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文章辞赋·骈文
骈文 是指通篇为骈偶句或以骈偶句为主的文章。
骈文亦称骈俪、今体、四六等。驾二马谓之骈,引伸之,凡二物相并皆可曰骈。俪之义为偶、两,也是二物相并之义。因此,骈俪,即指文章中的骈偶属对。在中国散文史上,唐以前并无骈、散文体之分,然作为文章的两种不同艺术形式却早已存在。唐代有古文(散文)和今体、四六之说,古文之称始于韩愈,“四六”之称则始于柳宗元。因骈文多用四六句式,故称“四六”,柳宗元所谓“骈四俪六,锦心绣口;宫沉羽振,笙簧触手”(《乞巧文》),即指骈文。晚唐李商隐在其《樊南甲集序》中,以“古文”和“今体”相对,并以“四六”命其骈文体,可知“今体”亦指骈文。真正称骈俪之文为骈体文的,大约始于清代李兆洛所辑《骈体文钞》一书。
骈文是与散文相对而言的,其主要区别在于是否讲究对偶与韵律。骈文作为一种文体,有其突出特征:一是讲求对偶、即同样结构的词句之两两并列;二是音韵和谐;三是用典使事;四是雕饰辞藻。骈文有一个相当长的发展过程,它的特征也是在长期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和完善的。骈文究竟产生于何时,历来说法不一。大体说来,它脱胎于汉赋,形成于魏晋,全盛于齐梁,中唐以后呈衰微趋势,但余波所及,直至近代。
中国古代文章中的对偶情况,古已有之。中国汉字的单音只义,易于使语句音节整齐,形成对偶,这种情况从《尚书》开始至先秦的历史散文、诸子散文中都有。但这些文章不能称骈文。即以对偶而论,这些作品中的对偶情况,一是数量尚少;二是大多“不劳经营”,并非作家有意为之;三是全无规律。至屈骚问世,颇多排偶之句;汉赋继起,铺张扬厉,崇尚丽词;受其影响,汉代不少文章如贾谊《过秦论》、司马迁《报任安书》等,都用了不少骈语丽词,但这些文章仍不是骈体,这不仅表现在其对偶句还未占主导地位,而且在韵律、用典等方面都远不具备骈体文的特征。这种情况,只能看作是骈文发展的早期现象。
汉末建安(196~220)时期,蔡邕、孔融、曹丕、曹植等人,更加自觉地追求文章的对偶和辞采,如孔融的《论盛孝章书》,曹丕的《典论·论文》,曹植的《与杨德祖书》、《求通亲亲表》等,都表现出明显的骈化倾向。此时之文,虽还时时杂以散句,但无疑是朝骈体文大大迈进了一步。魏正始(240~249)时期的阮籍、嵇康之文,大体上也是行文奇偶相生,散体之中或用韵语。
西晋太康(280~289)年间,诗文的形式主义倾向进一步发展,刘勰所谓“采滥忽真,远弃风雅,近师词赋,故体情之制日疏,逐文之篇愈盛”(《文心雕龙· 情采》),正概括了这一时期文学偶语日多,辞藻益繁的发展趋向,而这种趋向的代表作家是陆机。陆机(261~303)被认为是骈体文的奠基者,他的《吊魏武帝文》、《豪士赋序》、《叹逝赋序》等,大量用对偶句,议论与抒情结合,是当时骈体文的典型作品。所以说,骈体文至陆机已基本成熟,但其韵律的运用尚不那么自觉,典故的运用还不那么繁密。东晋一代,文坛上骈文盛行,但成绩平平,无甚特色。
