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诗集
名句
主题
诗人
诗塾
品诗文网
至理名言
呻吟语录
粗豪人也自正气,但一向恁底便不可与入道。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粗豪人也自正气,但一向恁底便不可与入道
①
。
【译文】粗疏豪放的人也自有他的正气,但一贯如此,便不能进入理性的境界。
注释
【注释】①恁底:即恁地,如此之意。
让更多人喜爱诗词
长按关注
推荐阅读
日用酬酢,事事物物要合天理人情。所谓合者,如物之有底盖,然方者不与圆者合,大者不与小者合,攲者不与正者合。覆诸其上而不广不狭,旁视其隙而若有若无。一物有一物之合,不相苦窳;万物各有其合,不相假借。此之谓天则,此之谓大中,此之谓天下万事万物各得其所。而圣人之所以从容中,贤者之所以精一求,众人之所以醉心梦意错行乱施者也。
得罪于法,尚可以逃避;得罪于理,更没处存身。只我底心,便放不过我。是故君子畏理甚于畏法。
道莫要于损己,学莫急于矫偏。
道理书尽读,事务书多读,文章书少读,闲杂书休读,邪妄书焚之可也。
口有惯言,身有误动,皆不存心之故也。故君子未事前定,当事凝一。识所不逮,力所不能,虽过无愧心矣。
浊气醇,清气漓;浊气厚,清气薄;浊气同,清气分;浊气温,清气寒;浊气柔,清气刚;浊气阴,清气阳;浊气丰,清气啬;浊气甘,清气苦;浊气喜,清气恶;浊气荣,清气枯;浊气融,清气孤;浊气生,清气杀。
不是与诸君不谈奥妙,古今奥妙不似《易》与《中庸》,至今解说二书,不似青天白日,如何又于晦夜添浓云也?望诸君哀此后学,另说一副当言语,须是十指露缝,八面开窗,你见我知,更无躲闪,方是正大光明男子。
一呼一吸,不得分毫有余,不得分毫不足;不得连呼,不得连吸;不得一呼无吸,不得一吸无呼。此盈虚之自然也。
山峙川流、鸟啼花落、风清月白,自是各适其天,各得其分。我亦然,彼此无干涉也。才生系恋心,便是歆羡,便有沾着。至人淡无世好,与世相忘而已。惟并育而不有情,故并育而不相害。
有二三道义之友,数日别,便相思。以为世俗之念,一别便生;亲厚之情,一别便疏。余曰:君此语甚有趣,向与淫朋狎友滋味迥然不同,但真味未深耳。孔、孟、颜、思,我辈平生何尝一接,只今诵读体认间,如朝夕同堂对语,如家人父子相依,何者?心交神契,千载一时,万里一身也。久之,彼我且无,孰离孰合、孰亲孰疏哉?若相与而善念生,相违而欲心长,即旦暮一生,济得甚事?
进香叫佛,某不禁,同僚非之。余怃然曰:“王道荆榛而后蹊径多,彼所为诚非善事,而心且福利之,为何可弗禁?所赖者缘是以自戒而不敢为恶也。故岁饥不禁草木之实,待年丰彼自不食矣。善乎孟子之言曰:‘君子反经而已矣。’‘而已矣’三字,旨哉妙哉,涵蓄多少趣味。”
明者料人之所避,而狡者避人之所料,以是相与,是贼本真而长奸伪也。是以君子宁犯人之疑,而不贼己之心。
纪纲法度整齐严密,政教号令委曲周详,原是实践躬行,期于有实用,得实力。今也自贪暴者奸法,昏惰者废法,延及今日,万事虚文。甚者迷制作之本意而不知,遂欲并其文而去之。只今文如学校,武如教场,书声军容非不可观可听,将这二途作养人用出来,令人哀伤愤懑欲死。推之万事,莫不皆然,安用缙绅簪缨塞破世间哉!明王不大振作,不苦核实,势必乱亡而后已。
一薪无焰,而百枝之束燎原;一泉无渠,而万泉之会溢海。
余有责善之友,既别两月矣,见而问之曰:“近不闻仆有过?”友曰:“子无过。”余曰:“此吾之大过也。有过之过小,无过之过大。何者?拒谏自矜而人不敢言,饰非掩恶而人不能知,过有大于此者乎?使余即圣人也则可,余非圣人而人谓无过,余其大过哉!”
