐姐说:“这牛站到戏台上的时候,灯光一暗,肯定是闪亮的,它的角就像两弯月牙了,因为它是神牛。”
我说:“神牛也害怕天神的吗?”
姐姐不作声,拿手在眼前拂了一拂。天顶已经是灰白色了,灰的很硬,白的很软,蚊虫在人额头之上打着小圈儿飞。母亲递过来一把蒲葵扇,姐姐接了,在我们脚踝处胡乱扑打着,说:“以后我也扮织女,牵着披纱在彩虹上轻轻地走,头上戴一颗闪闪发光的大星星。”
正说着,织女从化妆室里走出来了,就着胡琴呜哇地唱了一声,接下去胡琴就呜呜地哭了,织女也不再唱,垂着袖看胡琴一直地哭。她并没有披纱,只围一条并不闪亮的杏黄裙,头上挽一普通的螺髻,更没有发光的大星星。在胡琴的哭声中,她的长袖就在凉下去的小风里瑟瑟地飘,小叶杨的叶子也瑟瑟地飘。这时,隐约地能听见前场的铃声响了,一个短裤褂的人跑过来,把那神牛顶在背上,手扶着两个银蹄子,快步往前台去了。
星星浮游出来,天黑得透出一点莹莹的蓝色。姐姐指给我看牵牛星和织女星,那两颗星星都非常的弱小,就算是靠在了一起,也还是弱小的,何况他们永远也靠不到一起。“星星和星星的距离是永恒的。”姐姐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永恒”这个词。我在心里把这个词念了一遍,觉得字音里有一种空旷的回声,像迷路似的,让人慌乱。想象前台的织女这时正挽一只竹篮去采桑,阳光、露珠和青草地,以及深处荷锄的或牧牛的人群,我忽然觉得,“永恒”是一个那么令人感到孤单的词。
儿时的许多个黄昏便是这样度过的。
姐姐长于幻想,更长于动手去再现幻想。她带我穿过两条柏油路,穿过一条石子儿路,再穿过一片小灌木,到一个乱草丛子里采草珠儿。草非常的高,茎秆非常的硬。姐姐在前边拨开草棵儿用脚踩着,为我分出一条忽忽悠悠的路,草叶上的小锯横着竖着锯她的手臂是常有的事情。草珠儿是灰白色的,特别的光洁,用针把中间那根长老了的草芯子挑出来,就可以串成珠串儿,盘在发上或者缀在耳坠上都是美丽的。那些胡琴不响的黄昏,我们拉开床上的帐子如拉开舞台的大幕,背景布满姐姐用糖纸片儿制作的花、蝶,还有浅金淡银的星星。
摘一颗星星悬在额际,我们就成了大悲大喜的人物,一会儿是七仙女,一会儿是穆桂英,一会儿化蝶,一会儿出塞。我顶不愿意扮的是白娘娘,她装扮起来格外的费事,常常从下午开始就见她坐在镜前小心翼翼地往额上贴片片,到天昏下来还没贴完。我顶不愿意地说:“许郎夫哇!”也不愿意什么“小青妹你且慢举龙泉宝剑”。还有许仙那顶帽子,更讨厌的,毛毛虫一样爬在头顶上,又软,脑袋一摇晃,就轮番往两边耷拉。姐姐派我当小青的时候,我就执了母亲裁衣裳的英制木尺做剑,先就一挑挑掉许仙的帽子,也不管对方的帽子是用什么代替的。我们只这么风起云涌地闹一回,末了总是闷闷的惆怅,只觉得古往今来的女子都灿烂得令人惊羡,一个接一个流星一样从天际划过,未及细看,便消失在夜空中一个茫茫然的所在了;只觉得人间天上所有美丽的故事和壮烈的故事都被她们扮演过了,留给我们的只剩下吃晚饭和俯在窗子上张望这样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