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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欲在自家心上做工夫,只在人心做工夫。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学者欲在自家心上做工夫,只在人心做工夫
①
。
【译文】学者想在自己心中加强修养,只要克制人欲之心即可。
注释
【注释】①人心:指人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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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世都是我心,去了这我心,便是四通八达,六合内无一些界限。要去我心,须要时时省察这念头是为天地万物,是为我。
气盛便没涵养。
夫物,愚者真,智者伪;愚者完,智者丧。无论人,即乌之反哺,雉之耿介,鸤鸠均平专一,雎鸠和而不流,雁之贞静自守,驺虞之仁,獬豸之秉正嫉邪,何尝有矫伪哉?人亦然,人之全其天者皆非智巧者也。才智巧则其天漓矣,漓则其天可夺。惟愚者之天不可夺,故求道真,当求之愚;求不二心之臣以任天下事,亦当求之愚。夫愚者何尝不智哉?愚者之智,纯正专一之智也。
道有二然,举世皆颠倒之。有个当然,是属人底,不问吉凶祸福,要向前做去;有个自然,是属天底,任你踯躅咆哮,自勉强不来。举世昏迷,专在自然上错用功夫,是谓替天忙,徒劳无益。却将当然底全不著意,是谓弃人道,成个甚人?圣贤看着自然可得底,果于当然有碍,定不肯受,况未必得乎?只把二“然”字看得真,守得定,有多少受用处。
涵养如培脆萌,省察如搜田蠹,克治如去盘根。涵养如女子坐幽闺,省察如逻卒辑奸细,克治如将军战勍敌。涵养用勿忘勿助工夫,省察用无怠无荒工夫,克治用“是绝是忽”工夫。
上德默成,示意而已。其次示观,动其自然。其次示声色,其次示是非,使知当然。其次示毁誉,使不得不然。其次示祸福,其次示赏罚,其次示生杀,使不敢不然。盖至于示生杀,而御世之术穷矣。叔季之世,自生杀之外无示也,悲夫!
知费之为省,善省者也,而以省为省者愚,其费必倍。知劳之为逸者,善逸者也,而以逸为逸者昏,其劳必多。知苦之为乐者,善乐者也,而以乐为乐者痴,一苦不返。知通之为塞者,善塞者也,而以塞为塞者拙,一通必竭。
定静中境界,与六合一般大,里面空空寂寂,无一个事物。才问他索时,般般足,样样有。
御众之道,赏罚其小者,赏罚小,则大者劝惩。甚者,赏罚甚者,费省而人不惊。明者,人所共知。公者,不以己私。如是,虽百万人可为一将用,不然必劳、必费、必不行,徒多赏罚耳。
俗气入膏肓,扁鹊不能治。为人胸中无分毫道理,而庸调卑职、虚文滥套认之极真,而执之甚定,是人也,将欲救药,知不可入。吾党戒之。
孝子之事亲也,礼卑伏如下仆,情柔婉如小儿。
圣人不随气运走,不随风俗走,不随气质走。
人皆知少之为忧,而不知多之为忧也。惟智者忧多。
人情不论是非利害,莫不乐便己者,恶不便己者。居官立政,无论殃民,即教养谆谆,禁令惓惓,何尝不欲其相养相安,免祸远罪哉!然政一行而未有不怨者,故圣人先之以躬行,浸之以口语,示之以好恶,激之以赏罚。日积月累,耐意精心,但尽熏陶之工,不计俄顷之效。然后民知善之当为、恶之可耻,默化潜移而服从乎圣人。今以无本之令,责久散之民,求旦夕之效,逞不从之怒,忿疾于顽而望敏德之治,即我且亦愚不肖者,而何怪蚩蚩之氓哉。
率真者无心过,殊多躁言轻举之失;慎密者无口过,不免厚貌深情之累。心事如青天白日,言动如履薄临深,其惟君子乎!
