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下横琴图
明·杜堇作
绢本设色
纵二○七.九厘米
横一○九.九厘米
藏上海博物馆
梅、兰、竹、菊“四君子”,清丽芬芳,各具姿质。其中红白梅花,“先众木而花,先天下而春”,江南山崖水畔,香飘万里,随处可见。此《梅下横琴图》写一高士,头戴风帽,身穿宽袍,在山坡园林平台上手抚琴弦,仰观梅花,旁有二童煮茶捧杯侍候,也目视绽开的梅花。画家在画面上颇突出梅树的主体形象,红白梅朵初吐幽香,当是观赏良辰;老干新枝虬曲盘旋,气势兴盛。此轴构思精到,布局完整,境界优美,特别是人物刻画生动,工谨秀雅,多具神采,富含生活情趣。
杜堇生卒年未详,但根据其“成化(1465—1487)中试进士不第”推测,其生活年代当在沈周和唐寅、仇英之间,其画风主要受明初“浙派”影响,而上溯南宋院画体格,这在《梅下横琴图》中可充分感受到。
明代人物画虽不如山水、花鸟画兴盛,但还是有一些擅长画人物的名家,其中大都兼擅多能,如前期有戴进、吴伟、刘俊、谢环、郭诩、周臣和杜堇等人,题材涉及宫廷生活、历史故事、古贤诗意和风俗民情。杜堇此图是反映士大夫“赏梅”、“抚琴”生活情趣的人物画。明王世贞评杜堇“人物严雅,深有古意”(《弇州山人四部稿》),此图当可引证。是轴人物线骨劲利,有宋李公麟、元张渥笔意,但画衣纹间有方折抑顿,反映了和山石顿挫笔法时代风貌的一致性。整幅画风无粗豪气,而见秀逸韵致。土坡、岩石、峰峦则明显地取法南宋“水墨苍劲”画格,乃以清劲长线条和小斧劈斫拂皴法相结合,水墨淋漓的“水晕墨章”表现,虽不及宋人造型刻实,用笔紧而重,有浑穆厚朴意,但笔墨灵动,清润劲爽,自成风貌,其中还兼取郭熙水墨明洁的韵味。《梅下横琴图》是杜堇的佳构,也是明代前期传统人物画中之优秀作品。
梅下横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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