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肆意的洒向人间大地,呜呜哀啼的角声,敲碎了黄昏应有的宁静祥和,在漫天硝烟的遮蔽下,灵州,早已失去了昔日的轻巧灵动......
“禀告将军,圣上的指令到了。”来人一声恭敬的报告,身后紧随一位手持圣旨,盛气凌人的公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灵州乃我与戎境最为接近的地方,尔等务必死守,以扬我泱泱大国之雄气,灭他戎敌之威风,朕殷切盼望汝等之凯旋,钦此!”
圣旨念罢,帐内一片寂静,片刻,林将军起身接旨,并轻声唤起副将;“公公一路长途奔波,必定已是舟车劳顿,带公公去休息吧!”
“真该死!”待副将引公公离去,屏风后急促的蹦出一人,气呼呼地咒骂道。他脸色通红,几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鼓起的青筋缓缓流下,生硬的砸向地面,铜铃般的眼珠依然怒目圆睁,似乎再稍稍用力一下便可从眼睑踊跃而出。“苏提都先消消气嘛。”随着一声平缓的声调,屏风后又走出两人,一人白面若玉,羽扇纶巾,带着与战争极为不和的活泼,另一人则目光深邃,眼神难以揣测。
“圣上这次真是鼠目寸光!灵州一共就驻扎了五千人不到,纵然所有人都浴血沙场,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敌人殊死搏斗,也难敌那么多戎马大军的践踏啊!况且,倘若我们都战死在这里,那么沙都和金城也难逃失陷的命运啊!”尹右使原本深邃的目光,现在竟显得有些呆滞,有些空洞。
“倒不如我们将这几千精英撤至沙都和金城两地,只留少数人马,城内近日由我带兵布下各种陷阱,待戎敌大军到来,我们以诸葛先生空城之计御之,若其不入城,那就让他们在城外慢慢自己纠结,为我们在沙都和金城的训练争取时间,若其入城,便叫他们尝尝我夏氏陷阱的威力!”夏军师嘴角轻轻上扬,浮起一抹微笑。
“夏军师不愧为玉面诸葛,此举正中我心,这样一来到了那两地,物资和军力将会得到极大的充实,二来可以牵制敌军,为我们争取主动权,况且我们与当地联合,定能捍卫这两方水土,虽弃了灵州,但这舍卒保車的行为,何乐而不为呢?只可惜君命如山,不能违背啊!”苏提督叹了口气,重重的捶了下桌子,原本几乎快要平静的怒火再度燃起,额头之上又泛起了点点晶莹,透着难以言表的苦楚。
“可是将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戎敌作乱,灵州首当其冲,百姓已然所剩无几,我们与其在这里做着无谓的牺牲,流着无谓的鲜血,倒不如去保护沙都和金城的百姓!”尹右使语调出了奇的平稳与沉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劝说众人。
“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抗旨不遵势必招致祸患啊!”
“但我们也不能如此听命,不顾边关实际战况!”
...... ......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陷入喋喋不休的争议,而夜幕却悄然降临,夏军师点亮帐内的的灯笼,昏黄的火焰在笼内起舞,一如众人的心,晃动不安。林将军轻轻卷起窗帘,窗外,守夜的战士们依然在握甲操练,休息的军士们也个个枕戈待旦,这些人,是他们的部下,更是他们的亲人。
看到如此画面,帐内的争议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许久,才有夏军师的一声叹息:“如果公公没有到来,或者我们已经开始了行动,那该多好......”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从头至尾未发几乎一言的林将军拍案而起,“既然我们这些将领遵旨是死,不遵旨还是死,那就替这些部下和另两座城里的百姓求条生路吧!陷阱之事,就交给你们三位了,最近大家要辛苦了。”
“末将定当庶竭驽钝,全力以赴!”伴随着帐外的操练声,三人的回答更是斩钉截铁。
只是瞬间,帐内又是一片死寂......
作文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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