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历史评价与正史事迹,《韩琦》人物故事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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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历史评价与正史事迹,《韩琦》人物故事小传

韩琦(公元1008—1075年),字稚圭,相州安阳(治今河南安阳)人,自号赣叟。20岁举进士,名第二。初授将作监丞,累迁右司谏。当时宰相王随、参知政事韩亿等4人罕有政绩,琦连疏其过,4人同日撤职。凡事有不便辄言,前后70余疏。权知制诰。不久任益、利路体量安抚使、琦缓赋调、逐贪官、除冗役,减轻饥荒灾害。西夏攻宋,任陕西安抚使。庆历元年(公元1041年),因部将任福攻西夏,败于好水川,琦上章自劾,贬知秦州,不久复原职,与范仲淹久在军中,朝廷倚重,时称“韩范”。边事主张“以和好为权宜,战守为实务”。支持“庆历新政”。新政失败,为范仲淹、富弼辩护未成,出知扬、郓、定等州军,兼安抚使,治军有方。嘉祐元年(公元1056年)召为枢密使,三年拜相。六年,封仪国公。神宗即位,拜司空兼侍中。琦执政三世,两朝顾命,有人以为专权。于是出知州、军、府。王安石变法,与司马光等人屡次上疏反对。熙宁八年(公元1075年)卒。



〔正史〕



韩琦字稚圭,相州安阳人。琦风骨秀异,弱冠①举进士,名在第二。方唱名,太史奏日下五色云见,左右皆贺。授将作监丞、通判淄州,入直集贤院、监左藏库。时方贵高科,多径去为显职,琦独滞筦库②,众以为非宜,琦处之自若。禁中需金帛,皆内臣直批旨取之,无印可验,琦请复旧制,置传宣合同司,以相防察。又每纲运至,必俟内臣监莅,始得受,往往数日不至,暴露庑下。衙校以为病,琦奏罢之。

历开封府推官、三司度支判官,拜右司谏。时宰相王随、陈尧佐,参知政事韩亿、石中立,在中书罕所建明,琦连疏其过,四人同日罢。又请停内降,抑侥幸。凡事有不便,未尝不言,每以明得失、正纪纲、亲忠直、远邪佞为急,前后七十余疏。王曾为相,谓之曰:“今言者不激③,则多畏顾,何补上德?如君言,可谓切而不迂矣。”曾闻望方崇,罕所奖与,琦闻其语,益自信。权知制诰。

赵元昊反,琦适自蜀归,论西师形势甚悉,即命为陕西安抚使。刘平与贼战,败,为所执,时宰入他诬,收系平子弟,琦辨直其冤。

进枢密直学士,副夏竦为经略安抚、招讨使。诏遣使督出兵,琦亦欲先发以制贼,而合府固争,元昊遂寇镇戎。琦画攻守二策驰入奏,仁宗欲用攻策,执政者难之。琦言:“元昊虽倾国入寇,众不过四五万人,吾逐路重兵自为守,势分力弱,遇敌辄不支。若并出一道,鼓行而前,乘贼骄惰,破之必矣。”乃诏鄜延、泾原同出征。既还营,元昊来求盟。琦曰:“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命诸将戒严,贼果犯山外。琦悉兵付大将任福,令自怀远城趋德胜砦出贼后,如未可战,即据险置伏,要其归。及行,戒之至再。又移檄申约,苟违节度,虽有功,亦斩。福竟为贼诱,没于好水川。竦使人收散兵,得琦檄于福衣④带间,言罪不在琦。琦亦上章自劾,犹夺一官。知秦州。寻复之。

会四路置帅,以琦兼秦凤经略安抚、诏讨使。庆历二年,与三帅皆换观察使,范仲淹、庞籍、王沿不肯拜,琦独受不辞。未几,还旧职,为陕西四路经略安抚、诏讨使,屯泾州。琦与范仲淹在兵间久,名重一时,人心归之,朝廷倚以为重,故天下称为“韩范”。东兵从宿卫来,不习劳苦,琦奏增土兵以代戍,建顺德军以蔽萧关、鸣沙之道。方谋取横山,规河南,而元昊称臣,召为枢密副使。

