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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则心无累。或曰:断用在何处?曰:谋后当断,行后当断。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断则心无累。或曰:断用在何处?曰:谋后当断,行后当断。
【译文】决断了,心就不会有牵累。有人问:“在何处可以决断?”回答说:“谋划好了以后可以决断,行动以后可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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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者必不忠厚,忠厚者必不正直。正直人植纲常,扶世道;忠厚人养和平,培根本。然而激天下之祸者,正直之人;养天下之祸者,忠厚之过也。此四字兼而有之,惟时中之圣。
藏人为君守财,吏为君守法,其守,一也。藏人窃藏以营私谓之盗,吏以法市恩不曰盗乎?卖公法以酬私德,剥民财以树厚交,恬然以为当然,可叹哉!若吾身家慨以许人,则吾专之矣。
齐有南北官道,洿下者里余,雨多行潦,行者不便,则傍西踏人田行。行数日而成路,田家苦之,断以横墙,十步一堵,堵数十焉。行者避墙更西踏田愈广,数日又成路。田家无计,乃蹲田边,且骂且泣,欲止欲讼,而无如多人何也。或告之曰:“墙之所断已成弃地矣,胡不仆墙而使之通,犹得省于墙之更西者乎?”予笑曰:“更有奇法,以筑墙之土垫道,则道平矣。道平,人皆由道,又不省于道之西者乎,安用墙为?”越数日而道成,道傍无一人迹
法之立也,体其必至之情,宽以自生之路,而后绳其逾分之私,则上有直色而下无心言。今也小官之俸不足供饔飧,偶受常例而辄以贪法罢之,是小官终不可设也。识体者欲广其公而闭之私,而当事者又计其私,某常例、某从来也。夫宽其所应得而后罪其不义之取,与夫因有不义之取也遂俭于应得焉孰是?盖仓官月粮一石而驿丞俸金岁七两云。
君子之交怕激,小人之交怕合。斯二者,祸人之国,其罪均也。
被发于乡邻之斗,岂是恶念头?但类于从井救人矣。圣贤不为善于性分之外。
惟有为上底难,今人都容易做。
诗家无拘鄙之气,然令人放旷;词家无暴戾之气,然令人淫靡。道学自有泰而不骄、乐而不淫气象,虽寄意于诗词,而缀景言情皆自义理中流出,所谓吟风弄月,有“吾与点也”之意。
当事有四要:际畔要果决,怕是绵;执持要坚耐,怕是脆;机括要深沉,怕是浅;应变要机警,怕是迟。
处天下事只消得“安详”二字,虽兵贵神速,也须从此二字做出。然安详非迟缓之谓也,从容详审,养奋发于凝定之中耳。是故不闲则不忙,不逸则不劳。若先怠缓则后必急躁,是事之殃也。十行九悔,岂得谓之安详?
士君子之偶聚也,不言身心性命,则言天下国家;不言物理人情,则言风俗世道;不规目前过失,则问平生德业。傍花随柳之间,吟风弄月之际,都无鄙俗媟嫚之谈,谓此心不可一时流于邪僻,此身不可一日令之偷惰也。若一相逢,不是亵狎,便是乱讲,此与仆隶下人何异?只多了这衣冠耳。
分明不动声色,济之有余,却露许多痕迹,费许大张皇,最是拙工。
夫民怀敢怒之心,畏不敢犯之法,以待可乘之衅,众心已离而上之人且恣其虐以甚之,此桀、纣之所以亡也。是以明王推自然之心,置同然之腹,不恃其顺我者之迹,而欲得其无怨我者之心,体其意欲而不忍拂,知民之心不尽见之于声色而有隐而难知者在也。此所以固结深厚而子孙终必赖之也。
到当说处,一句便有千钧之力,却又不激不疏,此是言之上乘,除此虽十缄也不妨。
窃叹近来世道,在上者积宽成柔,积柔成怯,积怯成畏,积畏成废;在下者积慢成骄,积骄成怨,积怨成横,积横成敢,吾不知此时治体当何如反也?体面二字,法度之贼也。体面重,法度轻;法度弛,纪纲坏。昔也病在法度,今也病在纪纲。名分者,纪纲之大物也。今也在朝小臣藐大臣,在边军士轻主帅,在家子妇蔑父母,在学校弟子慢师,后进凌先进。在乡里卑幼轧尊长,惟贪肆是恣,不知礼法为何物。渐不可长,今已长矣。极之必乱,必亡。势
两君子无争,相让故也。一君子一小人无争,有容故也。争者,两小人也。有识者奈何自处于小人,即得之未必荣,而况无益于得?以博小人之名,又小人而愚者。
