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
离别没说再见,你是否心酸;转身寥寥笑脸,不甘的甘愿。
——题记
看不见永远听见离歌。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年,我小学没毕业;那季,暮春;那天,没有阳光,反而带来一抹微风轻拂在来往行人的脸上,好像母亲在安慰伤心的孩子。
我和往日一样放学哼着小曲儿走在绿荫的小路上,顺手捋了一下头发,竟有几片绿叶飘落。我蹦哒到小路口,看到了鲜来接我的妈妈。我仍清楚地记得那天她的眼睛红红的,衣服并不像是精心搭配过的。我还记得她大步走过来那脸上的担忧以及那紧紧握住我的小手想要尽可能给我温暖的她的手。“爷爷病了……”“哦,在医院吗?”我依稀记得我是这么回答的。“在清真寺。”我似乎感觉到我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紧接着就晕晕乎乎的被妈妈带上了出租车。
“师傅,麻烦开快一点!”妈妈说。车窗没关,车速使微风猛烈地刮在我的脸上,刮得脸上凉凉的。我僵硬地抬起我的手往脸上一模,脸上好湿。是泪啊!
恍惚间,记忆的大门被慢慢打开……
“臭爷爷,我来找你玩了!”“哈哈哈,臭乖乖。”
“哇——爸爸要打我——”“我吵他!”
“吃牛肉还是羊肉?”“牛肉!”“噔噔,我就知道!”“好耶!”
越来越清晰。我仿佛看到了那张慈祥又和蔼的脸和他那温暖的大手,牵着小小的我走在去他最爱吃的那家烩面馆的路上。
退休的老人们组织去爬山,他总会在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然后小心翼翼地亲自交到我的手里兴奋地告诉我:“我看涵涵爷爷都给涵涵带了,我也给你买了一些,你看看你喜欢哪个。”“都喜欢!谢谢爷爷!哈哈哈!”我抱着那些东西向其他孩子炫耀了好一阵子。那时我并不知道有些东西注定会随着时间而消失。就像几年后这些小东西因为各种原因都已经不在我的身边。就像他……
我和爷爷没有住在一起。汶川地震那天郑州有极强的震感。感受到地震的那一段时间里,人们都像疯了一样地往家属院外跑,却有一个人急得满头大汗的往里面冲。那是个人爷爷。看到妈妈,得知我已经被安全送到学前班之后,他咧嘴一笑,说:“没事,没事,我就来看看。”长大后,奶奶告诉我,那天她牵着小姑姑跑出去后,就看见爷爷飞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奶奶在后面大喊 :“你去哪啊!”回应她的只是汽车后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
爷爷说,他喜欢女孩。妈妈生我的时候他得知是个女娃娃一时开心得合不拢嘴。
我喜欢去爷爷家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中午爷孙俩手牵手,穿过热闹喧哗的狗市,路过路树丛荫的某初中校园,欢声笑语地踏过每一寸大地,只为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烩面。到了下午,他悄悄把小姑姑柜子里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对我说:“我不会插,你自己估摸着弄吧,不玩了给我说,我再偷摸给你放回去。”然后又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可别告诉你姑啊!”
这样幸福的片段像电影一般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的嘴角有些忍不住地上扬。妈妈一掌拍在我的头上:“这么大的事,你还笑得出来啊!”车已经停了。我收拾好自己那又哭又笑的情绪,看着不少痛苦的和戴着白色帽子的人们,深吸一口气,和妈妈一样快步走进去……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看不见永远听见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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