到了南期,文章发展的总趋势是由质趋文,更向骈偶化方向发展,文学的地位更加突出,更受统治者重视。南朝宋代,文学开始独立为科,这是中国文学意识更加自觉的重要标志,也是文学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大大提高的重要标志。同时,南朝的帝王及皇室诸王多爱好文学,他们不但重视文学,网罗文士,而且不少人能创作,能评论,已无愧为作者,这样,君臣竞趋,形成了极浓的文学气氛。又由于南朝四代均为腐朽的世族制度,贵族垄断了文学,贵族和依附贵族的帮闲文人成了文学创作的主力军,他们脱离社会现实,不关心国计民生,歌舞宴饮之外,唯以雕章琢句为事,文学作品成为反映他们享乐生活和抒发情怀的工具,大大促进了文章的贵族化。从文学自身来看,由于文学理论的发展,文学的概念日渐明晰,文学与非文学的界限日渐清楚,重文轻笔倾向越来越明显,作家更自觉地探讨文学的特性和规律。特别是南朝齐武帝永明(483~493)年间“四声八病”的声律说的出现及其在文章写作中的普遍运用,对文章的骈体化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南朝宋的颜延之(384~456)长于《庭诰》一类的家诫之文,然最富辞采者,还是《三月三日曲水诗序》一类的记叙文和《陶征士诔》这样的抒情之作,这样的沉思、翰藻之作,曾冠绝一时。鲍照(?~466)是南朝宋的骈体文名家,他写了不少骈体应用文,但文学价值不大;其《河清颂》历来受人重视,但这种歌功颂德之作,主要在文字典雅华美;而真正代表其骈文成就的,是《登大雷岸与妹书》。这篇写景之作吸取汉赋铺陈和夸张手法,融情于景,在整齐的骈句中,时杂抒情、议论之散句,辞彩绚丽,文气跌宕,是骈文,而兼有散文之长。此外,其《瓜步山揭文》等亦颇可称道。鲍照的骈文在声律方面尚不如后来骈文严格。
南朝齐代诸帝及诸王多重文,故齐代文士辈出。竟陵王萧子良(460~494)雅好文学,张融、孔稚珪、王俭等著名文人俱集其门,号称“竟陵八友”,名噪一时。其表、启之文,尚较质朴,而其书札如《与郡太守刘景蕤书》等,则对偶讲究,辞藻浮艳。孔稚珪(447~501)是著名的骈文作家,其名作《北山移文》,嘲讽醉心利禄的假名士周顒之流,是相当成熟的骈文,然其文尖刻泼辣,嬉笑调侃,风格独特。他的其他弹劾表章,亦著称一时。王俭(452~489)也是齐初文坛的核心人物,其现存文多是策、命、表、章和仪礼之文。他最富文采的作品是《褚渊碑文》等,辞采富丽,骈四俪六,且以用事为贵、数典为工,开齐、梁骈文以博富为长之风。王俭这类文章的确体现了南朝骈文的本色,不过,他有一部分文章尚有一定内容,有别于后来的华而不实之作。王融(468~494)不但是“四声八病”声律说和永明体诗的创建者之一,也是骈文高手。其《三月三日曲水诗序》为当时擅名之作,歌功颂德,不遗余力;骈俪典雅,无以复加,确为典型的应制之文。此外,沈约(441~513)和任昉(460~508)也是齐代文坛颇负名声的人物,他们均以诏诰、文告之类应用文见长,文辞典雅,用事得体,声律谐美,然无甚特色。
南朝梁代“时主儒雅,笃好文章”,“才秀之士,焕乎云集”(《南史·文学传序》),故其骈文发展,也达于鼎盛。昭明太子萧统(501~531)之文可称者,是《陶渊明集序》和《陶渊明传》。文章骈散间用,文情并茂。然其对骈文发展影响最大的,是他所编的《文选》。他大胆地拒经、史、子于选本之外,只选“综缉辞采”,“错比文华”,“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文选序》)之作,将他之前的骈文和形式华美、偏重骈俪之文选入其中,此选本的广为流传,对骈体文之发展繁荣,无疑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梁简文帝萧纲(503~551)不仅是淫丽轻靡的宫体诗的主要倡导者,也是骈体文的重要作家。他明确提出:“立身之道,与文章异。