世间无一件可骄人之事,才艺不足骄人,德行是我性分事,不到尧、舜、周、孔便是欠缺,欠缺便自可耻,如何骄得人?
苦处是正容谨节,乐处是手舞足蹈,这个乐又从那苦处来。
道器非两物,理气非两件。成象成形者器,所以然者道。生物成物者气,所以然者理。道与理,视之无迹,扪之无物,必分道器、理气为两项,殊为未精。《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盖形而上无体者也,万有之父母,故曰道;形而下有体者也,一道之凝结,故曰器。理气亦然,生天、生地、生人、生物,皆气也。所以然者,理也。安得对待而言之?若对待为二,则费隐亦二矣。
心无一事累,物有十分春。
固可使之愧也,乃使之怨;固可使之悔也,乃使之怒;固可使之感也,乃使之恨。晓人当如是邪?
人说己善则喜,人说己过则怒,自家善恶自家真知,待祸败时欺人不得。人说体实则喜,人说体虚则怒,自家病痛自家独觉,到死亡时欺人不得。
圣人之道不奇,才奇便是贤者。
其事难言而于心无愧者,宁灭其可知之迹,故君子为心爱恶,太伯是已。情有所不忍而义不得不然者,宁负大不韪之名,故君子为理受恶,周公是已。情有可矜而法不可废者,宁自居于忍以伸法,故君子为法受恶,武侯是已。人皆为之而我独不为,则掩其名以分谤,故君子为众受恶,宋子罕是已。
千日集义,禁不得一刻不慊于心,是以君子瞬存息养,无一刻不在道义上。其防不义也,如千金之子之防盗,惧馁之故也。
天下无难处之事,只消得两个“如之何”;天下无难处之人,只消得三个“必自反”。
为人无负扬善者之心,无实称恶者之口,亦可以语真修矣。
上吐下泻之疾,虽日进饮食,无补于憔悴;入耳出口之学,虽日事讲究,无益于身心。
气者形之精华,形者气之渣滓。故形中有气,无气则形不生;气中无形,有形则气不载。故有无形之气,无无气之形。星陨为石者,先感于形也。
天不可欺,人不可欺,何处瞒藏些子?性分当尽,职分当尽,莫教欠缺分毫。
盗,只是欺人,此心有一毫欺人,一事欺人,一语欺人,人虽不知,即未发觉之盗也。言如是而行欺之,是行者言之盗也。心如是而口欺之,是口者心之盗也。才发一个真实心,骤发一个伪妄心,是心者心之盗也。谚云“瞒心昧己”,有味哉其言之矣。欺世盗名的罪过大,瞒心昧己的罪过深。
《易》称道济天下,而吾儒事业动称行道济时、济世安民。圣人未尝不贵济也。舟覆矣,而保得舟在,谓之济可乎?故为天下者,患知有其身,有其身不可以为天下。
有大一贯,有小一贯,小一贯贯万殊,大一贯贯小一贯。大一贯一,小一贯千百。无大一贯则小一贯终是零星,无小一贯则大一贯终是浑沌。
或问:“怨尤之念,底是难克,奈何?”曰:“君自来怨尤,怨尤出甚底?天之水旱为虐,不怕人怨,死自死耳,水旱自若也。人之贪残无厌,不怕你尤,恨自恨耳,贪残自若也。此皆无可奈何者。今且不望君自修自责,只将这无可奈何事恼乱心肠,又添了许多痛苦,不若淡然安之,讨些便宜。”其人大笑而去。
人之手无异于己之手也,腋肋足底,己摸之不痒,而人摸之则痒。补之齿不大于己之齿也,己之齿不觉塞,而补之齿觉塞。
士君子在尘世中摆脱得开,不为所束缚;摆脱得净,不为所污蔑,此之谓天挺人豪。
斯道这个担子,海内必有人负荷。有能慨然自任者,愿以绵弱筋骨助一肩之力,虽走僵死不恨。
四板筑墙,下面仍为上面;两杆推磨,前头即是后头。
圣人处事,有变易无方底,有执极不变底,有一事而所处不同底,有殊事而所处一致底,惟其可而已。自古圣人适当其可者,尧舜禹文周孔数圣人而已。当可而又无迹,此之谓至圣。
