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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身子,原是自己心去害他,取祸招尤,陷于危败,更不干别个事。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自家身子,原是自己心去害他,取祸招尤,陷于危败,更不干别个事。
【译文】自己的身体,原来只是自己的心去害他,取祸招尤,陷于危败,更和别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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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长进,只为昏弱两字所苦。昏宜静以澄神,神定则渐精明;弱宜奋以养气,气壮则渐强健。
矩之不可以不直方也,是万物之所以曲直斜正也。是故矩无言而万物则之,无毫发违,直方故也。哀哉!为政之徒言也。
识见议论最怕小家子势。
回着头看,年年有过差;放开脚行,日日见长进。
兵、士二党,近世之隐忧也。士党易散,兵党难驯。看来亦有法处,我欲三月而令可杀,杀之可令心服而无怨,何者?罪不在下故也。
发示驿递:痛苍赤食草饭沙,安忍吸民膏以纵口腹;睹闾阎卖妻鬻子,岂容穷物力而拥车徒。
要体认,不须读尽古今书,只一部《千字文》,终身受用不尽。要不体认,即《三坟》以来卷卷精熟,也只是个博学之士,资谈口,侈文笔,长盛气,助骄心耳。故君子贵体认。
公卿争议于朝,曰天子有命,则屏然不敢屈直矣。师儒相辩于学,曰孔子有言,则寂然不敢异同矣。故天地间,惟理与势为最尊。虽然,理又尊之尊也。庙堂之上言理,则天子不得以势相夺。即相夺焉,而理则常伸于天下万世。故势者,帝王之权也;理者,圣人之权也。帝王无圣人之理,则其权有时而屈。然则理也者,又势之所恃以为存亡者也。以莫大之权无僭窃之禁,此儒者之所不辞而敢于任斯道之南面也。
任是权奸当国,也用几个好人做公道,也行几件好事收人心。继之者欲矫前人以自高,所用之人一切罢去,所行之政一切更张。小人奉承以干进,又从而巧言附和,尽改良法而还弊规焉。这个念头为国为民乎?为自家乎?果曰为国为民,识见已自聋瞽。果为自家,此之举动,二帝三王之所不赦者也,更说什么事业?
毅然奋有为之志,到手来只做得五分;确然矢不为之操,到手来只守得五分。渠非不自信,未临事之志向虽笃,既临事之力量不足也。故平居观人以自省,只可信得一半。
为人上者最怕器局小、见识俗,吏胥舆皂尽能笑人,不可不慎也。
人定真足胜天,今人但委于天,而不知人事之未定耳。夫冬气闭藏不能生物,而老圃能开冬花结春实;物性蠢愚不解人事,而鸟师能使雀弈棋蛙教书。况于能为之人事,而可委之天乎?
我盛则万物皆为我用,我衰则万物皆为我病。盛衰胜负,宇宙内只有一个消息。
明者料人之所避,而狡者避人之所料,以是相与,是贼本真而长奸伪也。是以君子宁犯人之疑,而不贼己之心。
事必要其所终,虑必防其所至,若见眼前快意便了,此最无识。故事有当怒而君子不怒,当喜而君子不喜,当为而君子不为,当已而君子不已者。众人知其一,君子知其他也。
心无留言,言无择人,虽露肺肝,君子不取也。彼固自以为光明矣,君子何尝不光明?自不轻言,言则心口如一耳。
其有善而彰者,必其有恶而掩者也。君子不彰善以损德,不掩恶以长慝。
《易》称道济天下,而吾儒事业动称行道济时、济世安民。圣人未尝不贵济也。舟覆矣,而保得舟在,谓之济可乎?故为天下者,患知有其身,有其身不可以为天下。
或问:孔子素位而行,非政不谋,而儒者著书立言便谈帝王之略,何也?曰:古者十五而入大学,修齐治平,此时便要理会,故陋巷而问为邦,布衣而许南面。由、求之志富强,孔子之志三代,孟子乐“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何曾便到手?但所志不得不然。所谓“如或知尔,则何以哉”,要知“以”个什么。“苟有用我者,执此以往”,要知“此”是什么。“大人之事备矣”,要知“备”个什么。若是平日如醉梦,一不讲求,到手如痴呆,胡乱
自委质后,终日做底是朝廷官,执底是朝廷法,干底是朝廷事。荣辱在君,爱憎在人,进退在我。吾辈而今错处把官认作自家官,所以万事顾不得,只要保全这个在,扶持这个尊。此虽是第二等说话,然见得这个透,还算五分人。
任是最愚拙人,必有一般可用,在善用之者耳。
圣贤养得天所赋之理完,仙家养得天所赋之气完,然出阳脱壳,仙家未尝不死,特留得此气常存。性尽道全,圣贤未尝不死,只是为此理常存。若修短存亡,则又系乎气质之厚薄,圣贤不计也。
知彼知我,不独是兵法,处人处事一些少不得底。
世人糊涂,只是抵死没自家不是,却不自想我是尧舜乎?果是尧舜,真是没一毫不是。我若是汤武,未反之前也有分毫错误,如何盛气拒人,巧言饰己,再不认一分过差耶?