立身先须谨重,文章且须放荡。”(《诫当阳公大心书》)这“放荡”既有通脱不拘之意,亦不无大开声色之意。其文多骈体,也更重辞采,这对骈文的昌盛不无影响。梁元帝萧绎(508~555)也是骈文名家。他在《金楼子·立言》中说,文学作品应该“绮縠纷披,宫徵靡曼,唇吻遒会,情灵摇荡”。特别强调作品要讲究文采、音律和抒情,这无疑对提高文章的骈化水平起着重要的作用,其作品也是典型的绮丽风格。刘峻(462~521)也是骈文名家。因其起于寒门,生活多波折,故其文多有现实内容,如其名作《广绝交论》、《辩命论》、《自叙》等,均为愤世嫉俗的慷慨之文,虽用骈俪,但颇有些汉魏风度,与一般世族文人浮华空疏的骈文相比,确实格调不同。庾肩吾(487~551)是宫体诗的创始者之一,其文传世虽不多,却颇能代表当时骈文“弥尚丽靡”的,如其《谢东宫赐宅启》等,四六对偶,十分工整,通篇隶事,雕琢字句,标志着骈体文已经发展到完全成熟的地步。此外,像陶弘景的《答谢中书书》,吴筠的《与朱元思书》、《与顾章书》,丘迟的《与陈伯之书》等均为骈文名作;江淹(444~505)的《狱中上建平王书》、《报袁叔明书》等,骈俪之中杂以单行,又不事藻饰,气格较高;王僧孺、陆倕、何逊等人,也都是这一时期的骈文作家。
齐、梁时期,骈文统治了整个文坛,论、辩、书、疏、诏令、简册、箴、铭、赋、颂、传记、杂文及一切实用文体,无不骈化。其中虽不乏有反映现实或写景抒情的佳作,但总体来看,内容空虚、形式绮艳,格调卑弱,程式化倾向严重。隋朝李谔曾猛烈抨击此时文风:“江左齐染,其弊弥甚,贵贱贤愚,唯务吟咏。遂复遗理存异,寻虚逐微,竞一韵之奇,争一字之巧,连篇累牍,不出月露之形;积案盈箱,唯是风云之状。世俗以此相高,朝廷据兹擢士。利禄之路既开,爱尚之情愈笃”(《上隋高帝革文华书》)。共言辞虽不无偏激,但却从本质上道出了齐、梁骈文的特点和弊端。骈文的这种高度贵族化、形式化,使它成为人们表达思想的桎梏,使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南朝陈代沿袭齐梁遗风,依旧是骈文主宰文坛。沈炯(502~560)的《经通天台祭汉武帝表》等陈情之文,感情真挚,不甚雕饰,虽事偶对,但质直自然。徐陵(507~583)是南朝最后一位骈文大家,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是《玉台新咏序》,骈四俪六,极尽工巧靡丽之能事,可谓陈朝最“入时”之文章。当然,他另有一些书札文字,如《在北齐与杨仆射书》等,虽亦骈俪,但有真情实感,颇具活力。此外,江总(519~594)、陈后主(553~604)也都擅长骈文。
北朝文人、文章均不及南朝多,但也很有成就;其文虽受南朝文影响,然亦自有特点。北魏中后期的袁翻、常景等人,即向南人学习,所作文章多是骈体,不过尚处于学步阶段,在对仗精工、辞藻华丽等方面,都远逊于南朝。北魏后期温子昇(496~547)的文章多为骈体表章碑志,如其有名的《寒陵山寺碑》,对偶甚工,却还流利自然;辞藻绚丽,用典雅赡,但尚不雕刻堆砌。温子昇的文章标志着北朝文向南朝文靠近。与温子昇齐名的邢劭(496~?)也擅长骈文,其文风主要学沈约。其文多表奏诏诰等实用文字,辞藻华丽,对仗工整,然尚明白晓畅。北齐的魏收(505~572)为文模拟任昉,亦以骈俪为主,然比较简劲质朴,其文亦多为诏、策一类的官府文字。西魏初年,骈文水平不高。西魏末年,攻破江陵,南朝著名文人庾信、王褒等来到长安,故北周时期,骈文转盛。庾信(513~581)是整个南北朝时期最有成就的骈文家。