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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有三纲,智巧者不能逃也。一王法,二天理,三公论。可畏哉!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宇宙有三纲,智巧者不能逃也。一王法,二天理,三公论。可畏哉!
【译文】宇宙有三纲,即使智巧的人也不能逃脱,一王法,二天理,三公论。应该感到畏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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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文度数,圣人之所以防肆也。伪礼文不如真爱敬,真简率不如伪礼文。伪礼文犹足以成体,真简率每至于逾闲;伪礼文流而为象恭滔天,真简率流而为礼法扫地。七贤八达,简率之极也,举世牛马而晋因以亡。近世士风崇尚简率,荡然无检,嗟嗟!吾莫知所终矣。
恬淡老成人又不能俯仰,一世便觉干燥。圆和甘润人又不能把持,一身便觉脂韦。
钻脑既滑忙扯索,轧头才转紧蹬杆。
颜渊透彻,曾子敦朴,子思缜细,孟子豪爽。
役一己之聪明,虽圣人不能智;用天下之耳目,虽众人不能愚。
说不得真知明见,一些涵养不到,发出来便是本象,仓卒之际,自然掩护不得。
人情只是个好恶,立身要在端好恶,治人要在同好恶。故好恶异,夫妻、父子、兄弟皆寇仇;好恶同,四海、九夷、八蛮皆骨肉。
大车满载,蚊蚋千万集焉,其去其来,无加于重轻也。
汉、唐而下,议论驳而至理杂,吾师宋儒。宋儒求以明道而多穿凿附会之谈,失平正通达之旨,吾师先圣之言。先圣之言煨于秦火,杂于百家,莠苗朱紫,使后学尊信之而不敢异同,吾师道。苟协诸道而协,则千圣万世无不吻合。何则?道无二也。
干天下大事,非气不济。然气欲藏不欲露,欲抑不欲扬。掀天揭地事业,不动声色,不惊耳目,做得停停妥妥,此为第一妙手,便是入神。譬之天地,当春夏之时,发育万物,何等盛大流行之气,然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岂无风雨雷霆,亦只时发间出,不显匠作万物之迹,这才是化工。
目不容一尘,齿不容一芥,非我固有也。如何灵台内许多荆榛,却自容得?
我益智,人益愚;我益巧,人益拙,何者?相去之远而相责之深也。惟有道者,智能谅人之愚,巧能容人之拙,知分量不相及而人各有能不能也。
吉凶祸福是天主张,毁誉予夺是人主张,立身行己是我主张。此三者不相夺也。
多少英雄豪杰,可与为善,而卒无成,只为拔此身于习俗中不出。若不恤群谤,断以必行,以古人为契友,以天地为知己,任他千诬万毁何妨。
事无定分则人人各诿其劳而万事废,物无定分则人人各满其欲而万物争。分也者,物各付物,息人奸懒贪得之心,而使事得其理、人得其情者也。分定,虽万人不须交一言。此修齐治平之要务,二帝三王之所不能外也。
余讲学只主六字,曰:天地万物一体。或曰:公亦另立门户耶?曰:否!只是孔门一个“仁”字。
天之气运有常,人依之以作事而百务成,因之以长养而百病少。上之政体有常,则下之志趋定而渐可责成,人之耳目一而因以寡过。
讲学论道于师友之时,知其心术之所藏何如也;饬躬励行于见闻之地,知其暗室之所为何如也。然则盗跖非元憝也,彼盗利而不盗名也。世之大盗,名利两得者居其最。
柔胜刚,讷止辩,让愧争,谦伏傲。是故退者得常倍,进者失常倍。
水千流万派始于一源,木千枝万叶出于一本,人千酬万应发于一心,身千病万症根于一脏。眩于千万,举世之大迷也。直指原头,智者之独见也。故病治一而千万皆除,政理一而千万皆举矣。
水至清不掩鱼鲕之细,练至白不藏蝇点之缁,故“清白”二字,君子以持身则可,若以处世,道之贼而祸之薮也。故浑沦无所不包,幽晦无所不藏。
“中”是千古道脉宗,“敬”是圣学一字诀。