令人可畏,未有不恶之者,恶生毁。令人可亲,未有不爱之者,爱生誉。
要天下太平,满朝只消三个人,一省只消两个人。
余二十年前曾有心迹双清之志,十年来有四语云:行欲清,名欲浊。道欲进,身欲退。利欲后,害欲前。人欲丰,己欲约。近看来太执着,太矫激。只以无心任自然,求当其可耳,名迹一任去来,不须照管。
圣王不必天而必我,我之天定而天之天随之。
形生于气,气化没有底,天地定然没有。天地没有底,万物定然没有。
学问大要,须把天道、人情、物理、世故识得透彻,却以胸中独得中正底道理消息之。
谨言不但外面,虽家庭间,没个该多说的话;不但大宾,虽亲厚友,没个该任口底话。
石不入水者,坚也;磁不入水者,密也。人身内坚而外密,何外感之能入?物有一隙,水即入一隙;物虚一寸,水即入一寸。
余佐司寇日,有罪人情极可恨而法无以加者,司官曲拟重条,余不可。司官曰:“非私恶也,以惩恶耳。”余曰:“谓非私恶,诚然;谓非作恶,可乎?君以公恶轻重法,安知他日无以私恶轻重法者乎?刑部只有个‘法’字,刑官只有个‘执’字,君其慎之。”
一切人为恶犹可言也,惟读书人不可为恶,读书人为恶更无教化之人矣。一切人犯法犹可言也,做官人不可犯法,做官人犯法更无禁治之人矣。
为政者非谓得行即行,以可行则行耳。有得行之势而昧可行之理,是位以济其恶也,君子谓之贼。
禄位名寿、康宁顺适、子孙贤达,此天福人之大权也,然尝轻以与人。所最靳而不轻以与人者,惟名。福善祸淫之言,至名而始信,大圣得大名,其次得名,视德无分毫爽者。恶亦然。禄位寿康在一身,名在天下;禄位寿康在一时,名在万世。其恶者备有百福,恶名愈著;善者备尝艰苦,善誉日彰。桀、纣、幽、厉之名,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此固天道报应之微权也。天之以百福予人者,恃有此耳。彼天下万世之所以仰慕钦承疾恶笑骂,其祸福固不小
轻信骤发,听言之大戒也。
夫民怀敢怒之心,畏不敢犯之法,以待可乘之衅,众心已离而上之人且恣其虐以甚之,此桀、纣之所以亡也。是以明王推自然之心,置同然之腹,不恃其顺我者之迹,而欲得其无怨我者之心,体其意欲而不忍拂,知民之心不尽见之于声色而有隐而难知者在也。此所以固结深厚而子孙终必赖之也。
火之大灼者无烟,水之顺流者无声,人之情平者无语。
薰香莸臭,莸固不可有薰也,是多了底,不如无臭。无臭者,臭之母也。
天德王道不是两事,内圣外王不是两人。
发示州县:悯其饥,念其寒,谁不可怜子女,肯推毫发与苍生,不枉为民父母;受若直,怠若事,谁能放过仆童,况糜膏脂无治状,也应念及儿孙。
常看得自家未必是,他人未必非,便有长进。再看得他人皆有可取,吾身只是过多,更有长进。
《氓》之诗,悔恨之极也,可为士君子殷鉴,当三复之。唐诗有云:“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又近世有名言一偶云:“一失脚为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此语足道《氓》诗心事,其曰“亦已焉哉”,所谓“何嗟及矣”,无可奈何之辞也。
“隔”之一字,人情之大患。故君臣、父子、夫妇、朋友、上下之交务去隔。此字不去,而不怨叛者,未之有也。
冰凌烧不熟,石沙蒸不粘。
天之气运有常,人依之以作事而百务成,因之以长养而百病少。上之政体有常,则下之志趋定而渐可责成,人之耳目一而因以寡过。
圣人没自家底见识。
家家有路到长安,莫辨东西与南北。
物忌全盛,事忌全美,人忌全名。是故天地有欠缺之体,圣贤无快足之心。而况琐屑群氓,不安浅薄之分而欲满其难厌之欲,岂不妄哉!是以君子见益而思损,持满而思溢,不敢恣无涯之望。
乐要知内外。圣贤之乐在心,故顺逆穷通随处皆泰。众人之乐在物,故山溪花鸟遇境才生。
天下之治乱只在“相责各尽”四字。
讲学人不必另寻题目,只将《四书》、《六经》发明,得圣贤之道,精尽有心得,此心默契千古,便是真正学问。
只气盛而色浮,便见所得底浅。邃养之人安详沉静,岂无慷慨激切、发强刚毅时?毕竟不轻恁底。
慎言之地,惟家庭为要。应慎言之人,惟妻子仆隶为要。此理乱之原而祸福之本也。人往往忽之,悲夫!
有一种人,以姑息匪人市宽厚名;有一种人,以毛举细故市精明名,皆偏也。圣人之宽厚不使人有所恃,圣人之精明不使人无所容,敦大中自有分晓。
此心要常适,虽是忧勤惕厉中,困穷抑郁际,也要有这般胸次。
事出于意外,虽智者亦穷,不可以苛责也。
神清人无忽语,机活人无痴事。
平居时,有心讱言还容易。何也?有意收敛故耳。只是当喜怒爱憎时发当其可,无一厌人语,才见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