他的骈文几乎全是到长安后所作,多为应用文字。其最为传诵的作品是《哀江南赋序》等。其文对仗工整,且行文自然流利;处处用典,却多能恰到好处;虽多为应用文字,然多能华实相扶,情文兼至。杜甫称“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戏为六绝句》二),道出了庾信后期文章的新境界。庾信能纯熟地驾驭骈四俪六的语言格式,体现了骈体文已发展到十分成熟,无施不可的地步。当然,庾信的骈文也有用典过多、刻意求对而流于晦涩之弊。王褒(513~576)是北周仅次于庾信的骈文作家,擅为各类应用文体,对当时文风颇有影响。其名作《寄梁处士周弘让书》,感情深挚,凄婉动人,骈俪典雅,但不失流畅自然。
骈体文是一种特别讲究艺术性和形式美的文体,是文学意识高度自觉、作者自觉追求文章艺术美的产物。用艳丽工巧的形式掩饰空泛的内容,这是骈体文最大的特点,也是最突出的弱点,骈体文在南北朝时期的畸形繁荣,助长了形式主义文风的泛滥,对后世文学发展确实产生了不良的影响。
隋唐五代时期是骈体文开始走向衰落的时期。隋统一中国后,封建经济和政治都有了一定发展和变化,骈文已很难适应社会现实的需要。故隋文帝、李谔、王通等人都反对骈体,提倡散体。但收效不大。隋炀帝喜好靡丽的骈文,由于他的带头和提倡,终隋 一代,骈文仍很盛行。
初唐时期仍扬六朝骈文之余波。唐太宗李世民虽不满骈文之浮华不实,然其文章仍基本沿袭骈体。初唐四杰也不满骈文的浮华柔弱,但他们仍是这一时期骈体文的高手。如王勃的名作《滕王阁序》,骆宾王的名作《讨武曌檄》等,均为后人激赏的骈文佳作。总的说来,初唐依旧是骈文占主导地位,一般的章奏和社会上的实用应酬文字均用骈文写作,而这种风气一直到盛唐、甚至到中唐时期都未真正改变。不过,随着盛、中唐古文运动的兴起和蓬勃发展,骈文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盛唐时期骈体文作家以张说和苏颋为代表。张说文多为承旨撰述,尤以碑志见长,文章用思精密,体格俊丽。苏颋长于制诰,文章堂皇典丽,颇富庙堂文学特色,然思想雅正,不事藻饰铺排。中唐骈文以陆贽为代表。陆贽(753~805)之文多为诏书、奏议,内容全系军国大事,且多为长篇大论,语言流畅,极富气势,与柔媚浮艳的传统骈文大异其趣,明显地表现出骈文向散文转变的趋势。
晚唐五代时期,古文趋于衰落,骈文又占据文坛主导地位,但有成就的作家不多,李商隐(813?~858?)当为第一。他善为章奏、祭文、书启,其名作《奠相国令狐公文》、《上河东公启》等,不仅对仗工整,用典精切,而且情真意切,气韵自然。
从初唐四杰到李商隐,可以清楚看到,唐代的骈文虽沿袭旧的体制,但不断发生新变,其基本趋向是:思想雅正,内容比较充实,用典趋于平易,语言趋于流畅,感情较为真挚,风力较为刚健,表现了向散文靠拢的明显趋向。
宋初,骈文承晚唐、五代余绪,追求典雅、庄重,如徐铉等人之作。稍后,西昆诗大盛,杨亿、刘筠等人嘲风月、弄花草,粉饰太平,所写骈文浮夸虚美,重新煽起骈文淫靡浮华之风,成为宋代古文运动的主要打击对象。随着古文运动的胜利,骈文又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欧阳修、王安石、曾巩、苏轼等人为朝廷所写的表奏、札子一类文字,用骈文之形式,倡古文之气势,不尚用典,不事藻饰,不限四六,语言平易,促使骈文向散文化方向转变。两宋之交,骈文作家更趋于打破四六程式,多用长句。如汪藻(1079~1154)的《隆裕太后告天下手书》,孙觌的《西徐上梁文》,綦崇礼的奏书等,均用典贴切平易,多用长句作对,语言明晓,文辞更富气势,使骈文在散文化方面又有所前进。南宋后期,方岳等人的骈文更趋向于流丽、自然、贴切,不再留意典重,但影响有限。事实上,骈文屡经衰变,至宋末已远不是齐梁骈文的旧貌了。
