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一阵阵穿窗牖,
雨丝丝,一点点都是愁。
淅零零,铁马儿在擔前骤,
惨淡淡灯共影,扑簌簌珠泪流,
手摸一摸庞儿也,呀,瘦了,瘦得这般样丑。
——明·冯梦龙辑《挂枝儿》
这首民歌抒发了作者内心的孤寂与愁绪,感叹自己因消瘦而失去的美貌。
开头从“风雨”二字落笔,写风雨带给人的烦恼与惆怅。“风萧萧,一阵阵穿窗牖(you),雨丝丝一点点都是愁。”在作者眼里,这风,这雨,只能令人愁思绵绵,柔肠寸断。接着,作者又借静夜中的“淅零零”铁马声与“灯共影”这两种客观景象,来创造一种凄凉、萧索、清冷、孤寂、 “惨淡淡”的境界,这几句景中寓情,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作者的愁怀。 “扑簌簌珠泪流”一句,是从正面直接写作者伤心的情状。这几句同是写愁,但用笔有侧有正,有曲有直,既构成了语义上的层层递进,又避免了表达上的前后重复,为题意“瘦”作了铺垫。 “手摸一摸庞儿也,呀,瘦了,瘦得这般样丑。”这个“瘦”字用的一点也不突兀,显得顺理成章,理所当然。是排不开剪不断的苦闷愁思与伤心的泪水使她变得精神萎靡,面容消瘦,失去了光彩照人的美貌。
这首民歌没有正面描写女主人为什么“瘦”的原因,是被情人抛弃还是情人远去。只是从一系列的“风” “雨”穿窗,点点雨丝点点愁来衬托女主人的孤零,没人陪伴,只有“灯共影”。因影单而成愁,因愁而“珠泪流”,心绪愁闷, 自然人也消瘦,容颜转丑。通篇无一字“相思”,但处处都能见到“相思”,是想远去的情人呢?还是想过去的恋人?为谁相思为谁愁?读者也在为其担心。
该篇在语言运用上很有特色,大量使用了一些由叠音词组成的词组,如“风萧萧”、 “一阵阵”、“雨丝丝”、“淅零零”、“惨淡淡”、 “扑簌簌”等,这不仅使人物的情感抒发得更加缠绵悱恻,而且还增添了诗歌的音乐美和独特的节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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