师无往而不在也,乡国天下古人师善人也,三人行则师恶人矣。予师不止此也,鹤之父子,蚁之君臣,鸳鸯之夫妇,果然之朋友,乌之孝,驺虞之仁,雉之耿介,鸠之守拙,则观禽兽而得吾师矣。松柏之孤直,兰芷之清芳,苹藻之洁,桐之高秀,莲之淄泥不染,菊之晚节愈芳,梅之贞白,竹之内虚外直、圆通有节,则观草木而得吾师矣。山之镇重,川之委曲而直,石之坚贞,渊之涵蓄,土之浑厚,火之光明,金之刚健,则观五行而得吾师矣。鉴之明,
学者只看得世上万事万物种种是道,此心才觉畅然。
君子动大事,十利而无一害,其举之也必矣。然天下无十利之事,不得已而权其分数之多寡,利七而害三,则吾全其利而防其害,又较其事势之轻重。亦有九害而一利者,为之,所利重而所害轻也,所利急而所害缓也,所利难得而所害可救也,所利久远而所害一时也。此不可与浅见薄识者道。
居上之患莫大于赏无功、赦有罪,尤莫大于有功不赏而罚及无罪。是故王者任功罪不任喜怒,任是非不任毁誉。所以平天下之情而防其变也。此有国家者之大戒也。
夫民怀敢怒之心,畏不敢犯之法,以待可乘之衅,众心已离而上之人且恣其虐以甚之,此桀、纣之所以亡也。是以明王推自然之心,置同然之腹,不恃其顺我者之迹,而欲得其无怨我者之心,体其意欲而不忍拂,知民之心不尽见之于声色而有隐而难知者在也。此所以固结深厚而子孙终必赖之也。
愚爱谈医,久则厌之。客言及者,告之曰:“以寡欲为四物,以食淡为二陈,以清心省事为四君子,无价之药,不名之医,取诸身而已。”
玄奇之疾,医以平易;英发之疾,医以深沉;阔大之疾,医以充实。不远之复,不若未行之审也。
对忧人勿乐,对哭人勿笑,对失意人勿矜。
宽、简二字,为政之大体。不宽则威令严,不简则科条密。以至严之法绳至密之事,是谓烦苛暴虐之政也,困己扰民,明王戒之。
纵作神仙,到头也要尽;莫言风水,何地不堪埋?
手有手之道,足有足之道,耳目鼻口有耳目鼻口之道。但此辈皆是奴婢,都听天君使令,使之以正也顺从,使之以邪也顺从。渠自没罪过,若有罪过,都是天君承当。
道理中作人,天下古今都是一样;气质中作人,便自千状万态。
为政者非谓得行即行,以可行则行耳。有得行之势而昧可行之理,是位以济其恶也,君子谓之贼。
足民,王政之大本。百姓足,万政举;百姓不足,万政废。孔子告子贡以“足食”,告冉有以“富之”。孟子告梁王以“养生送死无憾”,告齐王以“制田里、教树畜”。尧舜舍此无良法矣。哀哉!
图大于细,不劳力,不费财,不动声色,暗收百倍之功。用柔为刚,愈涵容,愈愧屈,愈契腹心,化作两人之美。
学者万病只一个“静”字治得。
参赞化育底圣人,虽在人类中,其实是个活天,吾尝谓之人天。
德立行成了,论不得人之贵贱、家之富贫、分之尊卑。自然上下格心,大小象指,历山耕夫有甚威灵气焰?故曰:“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谈治道,数千年来只有个唐、虞、禹、汤、文、武,作用自是不侔。衰周而后直到于今,高之者为小康,卑之者为庸陋。唐虞时光景,百姓梦也梦不着。创业垂统之君臣,必有二帝五臣之学术而后可。若将后世眼界立一代规模,如何是好!
心要常操,身要常劳。心愈操愈精明,身愈劳愈强健。但自不可过耳。
明镜虽足以照秋毫之末,然持以照面不照手者何?面不自见,借镜以见,若手则吾自见之矣。镜虽明不明于目也,故君子贵自知自信。以人言为进止,是照手之识也。若耳目识见所不及,则匪天下之见闻不济矣。
上等手段用贼,其次拿贼,其次躲着贼走。
惟平脉无病,七表、八里、九道,皆病名也。惟中道无名,五常、百行、万善,皆偏名也。
世间万物皆有所欲,其欲亦是天理人情。天下万世公共之心,每怜万物有多少不得其欲处。有余者,盈溢于所欲之外而死;不足者,奔走于所欲之内而死。二者均,俱生之道也。常思天地生许多人物,自足以养之,然而不得其欲者,正缘不均之故耳。此无天地不是处,宇宙内自有任其责者。是以圣王治天下不说均就说平,其均平之术只是絜矩,絜矩之方只是个同好恶。
圣人与众人一般,只是尽得众人底道理;其不同者,乃众人自异于圣人也。
责善要看其人何如,其人可责以善,又当自尽长善救失之道,无指摘其所忌,无尽数其所失,无对人,无峭直,无长言,无累言。犯此六戒,虽忠告,非善道矣。其不见听,我亦且有过焉,何以责人?