元昊介契丹为援,强邀索⑤无厌,宰相晏殊等厌兵,将一切从之。琦陈其不便,条所宜先行者七事:一曰清政本,二曰念边计,三曰擢材贤,四曰备河北,五曰固河东,六曰收民心,七曰营洛邑。继又陈救弊八事,欲选将帅,明按察,丰财利,遏侥幸,进能吏,退不才,谨入官,去冗食。谓:“数者之举,谤必随之,愿委计辅臣,听其注措。”帝悉嘉纳。遂宣抚陕西,讨平群盗张海、郭邈山;禁卒赢老不任用者,悉汰之;尽修鄜延城障,须敌悉归所侵地,乃许和。归陈西北四策,以为:“今当以和好为权宜,战守为实务。请缮甲厉兵,营修都城,密定讨伐之计。”

时二府合班奏事,琦必尽言,虽事属中书,亦指陈其实。同列或不悦,帝独识之,曰:“韩琦性直。”琦与范仲淹、富弼皆海内人望⑥,同时登用,中外跂想其勋业。仲淹等亦以天下为己任,群小不便之,毁言日闻。仲淹、弼继罢,琦为辨析,不报。尹洙与刘沪争城水洛事,琦右洙,朝论不谓然。乃请外,以资政殿学士知扬州,徙郓州、成德军、定州。兼安抚使,进大学士,又加观文殿学士。

初,定州兵狃平贝州功,需赏赍,出怨语,至欲噪城下。琦闻之,以为不治且乱,用军制勒习,诛其尤无良者。士死攻战,则赏赙其家,籍其孤嫠继廪之⑦,威恩并行。又做古三阵法,日月训齐之,由是中山兵精劲冠河朔。京师发龙猛卒戍保州,在道为人害,至定,琦悉留不遣,显素教者使之北,又振活饥民数百万。玺书褒激,邻道视以为准。

拜武康军节度使、知并州。承受廖浩然,怙中贵势贪恣,既诬逐前帅李昭亮,所为益不法,琦奏还之,帝命鞭诸本省。契丹冒占天池庙地,琦召其酋豪,示以襄日彼所求修庙檄,无以对,遂归我斥地。既又侵耕阳武砦地,琦凿堑立石以限之。始,潘美镇河东,患寇钞⑧,今民悉内徙,而空塞下不耕,于是忻、代、宁化、火山之北多废壤。琦以为此皆良田,今弃不耕,适足以资敌,将皆为所有矣。遂请距北界十里为禁地,其南则募弓箭手居之,垦田至九千六百顷。久之,求知相州。

嘉祐元年,召为三司使,未至,迎拜枢密使。三使六月,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六年闰八月,迁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封仪国公。帝既连失三王。自至和中得疾,不能御殿。中外惴恐,臣下争以立嗣固根本为言,包拯、范镇尤激切。积五六岁,依违未之行,言者亦稍怠。至是,琦乘间进曰:“皇嗣者,天下安危之所系。自昔祸乱之起,皆由策不早定。陛下春秋高⑨,未有建立,何不择宗室之贤者,以为宗庙社稷计?”帝曰:“后宫将有就馆者,姑待之。”已又生女。

一日,琦怀《汉书·孔光传》以进,曰:“成帝无嗣,立弟之子。彼中材之生,犹能如是,况陛下乎。愿以太祖之心为心,则无不可者。”又与曾公亮、张升、欧阳修极言之。会司马光、吕诲皆有请,琦进读二疏,禾及有所启,帝遽曰:“朕有意久矣,谁可者?”琦皇恐对曰:“此非臣辈所可议,当出自圣择。”帝曰:“宫中尝养二子,小者甚纯,近不慧,大者可也。”琦请其名,帝以宗实告。宗实,英宗旧名也。琦等遂力赞之,议乃定。

