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古*》简介|鉴赏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王知古*》简介|鉴赏

传奇小说,唐皇甫枚撰。本为《三水小牍》中的一篇。

中唐以降,藩镇割据已成为唐帝国的致命之患。飞扬跋扈的藩镇,凭借手中掌握的兵权、财权,或起兵叛乱,另立政权;或自行其是,不听中央政府的调使。它不仅极大地危害了中央集权的统一政治,而且在自己统治区内,实行野蛮残暴的统治,给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这样一种社会现实,中晚唐文人的作品中多有反映。皇甫枚所撰的《王知古》一文,妙在构思上不落窠臼,他把现实的内容荒诞化,虚构了主人公遭遇狐精的情节,揭露并抨击了藩镇统治的淫威,收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确实为唐人传奇中的上乘之作。

故事一开始,先简略介绍卢龙军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张直方横行一方的残暴行径,好象用几幅互不连结的画面,烘托出故事的历史背景。然后就撇开故事所要抨击的魁首张直方,而全力去描写他的幕僚王知古的一段奇遇:一次,王知古随张直方射猎于万安山,在追捕猎物时与大队人马走散。日暮迷途,单人匹马,投宿于狐精之家。狐精自称是南海副使崔中丞家,显赫的门第,华丽的排场,首先就给王知古造成一股压力,致使他“怵惕不宁”。但狐精却给予他热情的款待: “张银灯,设绮席,命知古坐焉。酒三行,陈方丈之馔,豹胎鲂腴,穷水陆之美,保母亦时来相勉”。这里作者以细腻的笔触,尽情地渲染崔家庄园内的富有和豪华,目的是显示主客双方地位的悬殊,反衬王知古的落魄与自卑,为进一步把故事引入高潮作了铺垫。在盛情款待之余,狐精忽然主动提出要将女儿许配给他,王知古受宠若惊,虽然他对这个崔府毫不了解,对崔家小姐容貌人品全然无知,但为眼前的豪华和高贵的门第所打动,满口应允了这门亲事,并宣称能与崔家这样的“强宗”结亲,是“生平所志,毕在斯乎”。而且说话时的态度是毕恭毕敬, “磬折而答”,一句一个“复拜”,作者在客观叙述之中,极其自然地显露出王知古趋炎赴势的奴才本性。正当宾主双方为结下姻缘皆大欢喜之时,王知古无意中谈到了他与张直方的关系。谁知王知古话刚落音,刚才那位笑语盈盈热情招待他的保母, “忽惊叫仆地,色如死灰。既起,不顾而走入宅。遥闻大叱曰: ‘夫人差矣,宿客乃张直方之徒也’。复闻夫人者叫曰:‘火急斥去,无启寇仇’。于是婢子小竖辈,群出秉猛炬,曳白棓而登阶。知古㑌儴,避入庭中,四顾逊谢,骂声狎至,仅得出门。既出,已横关阖扉,犹闻喧哗未已。”作者以极度夸张的笔调,有声有色地描写了狐精听到张直方名字后极度惊慌害怕的一系列表现。这种如临大敌的情形恰好与前面的热情款待形成鲜明有趣的对比。前面写保母是“保母喜,谑浪而入白”;后面是“惊叫仆地,色如死灰。既起,不顾而走入宅”。前面夫人的传语是: “惟以稚女是怀,思配君子, 既辱高义,乃叶夙心”;后面是“复闻夫人者叫曰:‘火急斥去,无启寇仇’”。前面是灯红酒绿,传杯把盏;后面是“骂言狎至”。作者以对比的描写,从而使之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闹剧效果,让读者在忍俊不禁的同时,深切感受到节度使天怒人怨的残暴统治给社会带来的巨大灾难。狐精鬼魅尚且如此,直接受其奴役的人民更是可想而知。作者构思新奇,想象丰富,寓庄于谐,成功地表现了具有强烈批判意义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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