兵、士二党,近世之隐忧也。士党易散,兵党难驯。看来亦有法处,我欲三月而令可杀,杀之可令心服而无怨,何者?罪不在下故也。
吾辈终日念头离不了四个字,曰“得失毁誉”。其为善也,先动个得与誉底念头;其不敢为恶也,先动个失与毁底念头。总是欲心伪心,与圣人天地悬隔。圣人发出善念,如饥者之必食,渴者之必饮。其必不为不善,如烈火之不入,深渊之不投,任其自然而已。贤人念头只认个可否,理所当为,则自强不息;所不可为,则坚忍不行。然则得失毁誉之念可尽去乎?曰:胡可去也。天地间惟中人最多,此四字者,圣贤藉以训世,君子藉以检身。曰“作善降
众人之所混同,贤者执之;贤者之所束缚,圣人融之。
圣人之道本不拂人,然亦不求可人。人情原无限量,务可人不惟不是,亦自不能,故君子只务可理。
以粗疏心看古人亲切之语,以烦躁心看古人静深之语,以浮泛心看古人玄细之语,以浅狭心看古人博洽之语,便加品骘,真孟浪人也。
士君子作人不长进,只是不用心、不着力。其所以不用心不着力者,只是不愧不奋。能愧能奋,圣人可至。
明道答安石能使愧屈,伊川答子由遂激成三党,可以观二公所得。
受病于平日,而归咎于一旦。发源于脏腑,而求效于皮毛。太仓之竭也,责穷于囤底。大厦之倾也,归罪于一霖。
圣人低昂气化,挽回事势,如调剂气血,损其侈不益其强,补其虚不甚其弱,要归于平而已。不平则偏,偏则病,大偏则大病,小偏则小病。圣人虽欲不平,不可得也。
进道入德,莫要于有恒。有恒则不必欲速,不必助长,优优渐渐自到神圣地位。故天道只是个恒,每日定准是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分毫不损不加,流行不缓不急,而万古常存,万物得所。只无恒了,万事都成不得。余最坐此病。古人云“有勤心无远道”,只有人胜道,无道胜人之理。
“隔”之一字,人情之大患。故君臣、父子、夫妇、朋友、上下之交务去隔。此字不去,而不怨叛者,未之有也。
进香叫佛,某不禁,同僚非之。余怃然曰:“王道荆榛而后蹊径多,彼所为诚非善事,而心且福利之,为何可弗禁?所赖者缘是以自戒而不敢为恶也。故岁饥不禁草木之实,待年丰彼自不食矣。善乎孟子之言曰:‘君子反经而已矣。’‘而已矣’三字,旨哉妙哉,涵蓄多少趣味。”
投佳果于便溺,濯而献之,食乎?曰:不食。不见而食之,病乎?曰:不病。隔山而指骂之,闻乎?曰:不闻。对面而指骂之,怒乎?曰:怒。曰:此见闻障也。夫能使见而食,闻而不怒,虽入黑海、蹈白刃可也。此炼心者之所当知也。
善处世者,要得人自然之情。得人自然之情,则何所不得?失人自然之情,则何所不失?不惟帝王为然,虽二人同行,亦离此道不得。
圣贤之私书可与天下人见,密事可与天下人知,不意之言可与天下人闻,暗室之中可与天下人窥。
国家之取士以言也,固将曰言如是行必如是也,及他日效用,举背之矣。今闾阎小民立片纸,凭一人,终其身执所书而责之不敢二,何也?我之所言,昭然在纸笔间也,人已据之矣。吁!执卷上数千言,凭满闱之士大夫且播之天下,视小民片纸何如?奈之何吾资之以进身,人君资之以进人,而自处于小民之下也哉?噫!无怪也。彼固以空言求之,而终身不复责券也。
当事者若执一簿书,寻故事,循弊规,只用积年书手也得。
圣人处事,如日月之四照,随物为影;如水之四流,随地成形,己不与也。
避嫌者,寻嫌者也;自辨者,自诬者也。心事重门洞达,略不回邪,行事八窗玲珑,毫无遮障,则见者服,闻者信。稍有不白之诬,将家家为吾称冤,人人为吾置喙矣。此之谓洁品,不自洁而人洁之。
平生所为,使怨我者得以指摘,爱我者不能掩护,此省身之大惧也,士君子慎之。故我无过而谤语滔天不足惊也,可谈笑而受之。我有过而幸不及闻,当寝不贴席、食不下咽矣。是以君子贵“无恶于志”。
目中有花,则视万物皆妄见也;耳中有声,则听万物皆妄闻也;心中有物,则处万物皆妄意也。是故此心贵虚。
粗豪人也自正气,但一向恁底便不可与入道。
某平生只欲开口见心,不解作吞吐语。或曰:“恐非‘其难其慎’之义。”予矍然惊谢曰:“公言甚是。但其难其慎在未言之前,心中择个是字才脱口,更不复疑,何吞吐之有?吞吐者,半明半暗,似于‘开诚心’三字碍。”
气无终尽之时,形无不毁之理。
