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历史评价与正史事迹,《刘长》人物故事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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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历史评价与正史事迹,《刘长》人物故事小传

刘长(公元前?—前174年),汉高祖少子,淮南王。刘长为汉高祖与赵王张敖的美人私通所生,其母生前未得高祖承认。汉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立为淮南王。文帝即位,刘长自以为最亲,数不奉法。为报母仇,击杀辟阳侯审食其,文帝未加罪于他,由此威名大振,愈益恣横。六年(公元前174年),欲联合闽越、匈奴叛乱,事情败露,贬居蜀郡,途中绝食而死。

[正 史]

淮南厉王长,高帝少子也,其母故赵王张敖美人。高帝八年,从东垣过赵,赵王献美人,厉王母也。幸,有身。赵王不敢内宫,为筑外舍之。及贯高等谋反事觉,并逮治王,尽捕王母兄弟美人,系之河内。厉王母弟赵兼因辟阳侯言吕后,吕后妒,不肯白,辟阳侯不强争。厉王母已生厉王,恚,自杀。吏奉厉王诣上,上悔,令吕后母之,而葬其母真定。真定,厉王母家县也。

十一年,淮南王布反,上自将击灭布,即立子长为淮南王。王早失母,常附吕后,孝惠、吕后时以故得幸无患,然常心怨辟阳侯,不敢发。及孝文初即位,自以为最亲,骄蹇,数不奉法。上宽赦之。三年,入朝,甚横。从上入苑猎,与上同辇,常谓上“大兄”。厉王有材力,力扛鼎,乃往请辟阳侯。辟阳侯出见之,即自袖金椎椎之,命从者刑之。驰诣阙下,肉袒而谢曰:“臣母不当坐赵时事,辟阳侯力能得之吕后,不争,罪一也。赵王如意子母无罪,吕后杀之,辟阳侯不争,罪二也。吕后王诸吕,欲以危刘氏,辟阳侯不争,罪三也。臣谨为天下诛贼,报母之仇,伏阙下请罪。”文帝伤其志为亲,故不治,赦之。当是时,自薄太后及太子诸大臣皆惮厉王。厉王以此归国益恣,不用汉法,出入警跸,称制,自作法令,数上书不逊顺。文帝重自切责之。时帝舅薄昭为将军,尊重,上令昭予厉王书谏数之,曰:

“窃闻大王刚直而勇,慈惠而厚,贞信多断,是天以圣人之资奉大王也甚盛,不可不察。今大王所行,不称天资。皇帝初即位,易侯邑在淮南者,大王不肯。皇帝卒易之,使大王得三县之实,甚厚。大王以未尝与皇帝相见,求入朝见,未毕昆弟之欢,而杀列侯以自为名。皇帝不使吏与其间,敕大王,甚厚。汉法,二千石缺,辄言汉补,大王逐汉所置,而请自置相、二千石。皇帝骫天下正法而许大王,甚厚。大王欲属国为布衣,守冢真定。皇帝不许,使大王毋失南面之尊,甚厚。大王宜日夜奉法度,修贡职,以称皇帝之厚德,今乃轻言恣行,以负谤于天下,甚非计也。

“天大王以千里为宅居,以万民为臣妾,此高皇帝之厚德也。高帝蒙霜露,沐风雨,赴矢石,野战攻城,身被创痍,以为子孙成万世之业,艰难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之艰苦,日夜怵惕,修身正行,养牺牲,丰洁粢盛,奉祭祀,以无忘先帝之功德,而欲属国为布衣,甚过。且夫贪让国土之名,轻废行帝之业,不可以言孝。父为之基,而不能守,不贤。不求守长陵,而求之真定,先母后父,不谊。数逆天子之令,不顺。言节行以高兄,无礼。幸臣有罪,大者立断,小者肉刑,不仁。贵布衣一剑之任,贱王侯之位,不知。不好学问大道,触情妄行,不祥。此八者,危亡之路也,而大王行之。弃南面之位,奋诸、贲之勇,常出入危亡之路,臣之所见,高皇帝之神必庙食于大王之手,明白。

“昔者,周公诛管叔,放蔡叔以安周;齐桓杀其弟,以反国;秦始皇杀两弟,迁其母,以安秦;顷王亡代,高帝夺之国,以便事;济北举兵,皇帝诛之,以安汉。故周、齐行之于古,秦汉用之于今,大王不察古今之所以安国便事,而欲以亲戚之意望于太上,不可得也。亡之诸侯,游宦事人,及舍匿者,论皆有法。其在王所,吏主者坐。今诸侯子为吏者,御史主;为军吏者,中尉主;客出入殿门者,卫尉大行主;诸从蛮夷来归谊及以亡名数自占者,内史县令主。相欲委下吏,无与其祸,不可得也。大若不改,汉击大王邸,论相以下,为之奈何?夫堕父大业,退为布衣所哀,幸臣皆伏法而诛,为天下笑,以羞行帝之德,甚为大王不取也。

