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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嫌六合隘,身负五岳轻。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量嫌六合隘,身负五岳轻。
【译文】气量比宇宙还要大,责任即使像五岳那样重也嫌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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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言有四难:审人、审己、审事、审时。一有未审,事必不济。
法不欲骤变,骤变虽美,骇人耳目,议论之媒也。法不欲硬变,硬变虽美,拂人心志,矫抗之藉也。故变法欲详审,欲有渐,欲不动声色,欲同民心而与之反复其议论。欲心迹如青天白日,欲独任躬行不令左右借其名以行胸臆。欲明且确,不可含糊,使人得持两可,以为重轻。欲著实举行,期有成效,无虚文搪塞,反贻实害。必如是而后法可变也。不然,宁仍旧贯而损益修举之。无喜事,喜事人上者之僇也。
神清人无忽语,机活人无痴事。
万物得天地之气以生,有宜温者,有宜微温者,有宜太温者,有宜温而风者,有宜温而湿者,有宜温而燥者,有宜温而时风时湿者。何气所生则宜何气,得之则长养,失之则伤病。气有一毫之爽,万物阴受一毫之病,其宜凉宜寒宜暑无不皆然,飞潜、动植、蠛蠓之物无不皆然。故天地位则万物育,王道平则万民遂。
稠众中一言一动,大家环向而视之,口虽不言,而是非之公自在。果善也,大家同萌爱敬之念;果不善也,大家同萌厌恶之念,虽小言动,不可不谨。
正直者必不忠厚,忠厚者必不正直。正直人植纲常,扶世道;忠厚人养和平,培根本。然而激天下之祸者,正直之人;养天下之祸者,忠厚之过也。此四字兼而有之,惟时中之圣。
心术以光明笃实为第一,容貌以正大老成为第一,言语以简重真切为第一。
宇内有三权:天之权曰祸福,人君之权曰刑赏,天下之权曰褒贬。祸福不爽,曰天道之清平,有不尽然者,夺于气数。刑赏不忒,曰君道之清平,有不尽然者,限于见闻,蔽于喜怒。褒贬不诬,曰人道之清平,有不尽然者,偏于爱憎,误于声响。褒贬者,天之所恃以为祸福者也,故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君之所恃以为刑赏者也,故曰“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褒贬不可以不慎也,是天道、君道之所用也。一有作好作
语之不从,争之愈勍,名之乃惊。不语不争,无所事名,忽忽冥冥,吾事已成,彼亦懵懵。昔人谓不动声色而措天下于泰山,予以为动声色则不能措天下于泰山矣。故曰:“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静生动长,动消静息,息则生,生则长,长则消,消则息。
寄讲学诸友云:白日当天,又向蚁封寻爝火;黄金满室,却穿鹑结丐藜羹。
人事就是天命。
乡原是似不是伪,孟子也只定他个“似”字。今人却把“似”字作“伪”字看,不惟欠确,且末减了他罪。
善用人底是个人都用得,不善用人底是个人用不得。
士君子抱经世之具,必先知五用,五用之道未得而漫尝试之,此小丈夫技痒童心之所为也,事必不济。是故贵择人。不择可与共事之人,则不既厥心,不堪其任,或以虚文相欺,或以意见相倾,譬以玉杯付小儿而奔走于崎岖之峰也。是故贵达时。时者,成事之期也。机有可乘,会有可际,不先不后,则其道易行。不达于时,譬投种于坚冻之候也。是故贵审势。势者,成事之藉也。登高而招,顺风而呼,不劳不费而其功易就。不审于势,譬行舟于平陆之
