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是明代戏曲家许自昌《水浒记》传奇中的主人公。
宋江是郓城县人,家庭富裕,妻子孟氏贤慧达理,支持宋江实现匡世大业。时初,宋江虽任郓城县押司之职,但他扶危济困,慷慨仗义,已是名震四海,人们敬慕他,各路英雄也以结识宋江为快事。一次,梁山泊上的好汉下山“掳掠”财物,偻罗们见有钱财的人家就“掳掠”。上山之后,清点时发现宋江家中的财物也掳上山来了。梁山泊头领们得知后随即决定:第二天悉数送还。宋江见到送还他家财物,却劝导梁山泊的好汉不要抛离家业,啸聚山林。他认为,落草为寇既犯不赦之条,又成无籍之辈,还是弃了山寨,归就耕耘,做个朝廷的顺民。宋江此举,正是他当时思想境界的生动写照。这就难怪赤发鬼刘唐奔郓城县合谋劫取生辰纲时,不敢找宋江,而是寻保正晁盖。此时的宋江,确实不会也不可能像晁盖那样组织人员去劫取这笔不义之财。但当他得知蔡九知府(蔡京之子)与梁中书(蔡京之婿)搜括民脂民膏,为蔡京上寿准备运送生辰纲一事时,他义愤填膺,并认为奸佞横行霸道,强征暴敛,百姓不安宁,这是造成盗匪滋生,社会不得太平的根源。
生辰纲被劫事发后,济州府缉事公差来郓城县下公文,要求协拿晁盖。宋江事先得知,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凭着仗义的性格,不顾自己的押司身份,随即向晁盖作了通报。
宋江在郓城时,虽意气凌云,抱有斩佞除霸之念,也看到当时为盗者并非“尽是无赖所为”,更有那“豪杰人人甘作乱”,他和晁盖在一起倾诉心怀时,也曾表露过“藏器待时,随缘行事”的意向,但宋江毕竟有一个富裕的家庭,押司的头衔。因此,在他头脑里的理想社会,是一个官吏思国思民,不贪不暴,老百姓安分守己,不乱不反,国泰民安的清平世界。他无法也不可能看到腐朽的宋王朝已经到了无以药救的地步。这正是《水浒记》中宋江这个人物刚强之中的脆弱处(宋江上梁山泊后,性格有了变化,但仍然留有此时的“痕迹”。这就是宋江这个人物的悲剧所在)。
宋江在郓城当押司期间,仗义疏财的事做了不少。梁山泊误劫了他家的财物,他要送给梁山泊的好汉,让他们拿去下山做资本;晁盖遇险,他仗义相助。就连一个“生计萧条,难以度日”的阎婆,哀求宋江借几十两银子,他也不惜解囊。当阎婆提出情愿将自己亲生的娇艳女儿阎婆息 “或戤在押司那里,或卖与押司为妾”,这就把宋江难住了。阎婆再三恳求,弄得宋江发了急。他说: “你既孀居,无所依靠,我自然该周济你的。若因这些小惠,就贪图你的女儿为妾,这个岂是我们大丈夫的行事!你若这等说,连银子我不好借与你了。”但阎婆见了宋江这个财主,那里能放过他。说什么她择婿就要宋江这样的男子,再加其他人在旁劝说撮合,宋江才勉强从命,娶阎婆息为妾。谁知,宋江出于无奈做的“好事”,险些带来杀身之祸。宋江向来不以女色为念,更不精于缠绵的枕席之欢,那能满足风骚女子阎婆息的欲望。不安分的阎婆息很快就跟宋江的同僚张押司勾搭上了,并寻衅与宋江反目。正巧,晁盖上山落草后派人送来五十两金子和书信,不慎落到阎婆息手中,她如获至宝,并以此要挟宋江。宋江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杀了阎婆息。他别了妻子,逃离郓城,先奔八拜兄弟戴宗处,戴宗的上司蔡九知府甚是厉害,此处无法栖身,此时宋江只有一个去处,即投奔晁盖所在的梁山泊。临行,他与戴宗在浔阳酒楼话别,宋江在严峻的现实面前,意念上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交锋。人逢愁事,酒量越窄。宋江大醉,提笔在酒楼上写下“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呀。他时遂得凌云志,肯笑黄巢不丈夫”的“反诗”。它正道出了宋江意念的激剧转变,这就是从劝盗从良转变成豪杰为盗。“肯笑黄巢不丈夫”正是这一转变的思想结晶。
就在宋江刚要向梁山泊迈步之际,因题“反诗”,被蔡九知府捉拿下狱了。戴宗旋即去梁山泊与众头领们商量营救计策。谁知伪造蔡京书信的破绽,被狡猾的黄通判发现,戴宗也株连入狱,并决定两个一齐就地斩杀,将首级解往京城。
梁山泊头领也发觉书信有问题,又无法追回神行太保戴宗,就随机应变,赶来浔阳杀了蔡九知府,劫了法场,迎宋江上山。经过如此磨难,上山后他进一步认识到扶危济困,一定要锄强除暴, “替天行道”,而“替天行道”的归宿却是“指日招安达帝乡”。 “招安”正是宋江这位英雄身上的时代烙印。
《水浒记》只演至宋江上山为止。所以宋江的形象不够丰满,乃至于有些苍白。如杀阎婆息一事,显得遇事欠谋略,是一种涉世不深的卤莽行为;在法场上,戴宗还寄希望于梁山泊的英雄们,而宋江已经到了百无所思,以待一死。这些都使英雄形象有所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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