“宜急改操易行,上书谢罪,曰:‘臣不幸早失先帝,少孤,吕氏之世,未尝忘死。陛下即位,臣怙恩德骄盈,行多不轨。追念罪过,恐惧,伏地待诛不敢起。’皇帝闻之心喜。大臣昆弟欢欣于上,群臣皆得延寿于下;上下得宜,海内常安。愿孰计而疾行之。行之有疑,祸如发矢,不可追已。”王得书不说。六年,令男子但等七十人与棘蒲侯柴武太子奇谋,以辇车四十乘反谷口,令人使闽越、匈奴。事觉,治之,乃使使召淮南王。

王至长安,丞相长苍,典客冯敬行御史大夫事,与宗正、廷尉杂奏:“长废先帝法,不听天子诏,居处无度,为黄屋盖拟天子,擅为法令,不用汉法。及所置吏,以其郎中春为丞相,收聚汉诸侯人及有罪亡者,匿与居,为治家室,赐与财物爵禄田宅,爵或至关内侯,奉以二千石所当得。大夫但、士伍开章等七十人与棘蒲侯太子奇谋反,欲以危宗庙社稷,谋使闽越及匈奴发其兵。事觉,长安尉奇等往捕开章,长匿不予,与故中尉简忌谋,杀以闭口,为棺椁衣衾,葬之肥陵,谩吏曰‘不知安在。’又阳聚土,树表其上曰:‘开章死,葬此下。’及长身自贼杀无罪者一人;令吏论杀无者六人;为亡命弃市诈捕命者以除罪;擅罪人,无告劾系治城旦以上十四人;赦免罪人死罪十八人,城旦舂以上五十八人;赐人爵关内侯以下九十四人。前日长病,陛下心忧之,使使者赐枣脯,长不肯见拜使者。南海民处庐江界中者反,淮南吏卒击之。陛下遣使者赉帛五十匹,以赐使卒劳苦者。长不欲受赐,谩曰‘无劳苦者’。南海王织上书献璧帛皇帝,忌擅燔其书,不以闻。吏请召治忌,长不遣,谩曰‘忌病’。长所犯不轨,当弃市,臣请论如法。”

制曰:“朕不忍置法于王,其与列侯吏二千石议。”列侯吏二千石臣婴等四十三人议,皆曰:“宜论如法。”制曰:“其赦长死罪、废勿王。”有司奏:“请处蜀严道邮,遣其子、子母从居,县为筑盖家室,皆日三食,给薪菜盐炊食器席蓐。”制曰:“食长,给肉日五斤,酒二斗。令故美人材人得幸者十人从居。”于是尽诛所与谋者。乃遣长,载以辎车,令县次传。

爰盎谏曰:“上素骄淮南王,不为置严相傅,以故至此。且淮南王为人刚,今暴摧折之,臣恐其逢雾露病死,陛有杀弟之名,奈何!”上曰:“吾特苦之耳,令复之。”淮南王谓侍者曰:“谁谓乃公勇者?吾以骄不闻过,故至此。”乃不食而死。县传者不敢发车封。至雍,雍令发之。以死闻。上悲哭,谓爰盎曰:“吾不从公言,卒亡淮南王。”盎曰:“淮南王不可奈何,愿陛下自宽。”上曰:“为之奈何?”曰:“独斩丞相、御史以谢天下乃可。”上即令丞相、御史逮诸县传淮南王不发封饭侍者,皆弃市。乃以列侯葬淮南王于雍;置守冢三十家。

孝文八年(11),怜淮南王,王有子四人,年皆七、八岁,乃封子安为阜陵侯,子勃为安阳侯,子赐为阳周侯,子良为东城侯。

十二年,民有作歌歌淮南王曰:“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上闻之曰:“昔尧舜放逐骨肉,周公杀管、蔡,天下称圣,不以私害公,天下岂以为我贪淮南地邪?”乃徙城阳王王淮南故地,而追尊谥淮南王为厉王,置园为诸侯仪。

《汉书》卷四四

[注 释]

①高帝:即西汉高祖刘邦,公元前206—前195年在位。②高帝八年:公元前199年。③十一年:即西汉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④淮南王布:即淮南王英布。公元前?—前195年,西汉初期诸侯王。公元前196年起兵叛乱,次年战败被杀。⑤孝文:西汉文帝刘恒,公元前179—前157年在位。⑥三年:即西汉文帝三年,公元前177年。⑦周公:即姬旦,周文王第4子,西周初政治家。⑧管叔:即姬鲜,周武王弟。⑨蔡叔:即姬度,周武王弟。⑩六年:公元前174年。(11)孝文八年:公元前17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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