世之人,闻称人之善辄有妒心,闻称人之恶辄有喜心,此天理忘而人欲肆者也。孔子所恶,恶称人之恶;孔子所乐,乐道人之善。吾人岂可另有一副心肠。
虞廷不专言性善,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或曰:人心非性。曰:非性可矣,亦是阴阳五行化生否?六经不专言性善,曰“惟皇上帝,降衷下民,厥有恒性”,又曰“天生烝民有欲,无主乃乱”。孔子不专言性善,曰“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又曰“性相近也”,“惟上智与下愚不移”。才说相近,便不是一个,相远从相近起脚。子思不专言性善,曰“修道之谓教”。性皆善矣,道胡可修?孟子不专言性善,曰“声色、臭味、安佚,性也”。
夫治水者,通之乃所以穷之,塞之乃所以决之也。民情亦然。故先王引民情于正,不裁于法。法与情不俱行,一存则一亡。三代之得天下,得民情也;其守天下也,调民情也。顺之而使不拂,节之而使不过,是谓之调。
声无形色,寄之于器;火无体质,寄之于薪;色无着落,寄之草木。故五行惟火无体,而用不穷。
言教不如身教之行也,事化不如意化之妙也。事化信,信则不劳而教成;意化神,神则不知而俗变。螟蛉语生,言化也;鸟孚生,气化也;鳖思生,神化也。
夫坐法堂,厉声色,侍列武卒,错陈严刑,可生可杀,惟吾所欲为而莫之禁,非不泰然得志也。俄而有狂士直言正色,诋过攻失,不畏尊严,则王公贵人为之夺气。于斯时也,威非不足使之死也,理屈而威以劫之,则能使之死而不能使之服矣。大盗昏夜持利刃而加人之颈,人焉得而不畏哉?伸无理之威以服人,盗之类也,在上者之所耻也。彼以理伸,我以威伸,则彼之所伸者盖多矣。故为上者之用威,所以行理也,非以行势也。
读书要看三代以上人物是甚学识、甚气度、甚作用。汉之粗浅便著世俗,宋之局促便落迂腐,如何见三代以前景象?
闺门之中少了个“礼”字,便自天翻地覆。百祸千殃,身亡家破,皆从此起。
为政以问察为第一要,此尧舜治天下之妙法也。今人塞耳闭目,只恁独断,以为宁错勿问,恐蹈耳软之病,大可笑。此不求本原耳。吾心果明,则择众论以取中,自无偏听之失。心一愚暗,即询岳牧刍荛,尚不能自决,况独断乎?所谓独断者,先集谋之谓也。谋非集众不精,断非一己不决。
不为外撼,不以物移,而后可以任天下之大事。彼悦之则悦,怒之则怒,浅衷狭量,粗心浮气,妇人孺子能笑之,而欲有所树立,难矣。何也?其所以待用者无具也。
蜗藏于壳,烈日经年而不枯,必有所以不枯者在也。此之谓以神用,先天造物命脉处。
扶持资质,全在学问,任是天资近圣,少此二字不得。三代而下无全才,都是负了在天底,欠了在我底,纵做出掀天揭地事业来,仔细看他多少病痛。
古人慎言,每云“有余不敢尽”。今人只尽其余还不成大过,只是附会支吾,心知其非而取辩于口,不至屈人不止,则又尽有余者之罪人也。
祸福者天司之,荣辱者君司之,毁誉者人司之,善恶者我司之。我只理会我司,别个都莫照管。
道非淡不入,非静不进,非冷不凝。
与人为善,真是好念头。不知心无理路者,淡而不觉;道不相同者,拂而不入。强聒杂施,吾儒之戒也。孔子启愤发悱,复三隅,中人以下不语上,岂是倦于诲人?谓两无益耳。故大声不烦奏,至教不苟传。
尧、舜、禹、汤、文、武全从“不自满假”四字做出,至于孔子,平生谦退冲虚,引过自责,只看着世间有无穷之道理,自家有未尽之分量,圣人之心盖如此。孟子自任太勇,自视太高,而孜孜向学,欿欿自嫌之意似不见有。宋儒口中谈论都是道理,身所持循亦不著世俗,岂不圣贤路上人哉?但人非尧舜,谁无气质稍偏、造诣未至、识见未融、体验未到、物欲未忘底过失?只是自家平生之所不足者再不肯口中说出,以自勉自责;亦不肯向别人招认,以
激之以理法,则未至于恶也,而奋然为恶;愧之以情好,则本不徙义也,而奋然向义,此游说者所当知也。
浑厚,天之道也,是故处万物而忘言。然不能无日月星辰以昭示之,是寓精明于浑厚之中。
有相予者,谓面上部位多贵,处处指之。予曰:所忧不在此也,汝相予一心要包藏得天下理,相予两肩要担当得天下事,相予两脚要踏得万事定,虽不贵,予奚忧?不然予有愧于面也。
治道尚阳,兵道尚阴;治道尚方,兵道尚圆。是惟无言,言必行;是惟无行,行必竟。易简明达者,治之用也。有言之不必行者,有言之即行者,有行之后言者,有行之竟不言者,有行之非其所言者,融通变化,信我疑彼者,兵之用也。二者杂施,鲜不败矣。