“尧舜事功,孔孟学术”,此八字是君子终身急务。或问:尧舜事功,孔孟学术,何处下手?曰: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此是孔孟学术;使天下万物各得其所,此是尧舜事功,总来是一个念头。
凡人初动一念是如此,及做出来却不是如此,事去回顾又觉不是如此,只是识见不定。圣贤才发一念,始终如一,即有思索,不过周详此一念耳。盖圣贤有得于豫养,故安闲;众人取办于临时,故眩惑。
小人亦有好事,恶其人则并疵其事;君子亦有过差,好其人则并饰其非,皆偏也。
世之治乱,国之存亡,民之死生,只是个我心作用。只无我了,便是天清地宁、民安物阜世界。
姑息之祸甚于威严,此不可与长厚者道。
心就是天,欺心便是欺天,事心便是事天,更不须向苍苍上面讨。
果是瑚琏,人不忍以盛腐殠;果是荼蓼,人不肯以荐宗祊。履也,人不肯以加诸首;冠也,人不忍以藉其足。物犹然,而况于人乎?荣辱在所自树,无以致之,何由及之?此自修者所当知也。
士大夫殃及子孙者有十:一曰优免太侈,二曰侵夺太多,三曰请托灭公,四曰恃势陵人,五曰困累乡党,六曰要结权贵、损国病人,七曰盗上剥下、以实私橐,八曰簧鼓邪说、摇乱国是,九曰树党报复、阴中善人,十曰引用邪昵、虐民病国。
治世莫先无伪,教民只是不争。
激之以理法,则未至于恶也,而奋然为恶;愧之以情好,则本不徙义也,而奋然向义,此游说者所当知也。
五色胜则相掩,然必厚益之,犹不能浑然无迹。惟黑一染不可辨矣。故黑者,万事之府也,敛藏之道也。帝王之道黑,故能容保无疆;圣人之心黑,故能容会万理。盖含英采,韬精明,养元气,蓄天机,皆黑之道也。故曰“惟玄惟默”。玄,黑色也;默,黑象也。《书》称舜曰“玄德升闻”,《老子》曰“知其白,守其黑”,得黑之精者也。故外著而不可掩,皆道之浅者也。虽然,儒道内黑而外白,黑为体,白为用。老氏内白而外黑,白安身,黑善世
心相信,则迹者土苴也,何烦语言?相疑,则迹者媒蘖也,益生猜贰。故有誓心不足自明,避嫌反成自诬者,相疑之故也。是故心一而迹万,故君子治心不修迹。《中孚》,治心之至也,豚鱼且信,何疑之有。
其恶恶不严者,必有恶于己者也;其好善不亟者,必无善于己者也。仁人之好善也,不啻口出,其恶恶也,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孟子曰:“无羞恶之心,非人也。”则恶恶亦君子所不免者。但恐为己私作恶,在他人非可恶耳。若民之所恶而不恶,谓为民之父母,可乎?
刚明,世之碍也。刚而婉,明而晦,免祸也夫。
礼教大明,中有犯礼者一人焉,则众以为肆而无所容;礼教不明,中有守礼者一人焉,则众以为怪而无所容。礼之于世大矣哉!
审势量力,固智者事,然理所当为而值可为之地,圣人必做一番,计不得成败。如围成不克,何损于举动,竟是成当堕耳。孔子为政于卫,定要下手正名,便正不来,去卫也得,只是这个事定姑息不过。今人做事只计成败,都是利害心害了是非之公。
先天立命处是万物自具底,天地只是个生息培养。只如草木原无个生理,天地好生,亦无如之何。
往见泰山乔岳,以立身四语甚爱之,疑有未尽,因推广为男儿八景,云:“泰山乔岳之身,海阔天空之腹,和风甘雨之色,日照月临之目,旋乾转坤之手,磐石砥柱之足,临深履薄之心,玉洁冰清之骨。”此八景予甚愧之,当与同志者竭力从事焉。
捱不过底事,莫如早行;悔无及之言,何似休说。
上士重道德,中士重功名,下士重辞章,斗筲之人重富贵。
尧眉舜目,文王之身,仲尼之步,而盗跖其心,君子不贵也。有数圣贤之心,何妨貌以盗跖?
器械与其备二之不精,不如精其一之为约,二而精之,万全之虑也。
以多恶弃人,而以小失发端,是藉弃者以口实,而自取不韪之讥也。曾有一隶,怒挞人,余杖而恕之。又窃同舍钱,又杖而恕之,且戒之曰:“汝慎,三犯不汝容矣!”一日在宴,醉而寝。余既行矣,而呼之不至,既至托疾,实醉也。余逐之。出语人曰:“余病不能从,遂逐我。”人曰:“某公有德器,乃以疾逐人耶?”不知余恶之也,以积愆而逐之也。以小失则余之拙也。虽然,彼藉口以自白,可为他日更主之先容,余拙何悔!
