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诗人辛郁
总算还有二三知己
在台北,没忘记我当年
举杯之状。
就凭着你这首《饮者之歌》,
哦!世森兄啊,也已经足够
为我疗伤的了——
一种被遗弃了似的,
被放逐了似的感觉,
就像那个汉朝人一样。
而每当我凝视着
茫茫太平洋的那边,
就萌生了一种
立即起飞之意念,
如鹰、如隼、如直升机……
啊啊!我要回到我的第二故乡,
我要亲吻她的泥土,
我要拥抱那些树和那些人:
管管、张默、痖弦、大荒……
请大家传阅我的诗篇,
请德星兄当众朗诵;
哦!朋友们:请别把好酒喝光,
等待着我的忽然从天而降。
1998年
后记: 今年6月,痖弦来信,附剪报一份,说发表于6月11日《中国时报·人间副刊》辛郁的“这首诗写得非常好,主要是有真感情”。又说:“大家都非常怀念你。”我看了他的信和读了辛郁的《饮者之歌》,十分感动。而于感动之余,一直都在想写几行以答谢之。直到九月中旬,方才草成此诗。诗中的“世森兄”,即辛郁本名,他姓宓。诗中的“德星兄”,即楚戈本名,他姓袁。想当年,在台北,当我和他们这些“中年的一代”在一起饮宴时,楚戈往往离席朗诵我的作品,也有时模仿我的专题讲演,其声调、动作与表情,惟妙惟肖,博得满座的掌声与喝彩。诗中的“汉朝人”,我的意思,原指“古诗十九首”中我常唱的那首《涉江》之作者而言。但是,“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的“同心”,他是指他的妻子或爱人而言,这一点,和我怀念我的第二故乡台北的朋友们不同:不过,“一种被遗弃了似的、被放逐了似的感觉”,倒是和他相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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