英宗居濮王丧,议起知宗正。琦曰:“事若行,不可中止。陛下断自不疑,乞内中批出。”帝意不欲宫人知,曰:“只中书行足矣。”命下,英宗固辞。帝复问琦,琦对曰:“陛下既知其贤而选之,今不敢遽当,盖器识远大,所以为贤也。愿固起之。”英宗既终丧,犹坚卧不起。琦言:“宗正之命初出,外人皆知必为皇子,不若遂正其名。”乃下诏立为皇子。明年,英宗嗣位,以琦为仁宗山陵⑩使,进封卫国公。

琦既辅立英宗,门人亲客,或从容语及定策事,琦必正色曰:“此仁宗圣德神断,为天下计,皇太后内助之力,臣子何与焉。”英宗暴得疾,太后垂帘听政。帝疾甚,举措或改常度,遇宦者尤少恩。左右多不悦者,乃共为谗间,两宫遂成隙。琦与欧阳修奏事帘前,太后呜咽流涕,具道所以(11)。琦曰:“此病固尔,病已,必不然。子疾。母可不容之乎?”修亦委曲进言,太后意稍和,久之而罢。后数日,琦独见上,上曰:“太后待我无恩。”琦对曰:“自古圣帝明王,不为少矣。然独称舜为大孝,岂其余尽不孝耶?父母慈爱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惟父母不慈,而子不失孝,乃为可称。但恐陛下事之未至尔,父母岂有不慈者哉。”帝大感悟。及疾愈。琦请乘舆因祷雨具素服以出,人情乃安。太后还政,拜琦右仆射,封魏国公。

夏人寇大顺,琦议停岁赐,绝和市,遣使问罪。枢密使文彦博难之,或举宝元、康定事,琦曰:“谅祚,狂童也,非有元昊智计,而边备过当时远甚。亟诘之,必服。”既而谅祚上表谢,帝顾琦曰:“一如所料。”帝寝疾,琦人问起居,言曰:“陛下久不视朝,愿早建储,以安社稷。”帝颔之,即召学士草制,立颍王。

神宗立,拜司空兼侍中,为英宗山陵使。琦执政三世,或病其专。御史中丞王陶劾琦不赴文德殿押班为跋扈。琦请去,帝为黜陶。永厚陵复土,琦不复入中书,坚辞位。除镇安武胜军节度使、司徒兼侍中、判相州。入对,帝泣曰:“侍中必欲去,今日已降制矣。”赐兴道坊宅一区,擢其子忠彦秘阁校理。琦辞两镇,乃但领淮南。

会种谔擅取绥州,西边俶扰,改判永兴军,经略陕西。琦言:“边臣肆意妄作,弃约基乱,愿召二府亟决之。”琦人辞,曾公亮等方奏事,乞与琦同议。帝召之,琦曰:“臣前日备员政府,所当共议。今日,藩臣也,不敢预闻。”又言:“侍中犹未知朕意邪?”琦初言绥州不当取,已而夏人诱杀杨定,琦复言:“贼既如此,绥今不可弃。”枢密院以初议诘之,琦具论其故,卒存之。

熙宁元年七月,复请相州以归。河北地震、河决,徙判大名府,充安抚使,得便宜从事。王安石用事,出常平使者散青苗钱,琦亟言之。帝袖其疏以示宰臣,曰:“琦真忠臣,虽在外,不忘王室。朕始谓可以利民,今乃害民如此,且坊郭安得青苗,而亦强与之乎?”安石勃然进曰:“苟从其欲,虽坊郭何害。”明日,称疾不出。当是时,新法几罢,安石复出,持前议益坚。琦又恳奏,安石下之条例司,令其属疏驳,刊石(12)颁天下。琦申辨愈切,不克从。于是请解四路安抚使,止领一路,安石欲沮琦,即从之。六年,判相州。

契丹来求代北地,帝手诏访琦,琦奏言:

“臣观近年以来,朝廷举事,似不以大敌为恤。彼见形生疑,必谓我有图复燕南意,故引先发制人之说,造为衅端(13)。所以致疑,其事有七:高丽臣属北方,久绝朝贡,乃因商舶诱之使来,契丹知之,必谓将以图我。一也。强取吐蕃之地以建熙河,契丹闻之,必谓行将及我。二也。遍植榆柳于西山,冀其成长以制蕃骑。三也。创团保甲。四也。诸州筑城凿池。五也。置都作院,颁弓刀新式,大作战车。六也。置河北三十七将。七也。契丹素为敌国,因事起疑,不得不然。

