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像篇
我已不再高兴雕塑我自己了：
想当然不会成为一座铜像。
从三十年代到七十年代，
始终立于一圆锥体之发光的顶点，
高歌，痛哭与狂笑，
睥睨一切，不可一世，
历半个世纪之久，
把少年和青年和中年的岁月挥霍殆尽，
而还打算扮演些什么呢，今天？
去照照镜子吧，多么的老而且丑。
不过，我确实知道的是：
除了这身子的清清白白，
一颗童心犹在。
所以我是属于有灵魂的族类，
上帝之所喜爱的。然则，然则，
你们这些企图引诱我的魔鬼呀，
还不给我滚开？给我滚开！
198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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