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精神洁癖的女子
我的设计模型得了第一名。
尽管我得了第一名,我也无法说出里面所用的知识,所以面对建筑学老师,我只能微笑。
因为来回移动,房子有点变形了,回到寝室我准备用胶水固定一下,但手指不小心碰到房屋柱子,房子塌了。
接着一个电话打来,我把自己锁在厕所里放肆哭泣,不理会任何人的叫喊。
就在上个礼拜,他还帮我把模型送到参赛现场,短短几十个小时,这是怎么了?
我把倒塌的房子随便一揉装进盒子里,找到他,随手一扔,我不要了。
我倔强地不肯出门,因为怕遇见“鬼”。
趁我上厕所的时候,室友把我锁在寝室门外,丢给我几件衣服,该死。
我穿着衣服刚走下楼,就遇到“鬼”了,我把他当空气,即便擦肩而过,也懒得瞥去一眼。
“你还好吧?听浅说你把自己关在寝室快一个月了。”浅是我的室友。
我装作没听见,去往食堂,人是铁饭是钢,我又不傻。
“你能说句话吗?我知道这件事我对不起你。”他的口气有点着急,是担心我有个好歹?
“你能离我远点吗?”他太高了,我必须仰起头才能与他对视,与他对视,才能让他看清楚我眼中的愤怒。
我就这样一个人走了。
该死,哭什么。
当老师问我要模型准备放在学院进行展览的时候,我摊手,表示无可奈何,最后找了个借口说模型出了点问题,拖延一点时间。
再做一个模型?太不现实了,其实我不会,都是那个人做的。
我打电话给他,他把我弄得粉碎的模型弄好了,我请他吃了饭,然后搬着模型走了,那个模型至今还放在学院的展览室里,这可是骄傲。
关于他,在寝室是禁语,但不意味着寝室以外的人会顾及我的感受,他是风云人物,关于他的事情哪怕是吃饭上厕所时都能飘进我的耳朵里。
他跟某人好了,跟某人吵架了,跟某人分了,怎么好的,怎么吵的,怎么分的,连对话都绘声绘色,讲得跟亲眼看到似的。
他分手后,找我吃饭,我故意拉了个帅哥坐在他对面,那顿饭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后来就再也没联系了,毕业也没有,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校园里传的版本实在太多了。
参加工作后,因为业务上的关系,我们有了交集,这种交集我只想定义在业务上,他说我一点都没变,我点头说:“是的。”
回到家,我接到电话,有快递。
回到家,我拆开快递,是房子。
我学着当年的样子,拨动房子的柱子,塌了。
我打电话过去,让他来取。
“悦悦,你能不这样吗?”
“不就因为我这样,你才跟我分手,不是吗?”
“当年我承认我错了,你也不能这样追究一辈子,不是吗?”
“我不会追究你一辈子,因为,我们没有一辈子。”我斩钉截铁。
他走了,再也没过来过,挺好,再也不会有人来骚扰我了,为我们落下最后一行泪。
你知道吗?当你用心为我搭房子时,我就已经住在你心里了,你的心是我曾住过的房子。当你狠心让我腾出房子给别人住时,就应该明白我彻底搬出来了,也回不去了,因为我有洁癖,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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