自家官靠着别人做,只是不肯踏定脚跟挺身自拔,此缙绅第一耻事。若铁铮铮底做将去,任他如何,亦有不颠踬僵仆时。纵教颠踬僵仆,也无可奈何,自是照管不得。
侍疾忧而不食,不如努力而加餐。使此身不能侍疾,不孝之大者也。居丧羸而废礼,不如节哀而慎终。此身不能襄事,不孝之大者也。
有忧世之实心,泫然欲泪;有济世之实才,施处辄宜。斯人也,我愿为曳履执鞭。若聚谈纸上微言,不关国家治忽,争走尘中众辙,不知黎庶死生,即品格有清浊,均于宇宙无补也。
水之流行也,碍于刚则求通于柔;智者之于事也,碍于此则求通于彼。执碍以求通,则愚之甚也,徒劳而事不济。
学者只看得世上万事万物种种是道,此心才觉畅然。
为宇宙完人甚难,自初生以至属纩,彻头彻尾无些子破绽尤难,恐亘古以来不多几人。其余圣人都是半截人,前面破绽后来修补,比至终年晚岁,才得干净,成就了一个好人,还天付本来面目。故曰汤、武反之也,曰反,则未反之前便有许多欠缺处。今人有过便甘自弃,以为不可复入圣人境域,不知盗贼也许改过从善,何害其为有过哉?只看归宿处成个甚人,以前都饶得过。
口之罪大于百体,一进去百川灌不满,一出来万马追不回。
今人见前辈先达作事,不自振拔,辄生叹恨,不知渠当我时也曾叹恨人否,我当渠时能免后人叹恨否。事不到手,责人尽易,待君到手时,事事努力,不轻放过便好。只任哓哓责人,他日纵无可叹恨,今日亦浮薄子也。
挞人者梃也,而受挞者不怨梃;杀人者刃也,而受杀者不怨刃。
人皆知异端之害道,而不知儒者之言亦害道也。见理不明,似是而非,或骋浮词以乱真,或执偏见以夺正,或狃目前而昧万世之常经,或徇小道而溃天下之大防,而其闻望又足以行其学术,为天下后世人心害良亦不细。是故有异端之异端,有吾儒之异端。异端之异端,真非也,其害小;吾儒之异端,似是也,其害大。有卫道之心者,如之何而不辩哉?
休将烦恼求恩受,不得恩爱将烦恼。
古人事业精专,志向果确,一到手便做,故孔子治鲁三月而教化大行。今世居官,奔走奉承,簿书期会,不紧要底虚文,先占了大半工夫,况平日又无修政立事之心、急君爱民之志,蹉跎因循,但以浮泛之精神了目前之俗事。即有志者,亦不过将正经职业带修一二足矣。谁始此风?谁甚此风?谁当责任而不易此风?此三人之罪不止于罢黜矣。
民情既溢,裁之为难。裁溢如割骈拇赘疣,人甚不堪。故裁之也欲令民堪,有渐而已矣。安静而不震激,此裁溢之道也。故圣王在上,慎所以溢之者,不生民情,礼义以驯之,法制以防之,不使潜滋暴决,此慎溢之道也。二者帝王调剂民情之大机也,天下治乱恒必由之。
迷人之迷,其觉也易;明人之迷,其觉也难。
俭则约,约则百善俱兴;侈则肆,肆则百恶俱纵。
古称君门远于万里,谓情隔也。岂惟君门?父子殊心,一堂远于万里;兄弟离情,一门远于万里;夫妻反目,一榻远于万里。苟情联志通,则万里之外犹同堂共门而比肩一榻也。以此推之,同时不相知而神交于百世之上下亦然。是知离合在心期,不专在躬逢。躬逢而心期,则天下至遇也。君臣之尧、舜,父子之文、周,师弟之孔、颜。
权贵之门,虽系通家知己也,须见面稀、行踪少就好。尝爱唐诗有“终日帝城里,不识五侯门”之句,可为新进之法。
宇宙有三纲,智巧者不能逃也。一王法,二天理,三公论。可畏哉!
愚者人笑之,聪明者人疑之。聪明而愚,其大智也夫。《诗》云:“靡哲不愚。”则知不愚非哲也。
有问密语者,嘱曰:“望以实心相告。”余笑曰:“吾内有不可瞒之本心,上有不可欺之天日。在本人有不可掩之是非,在通国有不容泯之公论。一有不实,自负四愆矣,何暇以貌言诳门下哉!”
簿书所以防奸也,簿书愈多而奸愈黠,何也?千册万簿,何官经眼?不过为左右开打点之门,广刁难之计,为下司增纸笔之孽,为百姓添需索之名。举世昏迷,了不经意,以为当然,一细思之,可为大笑。有识者裁簿书十分之九而上下相安,弊端自清矣。
“财色名位”,此四字考人品之大节目也。这里打不过,小善不足录矣。自古砥砺名节者,兢兢在这里做工夫,最不可容易放过。
性躁急人,常令之理纷解结;性迟缓人,常令之逐猎追奔。推此类,则气质之性无不渐反。
养定者,上交则恭而不迫,下交则泰而不忽,处亲则爱而不狎,处疏则真而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