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齐天乐》·王月山
王月山
夜来疏雨鸣金井,一叶舞空红浅。莲渚收香,兰皋浮爽,凉思顿欺班扇。秋光苒苒,任老却芦花,西风不管。清兴难磨,几回有句到诗卷。长安故人别后,料征鸿声里,画阑凭遍。横竹吹商,疏砧点月,好梦又随云远。闲愁似线,甚系损柔肠,不堪裁翦。听著鸣蛩,一声声是怨。
王月山此作由秋思写起,由清秋之景而滋生孤寂之感,由孤寂而顿起怀远之情。
上片以秋景为主,由近及远,铺展开去。“夜来疏雨鸣金井,一叶舞空红浅”,这是写身边之所见所闻。“金井”,没有雕栏之井,借指庭院。“任老却芦花,西风不管”,这是痴语,却倍见词人情感的真挚。这种由清秋之景感兴而生的孤寂、哀伤、恨怨之情无处排遣,不由得词人多次吟起古人的诗句,借以释怀,这就是所谓“清兴难磨,几回有句到诗卷”。
“长安故人别后,料征鸿声里,画阑凭遍”,这是对远方友人的忆念。此处“长安”并非实指,而是喻指他们的作别之地乃繁华的都市。“横竹吹商,疏砧点月,好梦又随云远。” “商”,古时五音之一,表示哀伤。“疏砧”,乃指时断时续的捣衣声。全句意谓,那横笛所吹奏出的悲声,恰是我心头的哀伤;那时起时落的砧杵把满地月色击碎,恰如我那难以平静的心境。侥幸觅得好梦,又随云飞远去,追寻我的友人。“闲愁似线,甚系损柔肠,不堪裁翦”,原来这离愁别恨竟如“剪不断,理还乱”的线一样时时萦绕心头,令人无法排遣。“听著鸣蛩,一声声是怨”,可以说是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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