“知觉”二字,奚翘天渊。致了知才觉,觉了才算知,不觉算不得知。而今说疮痛,人人都知,惟病疮者谓之觉。今人为善去恶不成,只是不觉,觉后便由不得不为善不去恶。
党锢诸君只是褊浅无度量,身当浊世,自处清流,譬之泾渭,不言自别。正当遵海滨而处,以待天下之清也。却乃名检自负,气节相高,志满意得,卑视一世而践踏之,讥谤权势而狗彘之,使人畏忌。奉承愈炽愈骄,积津要之怒,溃权势之毒,一朝而成载胥之凶,其死不足惜也。《诗》称“明哲保身”,孔称“默足有容”、“免于刑戮”,岂贵货清市直,甘鼎镬如饴哉?申、陈二子得之郭林宗几矣,“顾”、“厨”、“俊”、“及”吾道中之罪人也,
当事者若执一簿书,寻故事,循弊规,只用积年书手也得。
礼繁则难行,卒成废阁之书;法繁则易犯,益甚决裂之罪。
圣贤之量空阔,事到胸中如一叶之泛沧海。
果是瑚琏,人不忍以盛腐殠;果是荼蓼,人不肯以荐宗祊。履也,人不肯以加诸首;冠也,人不忍以藉其足。物犹然,而况于人乎?荣辱在所自树,无以致之,何由及之?此自修者所当知也。
寄所知云:道高毁自来,名重身难隐。
知彼知我,不独是兵法,处人处事一些少不得底。
凡居官,为前人者,无干誉矫情立一切不可常之法以难后人;为后人者,无矜能露迹为一朝即改革之政以苦前人。此不惟不近人情,政体自不宜尔。若恶政弊规,不妨改图,只是浑厚便好。
驼负百钧,蚁负一粒,各尽其力也。象饮数石,鼷饮一勺,各充其量也。君子之用人,不必其效之同,各尽所长而已。
余每食虽无肉味,而蔬食菜羹尝足。因叹曰:嗟夫!使天下皆如此而后盗可诛也。枵腹菜色,盗亦死,不盗亦死,夫守廉而俟死,此士君子之所难也。奈何以不能士君子之行而遂诛之乎?此富民为王道之首务也。
一切人为恶犹可言也,惟读书人不可为恶,读书人为恶更无教化之人矣。一切人犯法犹可言也,做官人不可犯法,做官人犯法更无禁治之人矣。
喜杀人是泰,愁杀人也是泰。泰之人昏惰侈肆,泰之事废坠宽罢,泰之风纷华骄蹇。泰之前如上水之篙,泰之世如高竿之顶,泰之后如下坂之车,故否可以致泰,泰必至于否。故圣人忧泰不忧否,否易振,泰难持。
不能长进,只为昏弱两字所苦。昏宜静以澄神,神定则渐精明;弱宜奋以养气,气壮则渐强健。
平生无一事可瞒人,此是大快乐。
进道入德,莫要于有恒。有恒则不必欲速,不必助长,优优渐渐自到神圣地位。故天道只是个恒,每日定准是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分毫不损不加,流行不缓不急,而万古常存,万物得所。只无恒了,万事都成不得。余最坐此病。古人云“有勤心无远道”,只有人胜道,无道胜人之理。
在上者能使人忘其尊而亲之,可谓盛德也已。
未有甘心快意而不殃身者,惟理义之悦我心,却步步是安乐境。
一日与友人论身修道理,友人曰:“吾老矣。”某曰:“公无自弃,平日为恶,即属纩时干一好事,不失为改过之鬼,况一息尚存乎?”
正直者必不忠厚,忠厚者必不正直。正直人植纲常,扶世道;忠厚人养和平,培根本。然而激天下之祸者,正直之人;养天下之祸者,忠厚之过也。此四字兼而有之,惟时中之圣。
欲为便为,空言何益?不为便不为,空言何益?
有人情之识,有物理之识,有事体之识,有事势之识,有事变之识,有精细之识,有阔大之识。此皆不可兼也,而事变之识为难,阔大之识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