一率作则觉有意味,日浓日艳,虽难事,不至成功不休;一间断则渐觉疏离,日畏日怯,虽易事,再使继续甚难。是以圣学在无息,圣心曰不已。一息一已,难接难起,此学者之大惧也。余平生德业无成,正坐此病。《诗》曰:“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吾党日宜三复之。
昨见一少妇,行哭甚哀,声似贤节,意甚怜之。友人曰:“子得无视妇女乎?”曰:“非视也,见也。大都广衢之中,好丑杂沓,情态缤纷,入吾目者,千般万状,不可胜数也。吾何尝视?吾何尝不见?吾见此妇亦如不可胜数者而已。夫能使聪明不为所留,心志不为所引,如风声日影然,何害其为见哉?子欲入市而闭目乎?将有所择而见乎?虽然,吾犹感心也,见可恶而恶之,见可哀而哀之,见可好而好之。虽性情之正,犹感也,感则人,无感则天。
余日日有过,然自信过发吾心如清水之鱼,才发即见,小发即觉,所以卒不得遂其豪悍至流浪不可收拾者,胸中是非原先有以照之也。所以常发者何也?只是心不存,养不定。
古人云:“声色之于以化民,末也。”这个末,好容易底。近世声色不行,动大声色,大声色不行,动大刑罚,大刑罚才济得一半事,化不化全不暇理会。常言三代之民与礼教习,若有奸宄,然后丽刑。如腹与菽粟偶一失调,始用药饵。后世之民与刑罚习,若德化,不由日积月累,如孔子之“三年”,“王者之必世”,骤使欣然向道,万万不能。譬之刚腹硬腹之人,服大承气汤三五剂始觉,而却以四物君子补之,非不养人,殊与疾悖而反生他症矣。却
动时只见发挥不尽,那里觉错?故君子主静而慎动。主静,则动者静之枝叶也;慎动,则动者静之约束也,又何过焉?
气盛便不见涵养。浩然之气虽充塞天地间,其实本体间定冉冉口鼻中,不足以呼吸。
水,质也,以万物为用;火,气也,以万物为体。及其化也,同归于无迹。水性徐,火性疾,故水之入物也,因火而病。水有定气,火无定气,故火附刚则刚,附柔则柔,水则入柔不入刚也。
忘是无心之病,助长是有心之病。心要从容自在,活泼于有无之间。
天地万物之理,皆始于从容,而卒于急促。急促者尽气也,从容者初气也。事从容则有余味,人从容则有余年。
理圣人之口易,理众人之口难。圣人之口易为众人,众人之口难为圣人。岂直当时之毁誉,即千古英雄豪杰之士、节义正直之人,一入议论之家,彼臧此否,各骋偏执,互为雌黄,譬之舞文吏出入人罪,惟其所欲,求其有大公至正之见,死者复生而响服者几人?是生者肆口而死者含冤也。噫!使臧否人物者而出于无闻之士,犹昔人之幸也。彼擅著作之名号,为一世人杰,而立言不慎,则是狱成于廷尉,就死而莫之辩也,不仁莫大焉。是故君子论人,与
平日读书,惟有做官是展布时,将穷居所见闻及生平所欲为者一一试尝之。须是所理之政事各得其宜,所治之人物各得其所,才是满了本然底分量。
左手画圆,右手画方,是可能也。鼻左受香,右受恶;耳左听丝,右听竹;目左视东,右视西,是不可能也。二体且难分,况一念而可杂乎?
学问到孔子地位才算得个通,通之外无学问矣。
天下之患,莫大于苟可以而止。养颓靡不复振之习,成极重不可反之势,皆“苟可以”三字为之也。是以圣人之治身也勤励不息,其治民也鼓舞不倦,不以无事废常规,不以无害忽小失。非多事,非好劳也,诚知夫天下之事,廑未然之忧者尚多或然之悔,怀太过之虑者犹贻不及之忧,兢慎始之图者不免怠终之患故耳。
圣人之私,公;众人之公,私。
治道之衰,起于文法之盛;弊蠹之滋,始于簿书之繁。彼所谓文法簿书者,不但经生黔首懵不见闻,即有司专职,亦未尝检阅校勘。何者?千宗百架,鼠蠹雨浥,或一事反复异同,或一时互有可否。后欲遵守,何所适从?只为积年老猾谋利市权之资耳,其实于事体无裨,弊蠹无损也。呜呼!百家之言不火而道终不明,后世之文法不省而世终不治。
战国是个残酷底气运、巧伪底世道。君非富强之术不讲,臣非功利之策不行。六合正气独钟在孟子身上,故在当时疾世太严,忧民甚切。
心平气和而有强毅不可夺之力,秉公持正而有圆通不可拘之权,可以语人品矣。
人人自责自尽,不直四海无争,弥宇宙间皆太和之气矣。
做人要做个万全,至于名利地步休要十分占尽,常要分与大家,就带些缺绽不妨。何者?天下无人己俱遂之事,我得人必失,我利人必害,我荣人必辱,我有美名人必有愧色。是以君子贪德而让名,辞完而处缺。使人我一般,不峣峣露头角、立标臬,而胸中自有无限之乐。孔子谦己,尝自附于寻常人,此中极有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