鸱鸦其本声也如鹊鸠,然第其声可憎,闻者以为不祥,每弹杀之。夫物之飞鸣何尝择地哉?集屋鸣屋,集树鸣树,彼鸣屋者,主人疑之矣,不知其鸣于野树,主何人不祥也?至于犬人行,鼠人言,豕人立,真大异事,然不祥在物,无与于人。即使于人为凶,然亦不过感戾气而呈兆,在物亦莫知所以然耳。盖鬼神爱人,每示人以趋避之几,人能恐惧修省,则可转祸为福。如景公之退孛星,高宗之枯桑榖,妖不胜德,理气必然。然则妖异之呈兆,即蓍龟之
或问:虑以下人,是应得下他不?曰:若应得下他,如子弟之下父兄,这何足道?然亦不是卑谄而徇人以非礼之恭,只是无分毫上人之心,把上一著、前一步,尽着别人占,天地间惟有下面底最宽,后面底最长。
治世用端人正士,衰世用庸夫俗子,乱世用憸夫佞人。憸夫佞人盛,而英雄豪杰之士不伸。夫惟不伸也,而奋于一伸,遂至于亡天下。故明主在上必先平天下之情,将英雄豪杰服其心志,就我羁靮,不蓄其奋而使之逞。
圣学专责人事,专言实理。
有脍炙于此,一人曰咸,一人曰酸,一人曰淡,一人曰辛,一人曰精,一人曰粗,一人曰生,一人曰熟,一人曰适口,未知谁是。质之易牙而味定矣。夫明知易牙之知味,而未必己口之信从,人之情也。况世未必有易牙,而易牙又未易识,识之而又未必信从已。呜呼!是非之难一久矣。
天地间之祸人者,莫如多;令人易多者,莫如美。美味令人多食,美色令人多欲,美声令人多听,美物令人多贪,美官令人多求,美室令人多居,美田令人多置,美寝令人多逸,美言令人多入,美事令人多恋,美景令人多留,美趣令人多思,皆祸媒也。不美则不令人多,不多则不令人败。予有一室,题之曰“远美轩”,而扁其中曰“冷淡”。非不爱美,惧祸之及也。夫鱼见饵不见钩,虎见羊不见阱,猩猩见酒不见人,非不见也,迷于所美而不暇顾也。
君子立身行己,自有法度,此有道之言也。但法度自尧、舜、禹、汤、文、武、周、孔以来只有一个,譬如律令,一般天下古今所共守者。若家自为律,人自为令,则为伯夷、伊尹、柳下惠之法度。故以道为法度者,时中之圣;以气质为法度者,一偏之圣。
君子之处事有真见矣,不遽行也,又验众见,察众情。协诸理而协,协诸众情众见而协,则断以必行。果理当然,而众情众见之不协也,又委曲以行吾理,既不贬理,又不骇人,此之谓理术。噫!惟圣人者能之,猎较之类是也。
动时只见发挥不尽,那里觉错?故君子主静而慎动。主静,则动者静之枝叶也;慎动,则动者静之约束也,又何过焉?
天下古今一条大路,曰大中至正,是天造地设底。这个路上,古今不多几人走,曰尧、舜、禹、汤、文、武、周、孔、颜、曾、思、孟。其余识得底,周、程、张、朱,虽走不到尽头,毕竟是这路上人。将这个路来比较古今人,虽伯夷、伊、惠,也是异端,更那说那佛、老、杨、墨、阴阳、术数诸家。若论个分晓,伯夷、伊、惠是旁行底,佛、老、杨、墨是斜行底,阴阳、星数是歧行底,本原处都从正路起,却念头一差走下路去,愈远愈谬。所以说异
近世士风大可哀已。英雄豪杰本欲为宇宙树立大纲常、大事业,今也,驱之俗套,绳以虚文,不俯首吞声以从,惟有引身而退耳。是以道德之士远引高蹈,功名之士以屈养伸。彼在上者倨傲成习,看下面人皆王顺长息耳。
兵以死使人者也。用众怒,用义怒,用恩怒。众怒仇在万姓也,汤武之师是已。义怒以直攻曲也,三军缟素是已。恩怒感激思奋也,李牧犒三军,吴起同甘苦是已。此三者,用人之心,可以死人之身,非是皆强驱之也。猛虎在前,利兵在后,以死殴死,不战安之?然而取胜者幸也,败与溃者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