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列火车
衡瑞娜
阳光很温暖的照在那堵有些破旧的土胚墙上,明显的看出这堵墙是经常被翻爬的。瞧,这里多像一个滑梯!看,那个是哪个调皮的小孩挖的“宝座”吧!
院子里长了好多杨树,我印象里仍记得杨树在长出新叶之时,地上落满“毛毛虫”的情景。这里曾是我的家,这个地方保留了太多太多的童真,也孕育了一个渺小的我的大大的梦想。
家门口前看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家家户户每天都有忙的,而我经常呆呆的坐在土墙上痴痴地想着……
“一节,两节,三节……”数火车的多少节估计是我童年最大的乐趣了,也许我的启蒙数学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在远处的农田边缘有一条铁路,每天都会有火车准时开过,来往于东西之间好不繁忙。孩子时常常疑问:“这火车为什么天天拉着煤跑来跑去?铁路的尽头是哪里呢?”没人告诉过我,我至今也没有去探访过铁路的尽头。
后来,那列火车消失于我的视线,我搬家了。出了家门口,便是前排房子的后墙,也就不存在可以随便翻越的土墙。有些地方的墙还特意立了碎玻璃之类的东西,院子小了,没有那么多的杨树,干脆说是不能种树。自然的土地由坚硬的水泥代替。再后来,某个角落被掀开了,种上了一颗樱桃树,在此之前,我们都知道它从没开过花,而且是一棵野樱桃。
这年冬天,爸爸嫌它碍事儿,拿起斧头砍掉了好多树枝。它这样看上去那么颓废、柔弱。“它会死吗?”我傻傻的问爸爸,时间长了,我忘记了爸爸给的答案。单只记得在那个天气稍微转暖的早春,它的每一个枝杈上都由黑灰转为暗绿,它告诉我,它还活着。因而,这棵小樱桃树开始了我的樱花少年时光。
最爱在樱花树下写作业的下午,洁白的、小小的花瓣落了一地,整个院子都活了。那是理想萌发,希望能成为一名作家,可以依旧再花树下写东西,祥和、安谧、宁静、快乐。当然我偶尔也会回到过去的地方寻找童年,只是时过境迁,已没有一丝过去的痕迹。却可以到那个铁路去了,沿着铁轨的枕木,一步一步地走着,走着走着就长大了,成人了……
远离家,远离爸妈,在这个城市里上学。过往的车辆川流不息,沿街的音响萦绕耳旁,高大的建筑充斥视界……与其说是我带着爸妈给的生活费微弱的刺激了经济,不如说这样高额的消费使我内疚,受了刺激。这个城市让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这条街我很熟的,那家餐馆做的饭好吃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读不懂他们/它们的心,笑是真诚的微笑?还是出于职业的要求?有者更甚是冷漠的表情,机械的重复着自己的本职,摆出一副世界与我无关的样子。只对自己的朋友好,只对熟人表现的热情点。日子久了,我也学会了。但我终究不属于这个城市。好怀念童年的小火车,好怀念浪漫的樱花。
城市,一个众多人梦寐的地方,一个埋藏与埋葬梦想的地方。我庆幸我还活着并拥有梦想,它不够伟大、不够高远,但这是我的唯一像把握的东西,不管将来身处何方,我都要为梦想而奔走。
一年只剩七个月,明年我会离开这座城市,踏上东去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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