“臣昔年论青苗钱事,言者辄肆厚诬,非陛下之明,几及大戮。自此,闻新法日下,不敢复言。今亲被诏问,事系安危,言及而稳,死有余罪。臣尝窃计,始为陛下谋者,必曰治国之本,当先聚财积谷,募兵于民,则可以鞭笞四夷。故散青苗钱,使民出利;为免役之法,次第取钱;迨置市易务,而小商细民,无所措手。新制日下,更改无常,官吏茫然,不能详记,监司督责,以刻为明。今农怨于圳亩,商叹于道路,长吏不安其职,陛下不尽知也。夫欲攘斥四夷,以兴太平,而先使邦本困摇,众心离怨,此则为陛下始谋者大误也。

“臣今为陛下计,谓宜遣使报聘,具言向来兴作,乃修备之常,岂有他意;疆土素定,悉如旧境,不可持此造端,以隳(14)累世之好。以可疑之刑,如将官之类,因而罢去。益养民爱力,选贤任能,疏远奸谀,进用忠鲠,使天下悦服,边备日充。若其果自败盟,则可一振威武,恢复故疆,摅累朝之宿愤矣。”

疏上,会安石再入相,悉以所争地与契丹,东西七百里,论者惜之。八年,换节永兴军,再任,未拜而薨,年六十八。

琦早有盛名,识量英伟,临事喜愠不见于色,论者以重厚比周勃,政事比姚崇。其为学士临边,年甫三十,天下已称韩公。嘉祐、治平间,再决大策,以安社稷。当是时,朝廷多故,琦处危疑之际,知无福不为。或谏曰:“公所为诚善,万一蹉跌(15),岂惟身不自保,恐家不处所。”琦叹曰:“是何言也。人臣尽力事君,死生以之。至于成败,天也,岂可豫忧其不济,遂辍不为哉。”闻者愧服。在魏都久,辽使每过,移牒必书名,曰:“以韩公在此故也。”忠彦使辽,辽主问知其貌类父,即命工图之,其见重于外国也如此。

琦天资朴忠,折节下士,无贵贱,礼之如一。尤以奖拔人才为急,傥公论所与,虽意所不悦,亦收用之,故得人为多。选饬群司,皆使奉法循理。其所建请,第顾义所在,无适莫心。在相位时,王安石有盛名,或以为可用,琦独不然之。及守相,陛辞,神宗曰:“卿去,谁可属国者,王安石何如?”琦曰:“安石为翰林学士则有余,处辅弼之地则不可。”上不答。其镇大名也,魏人为立生祠。相人爱之如父亲,有斗讼,传相劝止,曰:“勿挠吾侍中也。”与富弼齐名,号称贤相,人谓“富韩”云。



《宋史》卷三一二



〔注 释〕



①弱冠:刚成年。②筦库:筦同管,即看管仓库。③不激:不敢直言。④福衣:内衣。⑤强邀索:无理索要。⑥人望:威望极高的人。⑦廪之:国库发放钱粮。⑧寇钞:外寇侵扰。⑨春秋高:年事已高。⑩山陵:帝王陵墓。(11)具道所以:说明事情全部情况。(12)刊石:刻在石头上。(13)衅端:争端的起因。(14)隳 :破坏。(15)蹉跌:失误。



〔相关史料〕



初为馆职,所与游皆一时英俊。石曼卿气豪迈,多戏侮同舍,独见公不敢少慢①,但时呼为“韩家”。当时市井小民,凡所畏尊官则呼厥姓曰“某家”,故石效其语。与同馆王拱辰、御史萧定基同发解开封府举人。二公时有喧争,公安坐幕次阅试卷,如不闻。拱宸忿不助己,诣②公室,谓公曰:“此中习宰相气度耶?”公和颜谢之。



