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妓云英
钟陵醉别十余春(1),重见云英掌上身(2)。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译诗】十几年前,钟陵一别难舍难分,重又相见,你仍体态轻盈摄魂。我没成名,你也未能脱离风尘,论及才貌,可能都因不及别人?
【解析】这是一首抒愤懑、鸣不平的小诗,但作者并不直抒胸臆,而是以旁衬手法委婉曲折地表现诗情。罗隐年轻赴举时,途经钟陵县,结识了当地乐营中的歌妓云英。十二年过后,他落第再度路过钟陵,又与云英相逢,见她仍未脱风尘,不胜感慨;不料云英却问他:“怎么还是布衣?”更加触动他的隐痛,于是写此诗赠答。首句写久别,二句写重逢。虽经十余载,云英还是那样娇美多姿,可以想见她从前又是何等美丽动人。三句写彼此的境遇,末句以问作答。但不直接说出,而是以云英自比。既然你如此貌美出众,可如今仍未脱离乐营嫁人,这和我功名未成是同样的原因,“可能”都是因为“不如人”?这一反问,道出心中的不平,揭出深刻的社会原因。用“可能”这一问句,代替正面回答,但语气十分肯定,不容质疑,说明真正的原因并非如此!诗人生不逢时的沉痛之感,怀才不遇的愤慨之情,曲折含蓄地喷发出来。
此诗构思巧妙,采用旁衬的手法,明赞云英的出众风姿,暗比自己的过人才华,把云英的绰约风姿写足,自己的杰出才华也衬显出来。然后用“俱是”将二人的命运连在一起,云英的遭遇,就是自己的境况,“我未成名”的原因,也就不言自明。这种以宾衬主的写法,言简意深,耐人寻味,收到了“曲径通幽”的艺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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