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
庄子是战国时宋国蒙人,也就是河南商丘人。他曾经担任过蒙地管理漆园的小官吏,与梁惠王、齐宣王为同一时代的人,是战国时期道家著名的代表人物。他生活贫困,但淡泊名利,以清静修道为务,隐居于抱犊山修道,终身不仕。
庄子学识渊博,交游广阔,所著《庄子》一书,长达十余万言,共52篇,大旨本于老子,也有自己的独见。经典古文“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便来自于《庄子·知北游》,意思是说,人类生长在天地之间,象小白马在细小的缝隙前跑过一样。原文为: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注然勃然,莫不出焉;油然寥然,莫不入焉。已化而生,又化而死。生物哀之,人类悲之。解其天韬,堕其天帙。纷乎宛乎,魂魄将往,乃身从之。乃大归乎!不形之形,形之不形,是人之所同知也,非将至之所务也,此众人之所同论也。彼至则不论,论则不至;明见无值,辩不若默;道不可闻,闻不若塞:此之谓大得。
意思是说,人生活在天地之间,就像骏马驰过缝隙一样短暂,忽然之间而已。生长兴起,无不发生出来;变化消逝,无不趋于消亡。已经变化生出,又变化而死去,生物为其同类之死而悲哀,人类为其亲人之死而伤悲,解开自然弓袋,毁坏天然的剑囊,纷坛宛转,魂魄将归去,身体也随之消亡;这就是最大的复归呀!从没有形体达到有形体,又从有形体变为没有形体,这是人所共知的,不是将至于大道之人所从事的,这是众人所共同议论的。那些达于道之人不议论,议论之人则未至于道。用聪明智慧去识见大道就不能相遇,善辩不如沉默。道是不能闻知的,闻听不如闭塞,这就叫最大获得。
唐朝李白在《春夜宴桃李园序》中有:“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形容天地就如同万物休憩的旅店,光阴则如百代川流不息的旅人;时光是不停地在流转,人与其他万物只是短暂的过客。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想必许多人内心都难免有点凄惶,让人感受到在人生的捷运中,自己真是个渺小卑微的旅客。
孔子在川上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过去的时光就像流水般,日夜不停地流逝啊!人身处于时光洪流中,若不好好把握,光阴是一去不复返的。
关于掌握当下,抓住现在的名句,还有《庄子·人间世》的“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未来充满了变数,没有人能够预测下一秒钟将会发生什么事,就像过去的时光不会因为追悔就能重新来过。梦想与期待、感叹与伤怀都不符合庄子的个性,与当今世人所歌颂的“活在当下”颇为契合。
东晋陶侃任西征大将军时,位高权重,然而他丝毫不敢懈怠,除了每日勤于公务,更不忘检点自身行为。
有人便劝他:“你已是大权在握,就算偶有疏失,又有谁敢随便议论呢?”
陶侃却回答:“大禹圣者,乃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
治水的圣君大禹都还珍惜每一寸的光阴,至于一般人更当连每一分的光阴都要爱惜。正因为人生短暂,若能把它当成一趟天赐的旅程,虽然手中握的是单程车票,起码这一路美丽风光尽收眼底。只要每一分钟都能认真地活着,灿烂精彩胜过时间长久,便不用悲叹“来日苦短,去日苦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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