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此诗约作于唐代宗广德元年(公元763年)。李剑州当时任剑州刺史,是位有才能而未被朝廷重用的地方官。这年,杜甫准备离蜀东行,便写了这首诗寄给友人。
诗中颂写李剑州,热情赞美他“能化俗”的政绩,为他的“未封侯”而鸣不平。转而又叙身世之感,离别之情,境界更大,感慨更深。全诗由李剑州写到自己,再由自己的离别之情回述到李剑州,脉络贯通,转承无痕劈空而来,既挺拔而又沉重,有笼罩全篇的气势,却又荡漾萦回,韵味悠长。
【原文】
使君高义驱今古①,寥落三年坐剑州。
但见文翁能化俗②,焉知李广未封侯③。
路经滟滪双蓬鬓,天入沧浪一钓舟④。
戎马相逢更何日?春风回首仲宣楼⑤。
【注释】
①使君:指李剑州,当时任剑州刺史,是位有才能而未被朝廷重用的地方官,名字不详。
②文翁:文翁(前187—前110年),名党,字仲翁,公学始祖,西汉循吏,西汉庐江舒县(今安徽庐江西)人。
③李广:李广(?—前119年),汉族,陇西成纪(今甘肃天水秦安县)人,中国西汉时期的名将,被称为飞将军。
④滟滪(yàn yù):即滟滪堆,在四川奉节县东五公里瞿塘峡口,旧时是长江三峡的著名险滩。沧浪(láng):古水名,亦指隐居之地。
⑤仲宣楼:汉末文学家王粲在荆州避难的地方。
【译文】
使君您的高风亮节堪称纵贯当今,凌驾于千古,却在这漫长的三年里遭遇寥落,困守在偏远的小小剑州而得不到升迁重用。
世人只知景帝时期的文翁博学,能够教化大行移风易俗,却又哪里知道西汉飞将军李广一生屡建奇功,却终生都没得到封侯。
这次东行路经滟滪险滩的时候,更加衰老的我蓬头垢面地站在那里思绪万千,看远天仿佛坠入沧浪之水,而相伴身边的却只有一只垂钓的小舟,孤单地在涛浪之中起落沉浮。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度相逢?也许只有等到春风拂绿的时候,我满怀热切地伫立在江陵的仲宣楼上,频频向你驻守的剑州城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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