《名臣言行录》



韩魏公治淮阳。一日,有异人相访,云:“公之名位,当如州东相公,而忧责过之,候某年月日语见。但一生为丘八所撄③耳。”嘉祜间自枢密使拜集贤相,有来贺者,乃当时淮阳所见之人也。语公曰:“记当时所道月日否?”公喜留之,寻失所在。



《类苑》



楚执中性滑稽,谑玩无礼。庆历间韩魏公帅陕西将四路讨元昊,师行有日矣。尹洙与楚有旧④,荐于韩公,楚曰:“虏之旃帐⑤无定,万一迁徙深远,以致我师,无乃旷日持久乎?”韩公曰:“今大兵入界,则倍道兼程矣。”楚曰:“粮道岂能兼程进耶?”韩公曰:“吾已尽括关内之驴运粮。驴行速,可与兵相继。万一粮尽,可杀驴而食。”楚曰:“驴子大好酬奖。”韩公怒其无礼,遂不使入幕⑥。然四路进兵竟无功。



《东轩笔录》



韩魏公领四路招讨,驻延安。忽夜有携匕首至卧内者,乃夏人所遣也,公语之曰:“汝取我首去。”其人曰:“不忍,得谏议金带⑦足矣。”明日,公不治此事。俄有守陴⑧者,以元带来纳,留之。或曰:“不治此事为得乱。卒受其带,则堕奸人计矣。”公叹非所及。元丰间有守边者,一夕失城门锁,亦不究治,但亟令易而大之⑨。继有得元锁来归者,乃曰:“初不失也。”使持往合关键,蹉跌不相入,较纳带似得之。



《清波杂志》



韩魏公有德于关中,秦人爱之。后子华自丞相出宣抚,秦之父老有远来观于道傍,乃愕然相谓曰:“吾以谓韩公,乃非也。”于是相引去。



《类苑》引《渑水燕谈录》



先朝春月多召两府两制三馆于后苑赏花钓鱼赋,自赵元昊背诞⑩,西陲(11)用兵,废缺甚久,嘉祐末,仁宗始复修故事(12),群臣和御制诗,韩魏公为首相,诗云:“轻云阁雨迎天仗,寒色留春入寿杯,二十年前曾侍宴,台司今日喜重陪。”时内侍都知任守忠以滑稽侍上,从容曰:“韩琦诗讥陛下。”上愕然问故,守忠曰:“讥陛下游宴太频。”上为之笑。



《温公诗话》



韩魏公为山陵使,是时两宫为近侍奸人所间(13),一日侵夜,忽有中使持帘帷御封(14)至,魏公持之久不发,忽自起烛焚之,使者惊恳曰:“有事当别论奏,安可辄焚御笔?”公曰:“此某事,非使人之罪也,归但以此奏知。”卒焚之,有顷(15),外传有使再至,曰:“得旨追前使人取御封。”公曰:“不发,焚之矣。”二使归报,慈圣叹息曰:“韩琦终见事远,有断。”



《石林燕语》



慈寿一日送密札与公,有为孀妇作主之语,仍敕内官俟报,公曰:“领旨。”公以山陵有事,呈乞晚临后上殿,诸公不预,既见,谓上曰:“官家不得惊,有一文字进呈,只是不可泄。陛下今日皆太后力,愿加意奉承,便自无事。”上曰:“谨奉教。”公又云:“此文字臣不敢留,幸宫中密焚之。”



《名臣言行录》



英宗初临御(16),韩魏公为相,富郑公为枢密相。一日,韩公进拟数官,云:“策立有劳,当迁官。”富公曰:“先帝以神器(17)付陛下,此辈何功可书?”后韩魏公帅长安,为范尧夫言其事,曰:“琦便怕他富相公也。”



