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扁鹊见秦武王》简析

先秦·扁鹊见秦武王

亦题《篇鹊投石》。战国寓言小说。撰人不详。原载《战国策·秦策二》。陈蒲清等编《中国古代寓言选》、公木等编《历代寓言选》皆录入。这则故事在《战国策》中是单独成篇。扁鹊是春秋末战国初期人。原籍渤海郡鄚。姓秦，名越人，因家于卢，故号卢医。《战国策》鲍彪注云：“扁鹊与赵简子同时，至是百三十年矣。”吴师道补正云： “简子在晋昭、顷、定公时，周景王、敬王之世也。秦武王元年当赧王五年，相去二百余年。”扁鹊见赵简子事，见《史记·扁鹊传》。据《史记·秦本纪》，秦武王则“绝膑”而死。而本则故事言武王病在“耳之前，目之下”，显与史实相背。因扁鹊曾西入秦，“策士们或因此而託之” (缪文远《战国策考辩》)。显见本篇为寓言小说。作品叙写： 扁鹊谒见秦武王，武王把自己的病情告诉给扁鹊，扁鹊便答应给他治病。但是，武王左右的人却说国君的病，在耳朵前面，眼睛下面，恐怕不太好治; 如果治得不好，就会使“耳不聪，目不明”。武王则把此话告诉给扁鹊。扁鹊听后，十分恼怒，把针灸用的石针投到一边，并对武王说，你与懂医术之人商量好的事，却让不懂医术的人破坏了，如果让这种人主持国政，国君就会一举把国家搞垮的。这则寓言说明要“与知者谋之”，不要“与不知者败之”。作品不同于一般寓言的是：作者没有直接在故事结尾用议论说明寓意，而它的寓意是在故事情节中通过人物的对话显露出来的。整个寓言就是一个比喻体，扁鹊是喻体中所要刻画的主要寓言形象。他是一位有真才实学而又乐意为人治病的名医，所以秦武王把自己的病情告诉给他之后，他觉得义不容辞，就答应给武王治病。但是秦武王竟听信侍者的话，说病在耳前目下，不便医治。扁鹊对求医的武王这种偏听外行的话，而不听取他的意见的态度和作法感到十分恼火。于是就针对武王的错误作法，自然地说出一段治国同治病一样，要依靠各方面的内行，否则，国家就治理不好的深髓之见。这样，一个既有医德，又有医术，还有真知灼见的医者形象，就被活灵活现地描绘了出来，作者的寓意也自然见出。关于医者扁鹊故事，《史记》本传中还载有他“朝见齐桓侯”的故事，实际上也是一篇受本则故事影响的寓言小说。东汉浮雕画像石有“扁鹊针灸行医图” (山东微山县两城山出土，现藏山东曲阜孔庙内)，其形象有浓厚的神话色彩，可见先秦扁鹊寓言故事的虚构或夸饰笔法对后世文艺的巨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