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第后赋菊
黄 巢①
待到秋来九月八②，我花开后百花杀③。
冲天香阵透长安④，满城尽带黄金甲⑤。⊙【注释】
①黄巢（？—884），唐末农民大起义领袖。曹州冤句（今山东菏泽西南）人。私盐贩出身。公元875年起兵响应王仙芝起义。王仙芝战死后，被推为领袖，称“冲天大将军”。率起义军南下进入今福建，攻克广州，又回军北伐。881年初进入长安，建立政权，国号“大齐”。后被唐军包围，缺粮无援，被迫撤出长安。因腹背受敌，屡战失利，不久退至泰山狼虎谷，兵败被其外甥所杀。《全唐诗》仅存诗二首。
②九月八：古代九月九日为重阳节，人们有登高赏菊的风俗。说“九月八”是为了押韵。
③杀：凋谢。
④香阵：阵阵香气。
⑤黄金甲：语意双关，既指菊花的颜色，也暗喻起义军。
⊙【诗本事】
据说，此诗是黄巢多次进京赶考落第后所作。
⊙【赏评】
这是一首咏物言志诗，全诗充满了豪迈的战斗气概，表现出战士式的激情和品格。
首句点明菊花开放的季节是在秋季。用一“待到”，似为脱口而出，但实际上含义很深。第二句极写菊花的威力，“我花开”与“百花杀”恰成为鲜明的对照，更显出菊花精神抖擞、不惧严寒霜冻的精神品质。而且用一个“我”字，以菊花为“我”之象征，极其感人。诗的三、四两句描写重阳节菊花盛开的壮丽景象。第三句写味，菊花的香气可以“冲天”；不仅“冲天”，还能充塞京城长安。一个“冲”，一个“透”，表现了菊花的本性，从而也体现了诗人那种藐视天地的雄伟气魄。第四句写色。“满城”是说菊花无处不有，遍满京都；“尽带”是说这开遍长安的菊花，无一例外地全都披上了黄金甲。他们身披黄金铠甲，屹立在飒飒西风之中，抗霜斗寒，傲然怒放，这既是写菊花之外形，也是写革命的精神气度。
这首诗是以菊喻志，借物抒怀，通过刻画菊花的形象，歌颂菊花的威武精神，进而表达了作者作为平民英雄那样的革命豪情和战斗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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