《邵氏闻见录》



公为相日,曾公为亚相,赵靖康、欧公为参相,凡事该政令,则曰问集贤;该典故,则曰问东厅;该文学则曰问西厅;至大事则自决之,人以为得相体。



《名臣言行录》



公晚与永叔相知,而相亲最深,永叔深服公之德量,尝曰:“累百欧阳修,何敢望韩公。”公知永叔不以《系辞》为孔氏书,又不取文中子《中书》,相会累年,未尝与之言及。



《名臣言行录》



凡人语及其所不平,则气必动,色必变,辞必厉,惟韩魏公不然。更说到小人忘恩背义,欲倾己(18)处,辞和气平,如道寻常事。



《谈苑》引《韩魏王别录》



韩魏公每为人言,自少至老始终所践履(19)惟在一部《论语》,未尝须臾(20)敢离。公晚镇北门,已六十余矣。韩玉汝为都转运使,每问候,至则直造(21)卧内,几案间不见他物,惟一唾壶与《论语》,乃信传者不谬。



《蒙斋笔谈》



韩魏公知北都,有献玉盏一只,表里无纤瑕。公乃开醇召客,特设一桌,复以绣衣,致玉盏其上,将用之遍劝座客。俄为吏误触,台倒盏碎,坐客愕然。吏伏地请罪。公神色不动,笑语坐客曰:“物破亦自有时。”谓吏曰:“此误也,非故也。何罪之有?”



《墨客挥犀》



韩魏公帅定武时,夜作书,令一侍兵持烛于旁。兵他顾,烛燃公须,公以袖挥之,而作书如故。少顷回视,则已易其人矣。公恐主吏鞭卒,急呼曰:“勿易之,渠方解持烛。”军府为之感服。



《厚德录》



忠献帅定州,道逢乡里一经生作攫(22)。公顾左右无所有,乃以所用银掏水(23)可及百两与之。经生回途,又遇一攫客,生曰:“公途次之物,只有一银掬水,我已得知矣,幸子勿往。”客诉以势不得已,经生乃断其银,与客分而去。



《谈撰》



韩魏公在永兴,一日有一幕官来参(24),公一见熟视,蹙然不乐,凡数月未尝交一语。仪公乘间问公曰:“幕官者公初不识之,胡然一见而不乐?”公曰:“见其额上有块隐起(25),必是礼拜(26)所致,当非佳士,恁地人缓急怎生倚仗?”



《道山清话》



魏公镇真定,有门客彭知方逾垣宿于外。门吏报公,公不究,为种竹诗曰:“殷勤洗濯加倍植,莫遣狂枝乱出墙。”彭见其诗,愧甚,乃和公诗曰:“主人若也怜高节,莫为狂枝赠一柯。”公以百缗市女奴赠之。公之爱士如此。



《青琐诗话》



韩魏公家不食蔬,以脯醢为蔬盘。



《老学庵笔记》



韩魏公在相府,畿道多蝗,朝廷遣使分行督捕。时一朝士还阙,见公面曰:“县虽有蝗,全不食稼。”公察其言之佞也,问:“有遣种否?”佞者不虞问此,遽曰:“遗种不无。”公曰:“但恐来年令嗣不及尊君。”其人惭退。



《珍席放谈》



韩琦出镇时,上奏及他书,皆强至(人名)属稿。琦乞散青苗钱,神宗阅之,曰:“此强至之文也。”



《杭州志》

(以上各条均录自丁传靖辑《宋人轶事汇编》卷八)



〔注释〕



①少慢:怠慢。②诣:到,至。③丘八所撄:丘八即无赖小人,意即受到小人的干挠。④有旧:曾有交往。⑤旃帐:主帅帐逢。⑥入幕:收为幕僚。⑦谏议金带:皇帝赐给特殊权力的带子。⑧守陴:站岗。⑨易而大之:换小为大。⑩背诞:背叛。(11)西陲:西部边疆。(12)故事:过去的制度。(13)所问:挑拔离间。(14)御封:圣旨。(15)有顷:片刻。(16)临御:登基。(17)神器:国家大权。(18)倾己:排挤陷害自己。(19)践履:实践。(20)须臾:片刻。(21)直造:直接进入。(22)作攫:以手掌捧。(23)银掬水:银水勺。(24)来参:来求见。(25)隐起:疤痕。(26)礼拜: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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