辽、金在骈文方面没有有影响的作家和作品。
元代骈文几乎绝迹。从姚燧、虞集、赵孟頫所存的四六制诰来看,不但长句颇多,而且文笔平庸,毫无新意。
明代文学复古之风大盛,几乎无骈文可言,唯从明初和明末的某些制诰、赋序中还可见到骈文,但绝无象样的骈文作家和作品。
骈文在冷落了数百年之后,至清代又有转机。然而只能说清代骈文成就高于元、明两代,谈不上什么“复兴”,更没有什么创新,清初骈文家首推陈维崧(1625~1682)。其代表作《与芝麓先生书》、《苍梧词序》等,均写得跌宕有致,感情悱恻,与其词风不无相近之处。他对清代骈文的发展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乾隆、嘉庆(1736~1820)时期,出现了一批骈文作家。承陈维崧路子的有胡天游、邵齐焘、袁枚等。胡天游(1696~1758)曾名噪一时,其代表作《大夫文种庙铭》、《清一统志序》等,才气充溢,下笔纵横,偏于奥衍奇肆,袁枚称其骈文“直掩徐庾”,实为过誉。袁枚主张骈文、古文,各有所用。其骈文较为奔放、诙谐,较少束缚。孙星衍、孔广森等人的骈文有意追求高华典雅。总而言之,以上作家基本上是沿六朝、唐宋四六文的传统,无大变化。但汪中和洪亮吉有所不同。汪中(1745~1794)的骈文在清代格调最高。其代表作《哀盐船文》、《经旧苑吊马守真文》、《自叙》等,无论叙事、描写、抒情,均能取魏晋六朝骈文之长,属对精工,用典贴切,情致高远,余味深长。多用四言短语,而又不拘于四六。洪亮吉(1746~1809)的骈文与汪中相近。李兆洛主张混合骈、散两种文体之长,其文亦多骈散兼用。而其所选《骈体文钞》是历来最好的骈文选本,对清代骈文发展无疑起了一定作用。晚清的骈文作家,当然以李慈铭和王闿运较有影响。李慈铭(1830~1894)主张“文体必本韵偶”(《书凌氏廷堪校礼堂集中〈书唐文粹文后〉文后》),强调运用骈文,然其作品无甚特色。王闿运(1833~1916)的骈文在晚清时期可谓首屈一指,当时被人推崇备至。他的骈文多为书札、议论、箴铭等,基本上是模拟六朝之作,虽属对工整,用典贴切,刻意雕琢,风格靡丽,是骈文正宗,但因袭前人,毫无新意。
八股文 是明、清两代科举考试所采用的一种专门文体,又称制艺、时文等。它滥觞于北宋,经元、明而形成定格。它要求文章题目一律用《四书》、《五经》中的原文;内容必须以程、朱理学家的注释为准;其结构必须包括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前比)、中股(中比)、后股(后比)、束股等部分,自起股至束股,每股都要写成两排排比对偶的文字,共计八股,故称八股文,亦称八比,这种以整段作对的长隔对是由唐初开始的律赋演变而来,律赋是骈文的律化,从这个意义上说,八股文也算是骈体文辗转演化而来的一个怪胎。这种严重束缚思想感情、寡淡无味,程式严格,而又毫无实用价值的八股文,只是文人士子入仕的敲门砖,它本身毫无文学价值可言,并且对文学的发展起着很大的阻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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