学术要辨邪正。既正矣,又要辨真伪。既真矣,又要辨念头切不切,向往力不力,无以空言辄便许人也。
人心喜则志意畅达,饮食多进而不伤,血气冲和而不郁,自然无病而体充身健,安得不寿?故孝子之于亲也,终日乾乾,惟恐有一毫不快事到父母心头。自家既不惹起,外触又极防闲,无论贫富贵贱、常变顺逆,只是以悦亲为主,盖悦之一字,乃事亲第一传心口诀也。即不幸而亲有过,亦须在悦字上用工夫。几谏积诚,耐烦留意,委曲方略,自有回天妙用。若直诤以甚其过,暴弃以增其怒,不悦莫大焉,故曰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
“躁心浮气,浅衷狭量”,此八字进德者之大忌也。去此八字,只用得一字,曰主静。静则凝重,静中境自是宽阔。
一善念发,未说到扩充,且先执持住,此万善之囮也。若随来随去,更不操存此心,如驿传然,终身无主人住矣。
乾坤尽大,何处容我不得?而到处不为人所容,则我之难容也。眇然一身而为世上难容之人,乃号于人曰:人之不能容我也。吁!亦愚矣哉。
只气盛而色浮,便见所得底浅。邃养之人安详沉静,岂无慷慨激切、发强刚毅时?毕竟不轻恁底。
谦忍皆居尊之道,俭朴皆居富之道。故曰卑不学恭,贫不学俭。
世间无一处无拂意事,无一日无拂意事,惟度量宽宏有受用处。彼局量褊浅者,空自懊恨耳。
心不坚确,志不奋扬,力不勇猛,而欲徙义改过,虽千悔万悔,竟无补于分毫。
男女远别,虽父女、母子、兄妹、姊弟,亦有别嫌明微之礼,故男女八岁不同食。子妇事舅姑,礼也,本不远别,而世俗最严翁妇之礼,影响间即疾趋而藏匿之。其次夫兄弟妇相避。此外一无所避,已乱纲常。乃至叔嫂姊夫妻妹妻弟之妻互相嘲谑以为常,不几于下流乎?不知古者远别,止于授受不亲,非避匿之谓。而男女所包甚广,自妻妾之外,皆当远授受之嫌,爱礼者不可不明辨也。
利害死生间有毅然不夺之介,此谓大执持。惊急喜怒事无卒然遽变之容,此谓真涵养。
象箸夹冰丸,须要夹得起。
振则须起风雷之益,惩则须奋刚健之乾,不如是,海内大可忧矣。
一种人难悦亦难事,只是度量褊狭,不失为君子;一种人易事亦易悦,这是贪污软弱,不失为小人。
人君者,天下之所依以忻戚者也。一念怠荒,则四海必有废弛之事;一念纵逸,则四海必有不得其所之民。故常一日之间,几运心思于四海,而天下尚有君门万里之叹。苟不察群情之向背而惟己欲之是恣,呜呼!可惧也。
上等手段用贼,其次拿贼,其次躲着贼走。
见义不为,立志无恒,只是肾气不足。
凡有横逆来侵,先思所以取之之故,即思所以处之之法,不可便动气。两个动气,一对小人,一般受祸。
担当处都要个自强不息之心,受用处都要个有余不尽之意。
白花菜,掐不尽,一股挜十头,一夜生三寸。
鸱鸦其本声也如鹊鸠,然第其声可憎,闻者以为不祥,每弹杀之。夫物之飞鸣何尝择地哉?集屋鸣屋,集树鸣树,彼鸣屋者,主人疑之矣,不知其鸣于野树,主何人不祥也?至于犬人行,鼠人言,豕人立,真大异事,然不祥在物,无与于人。即使于人为凶,然亦不过感戾气而呈兆,在物亦莫知所以然耳。盖鬼神爱人,每示人以趋避之几,人能恐惧修省,则可转祸为福。如景公之退孛星,高宗之枯桑榖,妖不胜德,理气必然。然则妖异之呈兆,即蓍龟之
挞人者梃也,而受挞者不怨梃;杀人者刃也,而受杀者不怨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